梁守軍等陶思越走遠了,經過前面幾處人家的時候都感覺頗有面子,王環問他怎麼這麼開心,梁守軍說道:“孩子好事将近,做爸媽的當然替她開心。”
他那态勢恨不得昭告鄰裡,但是鄰裡隻有王姨一個人在外面,他又不能跑到人家家裡,想要說點什麼也隻能憋着,等到明天往人多的地方鑽,再去炫耀一番,雖然說八字還沒有一撇,可是能炫耀的機會不多,該露臉的時候就得露臉。
梁守軍背着胳膊,踱步進了家裡,對梁雀桐說:“你這丫頭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看着蔫吧的,找對象倒是會找啊。”
梁雀桐這下學精了,和這一家子斷絕關系是重中之重,可是先能夠自保卻是當務之急,萬一再把梁守軍惹急了,狗急跳牆了就得不償失。
陳瑛和梁鹭生剛一下班,梁守軍就趕忙告知夫妻二人梁雀桐的消息,梁鹭生比梁守軍謹慎不少,懷疑地問道:“怎麼感覺這事兒聽着這麼玄乎呢?那個人條件真那麼好。”
梁雀桐當然知道梁鹭生的言下之意,意思是梁雀桐恐怕是找了個人聯手騙人。
梁雀桐雖然明知道自己在說謊,也不能不捍衛自己這個謊言暫時的真實性,說道:“你問問媽陶思越今天來的時候帶了什麼就知道了,是不是坑人的垃圾東西,酒、巧克力、還有茶葉,我就是騙你們我也不至于下血本吧,況且我就是下血本我也不一定有門路買到那些東西啊。”
梁雀桐并沒有為了讓他們相信而使自己的語氣有多麼熱烈和懇切,還是和以往不鹹不淡的模樣沒什麼區别,要是她巴不得讓梁守軍和趙紅真相信她說的話,不說不定效果還适得其反。
梁守軍坐在椅子上,聽了梁鹭生的話也冷靜不少,他瞥了梁雀桐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是真是假明天不就見分曉了,正好明天是周日,你們倆也不上班,就等着吧,看看是真還是假。”
陶思越出了巷子口的時候就已經有車在那裡等着接他了,是按照陶自陶的軍銜配的車,陶自陶坐在位置上正在看文件,說:“你竟然知道在哪兒。”
“那還不是小菜一碟。”陶自陶合上了手裡面的文件,說:“你見過她家人了,怎麼樣?”
陶思越套了口袋裡的手帕擦擦手,他剛剛和梁守軍握過手之後手上一股萦繞不絕的旱煙味道,附着到手上,難聞得要命,說道:“比想象中的還要差勁一點。”
陶自陶說:“你真不怕這樣的家庭以後會給你留下隐患啊?”
陶思越往車的座椅上一靠,說:“我以後不會走爸的路,他的仕途已經快要通天了,我就不用再趟這趟渾水,而且,家裡面有你這麼能幹就夠了,我就等着以後混吃等死就行。”
“你說得這麼輕巧啊。”陶自陶反駁他,“這是你能說了算的嗎?”
“姐,我們能活下來已經很幸運了,我隻希望以後能活着,你想想曉峰哥,他是怎麼死的。”陶思越不是很想聊這個話題,他是親眼見到左曉峰的死亡的,槍殺,子彈就射在他的眉心,當場斃命。
“你以後就是遠離了這一切,你還是他的兒子。”陶自陶提醒他,“這是我們兩個的命,不是嗎,隻要他還在那裡,你就永遠是陶庭柯,我永遠是陶自陶。”
陶思越聽着陶自陶叫出他這個名字,一時之間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可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願意做的隻是陶思越。
陶思越用手遮住眼睛,說道:“别說有的沒的了,我得給你說件事情,明天需要你跟我去一趟梁雀桐家裡,談一談結婚的條件。”
“我去能行嗎?”陶自陶說道,“她爸媽願意嗎?”
“誰去無所謂,隻要能有最終決定權,她爸媽就願意。”陶思越說道。
陶自陶啧了一聲,“怎麼搞得這麼急?明天就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