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蘇渝白,艾德裡安整個人就更不好了。
他當然不會傻傻的什麼人都招惹,準備收拾蘇渝白之前他當然對其做過充分的背景調查的。
就是個普通的不過再普通的貴族了而已,他父親前幾年就已經離世了,他母親倒是個女強人,家裡面公司發展的還挺不錯的。
但是政治上根本沒什麼人在職,隻有一個祖父和州際組織部有些關系,不過早就退休了。
說實話,蘇渝白的家庭背景在普通人眼裡可能是大富大貴,但是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惹不起的,畢竟他的父親,可是聯邦政治部副主席。
所以當蘇渝白一瓶子砸到他的頭上的時候,他第一反應不是疼,而是震驚。
蘇渝白他怎麼敢的啊。
意識逐漸消失的前一秒,他滿腦子的計劃都在想着怎麼給蘇渝白一點苦頭吃,下次一定要找一個更硬的瓶子!
可當他醒來的時候,一切都變了,世界變成了漩渦,仿佛在不停的旋轉,腦中是無盡的混沌,頭也痛的要命。
艾德裡安忍住想要吐的沖動,按下了床邊的呼叫鈴,護士很快過來給他打了兩針藥劑,才慢慢的緩了回來。
可還沒等他喘足幾口氣,就有人戰戰兢兢給他送來了電話,他不耐煩的接過來,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艾德裡安,馬上給我滾回來。”父親的怒吼聲令他發懵,自他記事起,父親似乎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
他實在搞不懂出了什麼狀況,愣在原地的同時,就聽到電話那頭的父親繼續補充道,“接你的人應該快到了。”
随後,毫不猶豫挂斷了電話,隻留下一臉空白的艾德裡安。
他頓時慌了起來,立刻拿起手機打電話給柏清淵,手抖的不行,可是對方也沒有接通。
就在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手機的震動聲将他拉回了現實,柏清淵的消息!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點開信息,卻隻有一句模糊不清的話,“不要惹不該惹的人。”
冷汗霎時滲透了他後背的衣服,這個時候他才緩過神來,蘇渝白的背後到底有什麼人?
汽車的轟鳴聲出現在樓下時,艾德裡安更加慌亂了,這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幾輛車劃破夜色停在窗下,隻留他無力的靠在牆邊。
……
就在蘇渝白還在床上坐着回神的時候,電話鈴聲響了。
把手機從被子的角落裡面翻出來後,蘇渝白看到是陌生的号碼,不是很想接。
不過他也沒有挂斷,隻是靜靜着等待對面自動挂斷,反正如果重要的事情會再打過來的。
可是天不遂人願,挂斷沒有一秒同樣的号碼就又打了過來,看了不接是不行了。
“蘇渝白,你在宿舍的吧,快下來快下來,我賠你買的車到了。”楚延的聲音順着電流傳來,音色可能和現實有些許不一樣,不變的是他上揚的語調和頗好的心情。
他在蘇渝白的樓下,一隻手拿着手機,另一隻手撐着車子。半戴着墨鏡靠在他的跑車上面,今天不出意外的又換了一輛新的,墨藍的鋒利線條穿過車身,勾勒出跑車的全貌。
蘇渝白大清早的聽到他這極具特色又中氣十足的聲音,混沌的腦袋都清醒了幾分,再一次跑到了窗邊,映入眼簾的就是楚延那一幅欠欠的樣子。
他蹲下身子不想讓楚延看到自己,壓低聲音道:“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子站在我宿舍門口。”
“為什麼啊,我在這多好找啊。”楚延還在那傻傻的問他。
我好找了别人也一樣好找啊了喂,蘇渝白還不想成為論壇熱點Top,“别管那麼多了,神聖森林那邊,五分鐘後見。”
說完他就挂斷了電話,洗臉刷牙換衣服,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然後直奔樓下。
神聖樹林的由來可能就要追溯到上個世紀了,□□的主教堂在戰争中被摧毀,教主也長眠如此,在這裡種滿了教主生前數不完的藍葉冷杉。
不知道是藍葉冷杉太過于高大,還是宗教氣息的背景影響,神聖樹林常年陰冷潮濕,空氣中也有着若有似無得腐爛的味道。
蘇渝白和楚延就站在兩棵樹的前方,楚延也反常的沒有說話。
楚延不說話是因為在偷偷打量蘇渝白,眼前人今天穿的格外簡單,白衛衣加上牛仔褲,渾身沒有任何的裝飾,卻依舊清新脫俗的不行,有種那什麼“清水出芙蓉”的感覺。
蘇渝白則是完全不知道說什麼。
還好楚延也意識到氣氛有些微微不對,他也沒有任何尴尬的感覺,輕笑了兩聲就把新買的公路車拿了出來。
“我眼光怎麼樣。”楚延微微擡起頭,看着蘇渝白說道。
蘇渝白一看他這副求誇獎的樣子就覺得好笑,感覺他連三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