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能讓你笑的這麼開心?”他似乎有些疑惑,視線依舊沒有移開,笑着問道:“這些金魚嗎?”
後院不規則的池塘之中,假山錯落,旁邊的樹木倒是亭亭玉立,給庭院帶來了不少顔色,下面大片的金魚倒是成群的湊到了蘇渝白這邊。
“蘇渝白還挺受歡迎。”岐安心想。
雖然隻有幾天沒見,但是岐安給人的感覺似乎又變了,或許是發色剪短了一些的原因,他的五官看起來更加淩厲了,原本就深邃的眉眼變得更加立體了。
但他心情又很好的樣子,帶着笑意的唇角中和了這種難以接近,蘇渝白甚至能感受到……一絲溫柔?
或許是岐安看上去太過溫和且沒有一點攻擊性還是是微風正好,吹到臉上讓人很舒服,蘇渝白心情還算不錯,難得的沒有收回笑容。還大發慈悲的和他講了自己發現的趣事:
“你養的金魚好笨啊,你看我手上沒有食物,隻是放在它們上方,它們就過來張着嘴。”邊說還邊演示了一遍給岐安看。
蘇渝白沒怎麼注意岐安,繼續去逗那些呆頭呆腦的金魚了,倒是岐安,趴在欄杆上定定的看了他許久。
岐安覺得一群烏泱泱的金魚張着嘴去接不存在的食物并沒有什麼好笑的,慣性反應罷了。但是蘇渝白在這傻樂,還是蠻稀奇的。
因為蘇渝白總是不怎麼愛笑,大多時候都是深色淡淡的,看上去疏離又冷淡,要麼就是虛虛的假假的笑,那種嘴角都不願意扯高一點的敷衍,生怕别人看不出他的不情願似的。
但是他還是比較喜歡此刻的蘇渝白,穿着一件淺藍的針織衫,俯下身去和金魚玩,光線也格外偏愛他似的,透過樹蔭也要灑到他的身上。
那種有着生命力的活人感覺,不像以前提防着他,和他保持距離那種感覺,這種帶着調侃的話也讓他很受用,仿佛它們是多年摯友一般。
“你應該多笑的。”岐安突然冒出來這一句,讓蘇渝白忍不住擡頭看他,陽光太刺眼,他看不清岐安的臉。
蘇渝白想起岐安陰晴不定,脾氣不好的傳聞,斂了斂笑,雖然傳聞不一定可信,但是自己還是要小心一點的。但現在看來他這幾天應該心情不錯,歪了歪頭随便問他“俱樂部舉辦這些活動有什麼固定安排嗎?是有固定日期嗎?”
不知道哪一點又戳中了岐安的笑點,他突然笑的很開心,純白法式襯衫上的琺琅袖扣都随着他的笑而“花枝亂顫”。
蘇渝白默默地收回自己“傳聞不可信”的想法,一臉無語的看着岐安笑的不可開懷,抱着手臂靜靜地看他什麼時候才能笑完。
岐安倒也沒讓他等太久,收了笑意後就學着他的樣子歪頭,然後道“蘇渝白你怎麼能這麼的可愛。”
可愛的蘇渝白現在隻覺得前方飄過六個黑點,就聽岐安回答他的問題:“俱樂部能有什麼安排,我想見你就就安排了。”
蘇渝白聽着他或真或假的言論,一時不知道岐安是胡說的還是故意誰給他聽的,他真的很看不懂岐安這個人。
岐安這次倒真的沒想那麼多,望着蘇渝白錯愕的黑眸,感覺心裡像擰開的汽水般,泛起了大大小小的泡泡。
“開玩笑的,辦活動肯定有作用啊,學校肯定有要求的,算了,不說這些了,會喝紅酒嗎?”岐安話題轉化的太快,蘇渝白沒多思考就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不過我不怎麼喝,酒量特别差,酒品還不好,會發酒瘋那種。”蘇渝白補充了幾句以恐吓岐安,希望岐安能夠聽懂他的言外之意,沒想到岐安貌似更感興趣了。
果然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看神經病。
……
二樓最右側的房間内,露台上的綠植開的正茂盛,暮色透過墨綠色天鵝絨窗簾滲入房間,在手工地毯上暈染出斑駁光影。兩張鎏金沙發呈對角線擺放,坐墊上散落着手工刺繡的葡萄藤紋靠枕。
蘇渝白和岐安相對而坐,水晶吊燈的琥珀色光斑投射在紅酒杯陣列上,每隻杯壁都凝結着細密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