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渝白小小的抿了一口後就放下了酒杯,他其實對紅酒了解的不多,什麼前調中調後調,丹甯結構,絲滑口感,他通通不懂,隻能感到一絲苦澀,和淡淡的櫻桃味?
不過不算難喝,可以接受,所以他嘗完還是禮貌性的對着岐安點了點頭,并豎起了大拇指表示贊許。
岐安不說話,隻是看着他笑,蘇渝白就無聊的自顧自觀察着酒杯上的小水珠,看它們一顆顆落下,然後在心裡猜測哪一個哪一個會最後落下,成為今天的水滴之王。
“你手好小哦。”岐安不知道看了他多久,蓦地來了這一句。
蘇渝白假裝沒聽到不理他,繼續看着紅酒杯上的小水滴慢慢滑落……
“感覺比我的手指短一個關節。”岐安補充又道,随後便擡起自己的手像是在對比。
這時已經四五點了,夕陽好像要趕着回家,隻留下昏暗的光線以驅散黑暗,還好水晶燈夠亮,208顆水滴狀的菱形水晶燈共照亮了整間屋子。
“你手也好白。”燈光和紅酒的共同作用下,顯得蘇渝白的手指似乎更加白皙了,岐安莫名覺得像玉石,羊脂玉般的光滑細膩。
蘇渝白不自覺的攥緊手指,還沒想好怎麼回答,就聽到岐安又“禮貌”的說道:“我可以摸嗎?”
蘇渝白的内心滿是疑惑:“???”什麼虎狼之詞,你們這邊人這麼沒有邊界感嗎?他堅定的搖了搖頭,就看到岐安低下頭皺着眉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是說你們東邊人最注重禮儀,我都詢問你了為什麼還不行?”岐安擡起頭看他,語氣中還帶着不解,他現在不把蘇渝白當玩具了,因為玩具沒有感情,太過冰冷了。
他想和蘇渝白像正常方式相處,想蘇渝白熟稔的和他開玩笑,所以特别有禮貌的問他,誰知道還是被拒絕了。
蘇渝白突然覺得他像小孩一樣稚氣,沒好氣的和他說:“在我們這邊,這叫冒犯。”蘇渝白特意拉長了讀音以表強調。
“好吧。”岐安有些失落,但眼神還是如有實質般的盯着蘇渝白。
蘇渝白被他看得不自在,手默默地移動到桌下,橡木長桌的表面光滑,但手指滑過的時候還是能感受到其橫向的年輪,那時歲月留下的不可磨滅的痕迹。
繼續往下,粗糙的帶着磨砂的質感滑過他的指尖,“咔嗒”一聲,側方竟然彈出一個不大不小的抽屜。
蘇渝白收回手,心想這裡面不會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吧,開始不自覺的腦補起來是不是有什麼家族密信,岐安會不會殺人滅口……
岐安倒是一臉玩味的看着他,手裡還把玩着一個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的打火機,手指撥弄蓋子的時候還能聽到金屬碰撞的聲音。
随後岐安輕微的擡了擡頭,眼神卻注視着抽屜方向,示意他看,蘇渝白跟随他的視線,看到裡面整齊的擺放着兩列巧克力,旁邊是吸管和一些參加。
蘇渝白呼出一口氣,突然起了壞心思,他慢條斯理的拿出吸管,沿着邊緣撕開後,就放在了紅酒杯裡面。
忍住笑意擡頭看岐安,蘇渝白在想岐安這種中世紀貴族會不會受不了他這種行為,傳說他們規矩也挺多的。
岐安不知道何時放下了手中的打火機,一臉興味的看着蘇渝白格格不入的喝酒新方式,紅色液體順着吸管被他咽下,嘴角還沾着一點紅酒,忍着笑意的樣子像第一次喝到血液的吸血鬼。
“給我一根。”蘇渝白看着眼前伸展的手,拿了一個吸管放在他的掌心,指尖觸碰到肌膚後抽離,卻依舊能感受到灼熱的溫度。
學着他把吸管插進酒杯,慢慢的抿了一口後,岐安挑了挑眉,笑着對蘇渝白點頭,“好像是更好喝一點。”
蘇渝白不語,隻是一味地咬吸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