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雲霄伸手去掰屍體那隻緊握的手,可那隻手攥的很緊,好像攥着什麼了不得的寶貝一樣。
可越是這樣,戴雲霄就越覺得裡面有東西,而且是死者一定要留下的,也許是破案的重要線索。
費了好一陣功夫後,戴雲霄終于将那隻手掰開,裡面是一枚紐扣。
他用鑷子将那枚紐扣捏了起來,舉在眼前仔細的查看。
“一枚貝殼扣。”宋承之突然說道。
“我當然知道是一枚貝殼扣。”戴雲霄瞥了一眼宋承之,對方似乎已經緩過來了,注意力也從屍體轉移到紐扣上了。
随後戴雲霄便将那枚紐扣裝進了證物袋中。
“走,去嘉祥制衣。”戴雲霄說着就快步走出了停屍房。“你們幾個留下來休息吧,宋承之跟我走。”
随後跟着戴雲霄熬了一宿的三名警員,便朝着宿舍走去,隻有宋承之一個人跟着戴雲霄出了警察廳。
宋承之一頭霧水的跟着戴雲霄,也不知道他這是要幹什麼。
“你要定做衣服嗎?”宋承之問道。
戴雲霄搖了搖頭,将證物袋舉到他的面前晃了晃,“嘉祥的扣子。”
當兩人快到嘉祥制衣店時,街頭的動靜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一群人圍着一個人拳打腳踢,被打的人縮成一團,擠在牆角一動不動。
戴雲霄和宋承之連忙來到那群人跟前,大聲何止道:“住手!幹什麼呢?”
聽到戴雲霄的聲音,那群人回頭看了一眼,便慌慌張張的四散跑開。
來到牆邊,戴雲霄在挨打的人身邊蹲下,扒開他擋在頭上的雙臂,隻見那人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都快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
“鳥爺?”戴雲霄覺得這人眼熟,但已經被打的破了相,他也不敢确認是不是鳥爺,隻是試探的叫一聲。
那人聽到有人叫自己,才努力的将眼睛睜開了一條縫。
“嗚嗚嗚,戴警官。”看到戴雲霄的臉,鳥爺一下哭了出來,仿佛看到了救星。
“這是怎麼回事?你惹到什麼人了?”戴雲霄疑惑的問道。
“你…你幫我告訴梁老闆……一年半前蕭二公子跟百樂門一個新來的舞女有過來往,那舞女隻在百樂門待了半個月就走了,沒人知道她去哪了。嗚嗚嗚,我可能快要死了,告訴梁老闆這條命我還給他了。”鳥爺腫着眼睛一邊哭一邊說道。
宋承之看着鳥爺的模樣,雖然他滿身都是傷,但他說話哭泣時中氣十足,一點都不像要死了的樣子。
“别擔心,你沒事,都是外傷。”宋承之安慰道。
戴雲霄一邊應着鳥爺,一邊和宋承之合力把鳥爺扶了起來,給他叫了一輛黃包車,讓車夫送他去醫院。
鳥爺剛坐上黃包車,突然又想到了什麼,看着戴雲霄說道:“對了,那個舞女叫若蘭。”
若蘭!
戴雲霄驚訝的看着鳥爺,點了點頭。
不會這麼巧吧!難道真的是同一個人?
戴雲霄踏進嘉祥制衣二話沒說,直接将證物袋裡的貝殼扣拿了出來。
“這是你們家的扣子嗎?”戴雲霄将紐扣遞給了老闆。
老闆接過紐扣仔細的看了一眼,扣子的背面刻着嘉祥的字樣,“是的,是本店的扣子。”
戴雲霄:“一般用這種扣子的都是什麼人?”
“這扣子還是比較高檔的,用他大多都是你我這樣的人。”不等老闆回答,宋承之便指着自己襯衫上紐扣說道。
戴雲霄直接瞪了一眼宋承之,吓的他閉口不敢再說話了。
“啊這位公子說的沒錯,用這扣子的都是咱們申城的大戶人家或者是比較注重細節的文化人。”老闆說道。
戴雲霄道:“能不能看看你這裡半年前的定衣記錄。”
“可以。”老闆說着就讓一旁的工人将記錄本拿了過來。“這就是半年前的。”
戴雲霄接過那本厚厚的記錄本看,便開始翻看起來。
宋承之則在店裡轉了起來,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他就給自己定了兩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