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來者不善，戴雲霄和宋承之連忙起身，看着走近的男人。

“他們是警察。”女人說道，她的眼神充滿恐懼，雙手不由得抱住自己的手臂。

男人走到她的跟前，一把抓住她的頭發，将她扯到自己的跟前，完全不顧女人的尖叫掙紮，在女人身上連踹了幾腳。

戴雲霄和宋承之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驚到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女人犯了什麼天大的過錯。

“給老子拿二百塊錢！”男人狠狠捏着女人的下颌命令道。

“我哪有那麼多錢。”女人痛苦的看着男人。

“沒錢你就去賣啊，你這不還有兩個客人嗎，一人出一百不就夠了嗎？”

“滾！你不是人！”女人尖叫着掙紮着，用力的去摳男人捏着自己下颌的手。

“把錢拿出來，老子馬上就走！”男人一巴掌将女人扇倒在地，女人趴在地上半天都沒回過神。

“住手！”見男人還要打，戴雲霄上前制止了男人的行為，“警察！”他将證件出示給男人。

男人看了一眼，嘲諷的冷笑一聲，不屑的打量着戴雲霄。

“一個小小的警長而已，趙處長可是我妹夫。”

“我不管你妹夫是誰？你再打他一下，我馬上就逮捕你！”戴雲霄的語氣很強硬，一點也不示弱，他也确實不把那個趙處長放在眼裡，他向來看不起趙處長的為人，像條狗一樣到處舔。

但男人依舊不服，甚至想跟戴雲霄動手。

“他是戴家的大少爺。”坐在地上的女人突然說道。

男人停住了手，猶豫了起來，緊接着又罵了女人兩句，才不甘的離開這裡。

宋承之将女人扶起來，讓她在椅子上坐下，女人則始終捂着臉，看不清她的臉上現在是什麼表情。

過了好一會，女人的情緒稍微平靜了下來，抹幹淨眼角的淚水，看着戴雲霄牽強的笑了一下。

“他是我前夫，好賭成性，離了婚之後，他還是經常來跟我要錢，我也報過警，沒有用。”

戴雲霄和宋承之看着女人，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隻能在旁邊站着，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女人。

宋承之從口袋裡掏出來一些錢，放在女人面前，“他再來找你，你就把這些錢給他。”

女人擡起頭，不解的看着宋承之，她需要的并不是錢，而是擺脫男人的糾纏。

女人沒有收那些錢，她知道宋承之隻是想幫她，但不知道該怎麼做。

“唉，我沒事，這麼多年我已經習慣了。”女人抹着眼角，笑着說道：“半年前那件事，我确實看是看到了。”

“那天晚上，我坐在閣樓的窗戶邊，我家閣樓的窗子剛好對着後面的江，所以我就看到對面江邊站着三個人。那天晚上的月亮特别亮，照着的天空特别通透，所以我也清楚的認出了對面江邊的人。”

“那女人我不認識，她抱着一個孩子，那孩子還很小，被包在襁褓裡，那兩個男人分别是蕭家的兩個公子，蕭延和蕭鼎。”

“他們三個人似乎在争吵什麼，我聽不見，随後我就看到女人哭着推搡了幾下蕭鼎，抓着蕭鼎的衣服，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之後應該是對方不耐煩了，就推了一把女人，那女人沒站穩，身子一下往後倒去。”

“但她抓住了蕭鼎的衣服，并沒有倒下去，随蕭延便去扯女人抓着蕭鼎衣服的手，試圖讓女人松手，似乎是衣服上的什麼東西被女人扯掉了，女人一下失了力往後退了幾步，随後我就看到蕭延上前猛的推了一把女人的肩膀，那女人連一聲叫聲都沒有，就跌入了江裡。”

“說來也怪，江水那麼急，過了一周，那屍體竟然還在落水出被發現。”

女人一邊回想一邊将事情叙事了出來。

“有時候，我也在想，與其這麼苦的活着，不然一頭紮進那江裡來的痛快。”

在女人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站在戴雲霄肩膀上的墨雲也發出了兩聲鴉鳴，似乎在為去世的人鳴不甘。

戴雲霄一邊撫摸墨雲的羽毛，一邊詢問女人的信息。

“你叫什麼名字？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你作為人證出席。”戴雲霄看着女人說道。

“我叫徐文麗，之前在嘉祥制衣上班，後來因為我前夫經常去哪裡鬧，不給錢就不走，給那裡的人添了不少麻煩，實在過意不去，我就離開了。”女人無奈的說道。“如果你們真能抓到兇手，我會去作證的。”

“謝謝你徐小姐，謝謝你願意把這些告訴我們。”戴雲霄說道，“你以後有什麼事，到警察廳找我就行。”

徐文麗看着戴雲霄點了點頭，将宋承之放在桌角的錢遞了回去，随後又将兩人送出大門。

離開徐文麗家後，戴雲霄的心情似乎不再那麼沉悶，腳步都比之前輕了不少。

他帶着墨雲回到了事務所，可裡面已經是空空蕩蕩，隻有滿地的黑羽。

“救救他。”墨雲從戴雲霄的手中飛了下來，落在梁玉麒的書案上縮成了一個黑煤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