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即将發車,梁玉麒告别了戴雲霄和宋承之,上了車。
前面的三等車廂幾乎是人擠人,從上車的擁堵就可以看的出來,但二等車廂就好了很多,人也少,上車的時候更是井然有序,而一等車廂的人基本是寥寥無幾,在一等車廂的也基本都是大人物。
這一等車廂要不是宋承之去買票,就算梁玉麒自己想買都不一定給賣。
上車後,梁玉麒尋了一間空卧鋪,取了一本書出來,便将行李放在了行李架上。
他将車窗打開,還沒來得及說再見,宋承之就先開了口。
“回來給我帶平城特産,到了給我打電話,寫信也行。”宋承之大聲說道。
“好,知道了,你們回去吧。”梁玉麒剛說完,火車就響起了準備出發的鳴笛聲。
火車發動後,梁玉麒就獨子坐在包廂裡看起了書,準備熬過這漫長的時間。
等會車出了城後,梁玉麒的注意便被窗外的景色吸引,于是他便放下手中的書,坐在窗邊撐着小桌闆欣賞窗外的美景。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溫柔的女聲從包廂門口傳來。
“是你呀!”順着聲音看去,一個纏着淺藍色旗袍的女生正站在門口看着梁玉麒。
梁玉麒對她有些印象,上次在和平飯店這個女生曾邀請他共舞,被他拒絕了。
梁玉麒看着女聲,拘謹的點了點頭:“好巧。”
“我可以進去坐一會嗎?太無聊了,都沒有人陪我玩。”女生期待的看着梁玉麒。
梁玉麒實在找不到拒絕的理由,便讓她進來了。
“想不到在這裡也能遇到你,你也是去平城嗎?”
“額,對,去平城。”
“你是叫梁玉麒,對吧?”
梁玉麒點了點頭。
“我叫李韻晴,你可以叫我韻晴,我同學都叫我晴晴。”女生大方的向梁玉麒伸出手,準備和他握手。
梁玉麒輕輕的握了握女生的手,好奇的打量着女孩。
“你和宋承之是朋友嗎?”李韻晴問道。
梁玉麒點了點頭,有些好奇。
“我聽說他才從國外回來不久,你是怎麼認識他的,你覺得他人怎麼樣?”李韻晴連忙問道,期待的等着梁玉麒的回答。
梁玉麒想了一會,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很難評?”李韻晴見他這麼猶豫,以為宋承之是一個玩物喪志的公子哥。
“他很好,挺單純的。”梁玉麒說道,他其實是想說宋承之就是個大傻小子,但覺得這樣說不太好,就改了口。
李韻晴聽到後笑了起來,“和我想的一樣,那天和平飯店,你離開後我跟他聊了一會,感覺他有點愣頭愣腦的。”
梁玉麒聽着李韻晴的話,隻是笑着回應,沒有再接話,他與李韻晴不熟,并不想與她多說什麼,隻是這小姑娘自己突然進來跟他搭話,他又不好拒絕。
“那他有沒有什麼不良嗜好,或者喜好?”李韻晴又問道。
梁玉麒挑了一下眉,好奇的看着李韻晴。“你問這些做什麼?”
“沒什麼,随便問問,就是想知道留過洋的少爺有什麼不一樣的。”
“哦。”
他們這些人的事,梁玉麒也沒什麼興趣,淡淡的應了一聲就不在追問。
包廂外傳來了叫喚聲,是一個女人在喊李韻晴,估摸是一直沒見到她的人,有些擔心就來尋她了。
李韻晴聽到有人叫她,連忙應了一聲,就和梁玉麒匆匆告别,小跑回自己所在的車廂了。
傍晚十分,天邊的夕陽透過玻璃窗灑落進來,将小小的包間照的十分溫馨。
就在這小小的空間裡,一種莫名的窺視感,不知從何而來,讓原本昏昏欲睡的梁玉麒瞬間清醒,他坐起身,拿起桌上的眼鏡連忙帶上,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四處探索,不放過一個角落。
但在他戴上眼鏡的一瞬間,那種詭異的窺視感已經不見。
他站起身來到門口,猛然拉開門,整節車廂的走道上空無一人。
師兄?
梁玉麒關上門,坐在床邊,取下眼鏡揉着太陽穴。
不是師兄。
薛玉麟從來不會躲在陰暗中窺視他,如果他們在同一輛車上,薛玉麟一定會光明正大的推開他的房門,将他按倒在床上,将匕首或任何尖銳物品刺入他的心髒,亦或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倒入他的口中。
總不能是他過于勞累或者緊張産生了幻覺,那種被凝視的感覺真實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