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恥大辱……
季如風閉目便是兩行清淚,想一頭撞死在這裡的心都有了。
“行。做得不錯。”
侯茂名提起褲子,系好腰帶。
“但是,我怎麼越看你越像是一個熟人?”
侯茂名故意拖長了音調。
季如風瞪大雙眼像是要裂開!
什麼意思?過河拆挢?提上褲子翻臉不認人?
“來人,将他面上的胡子撕了去。”侯茂名吩咐道。
幾個府衛團團圍住他,季如風毫無反抗之力被人撕去了僞裝,也踩碎了他全部尊嚴。
“呀,這不是,大名鼎鼎的京城親派調糧使,季迅微季大人!”
侯茂名三百六十五度環繞發聲,一句話說完剛好圍着他轉了一圈。
“這麼說,和您同行的那位便是聲名遠揚的李大人了?”
侯茂名吩咐人将李滿乾也帶了過來。
“你看這事鬧的,二位好端端的怎麼還好上打扮了,真是對不住迅微兄,化的太好了,一開始真沒認出來。”
“長公主殿下正在找二位,”侯茂名讓出一條路,正經道,“二位,清吧。”
兩邊的府衛瞬間将李滿乾和季如風雙手反綁了起來,扔進了侯茂名乘坐的馬車裡。
李滿乾的頭盡力探出馬車車窗外,他懇求道:“侯大人等等,您行行好,今日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何必做的這麼絕。”
侯茂名才不是傻子。
白了一眼道:“日後能不能見到,還真不一定。”
這一句話,斷送了李滿乾内心的心弦,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做的事情是什麼性質。
之前的那種渾渾噩噩被無比清醒所取代。
李滿乾布滿溝壑的臉上出現一道道皲裂的裂痕,整個人忽然間像是老了幾十歲。
耳邊傳來車轱辘聲一轉連着一轉,混雜着季如風歇斯底裡的咒罵。
“侯茂名你個老不死的!你不得好死!狗爹養的你,我祝你早日去死!雜碎!我要挖你的眼剖你的心喂給狗吃……”
一路上自己聲啞了,還吵得李滿乾頭都大了。
李滿乾歲數大,歲月沉澱得也多,很快鎮定下來,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辦。
想了各種對策,最後索性放賴,反正他們沒有證據………
想到這裡,不知為何記起長公主的一句話,便有樣學樣對着季如風道:“别嚷了,再嚷你現在就去死。”
“你這什麼意思,當初是你拿出一張紙條說這是上面的意思,我才敢跟着你幹這樣傷天害理的事,你現在這是光把自己摘出去?”
“我是在把我們摘出去,蠢貨!”
李滿乾低聲吼道。
“你還有臉說傷天害理?整個東陵,就我們兩個最沒資格說這四個字!”
季如風理直氣壯,“那怎麼辦。我幹都幹了,你在這啰嗦什麼,還不如想個辦法出來。”
李滿乾被激得有些火氣,“我在想!”
季如風隻得閉嘴乖乖聽話,順便祈禱李滿乾真的能想出一個好辦法。
……
過了一會兒。
“你聽我的,先這樣這樣,再這樣這樣,最後這樣這樣。放心,這回上面不會不管我們的。”李滿乾胸有成竹道。
李滿乾有這麼大的自信,無外乎于他見到了上面的人。
他還記得,在東陵省黃河水患爆發的時候一切是那麼混亂,偶然間,那人朝着自己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