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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絨毛晨光裡的姓氏與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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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凜彎腰替何陽套上絨毛拖鞋時,少年還迷迷糊糊地蹭着他的頸窩,黑貓耳在晨光裡泛着柔軟的光澤。“哥……再睡五分鐘……”他嘟囔着,尾巴卷住宋凜的手腕輕輕晃了晃。

“不行,”宋凜捏了捏他發燙的耳垂,“媽媽在樓下溫了養胃粥。”

何陽哼哼唧唧地被拽起來,睡眼惺忪地任宋凜替他整理睡衣領口。樓道裡飄來何雯的聲音,帶着點怅然的溫軟:“……那孩子一開始不姓何,姓徐。”

宋凜的動作頓了頓,指尖擦過何陽後頸新生的絨毛。他感覺到懷裡的少年身體一僵,黑貓耳瞬間貼在頭皮上,尾尖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徐……”何陽的聲音細若蚊蚋,像被針紮了一下的幼獸,“媽媽怎麼……”

“别聽。”宋凜迅速打斷他,捧起他的臉輕輕吻了吻眉心,“我們下樓吃飯。”

他知道這個姓氏對何陽意味着什麼——那是刻在舊傷疤裡的符号,是公園長椅上蜷縮的影子,是心理醫生辦公室裡攥皺的絨毛紙巾。十二歲那年,何雯牽着他走進絨毛别墅時,少年攥着戶口本的手指泛白,上面“徐陽”兩個字被水浸得模糊。

樓下的餐桌旁,何雯正用木勺攪動着砂鍋,蒸汽氤氲了她的眼鏡片。“後來他成了我的孩子,”她聲音很輕,像是說給自己聽,“我給他改了個姓,姓何,何陽,向陽而生的陽。”

宋志遠放下報紙,伸手覆在妻子手背上。晨光透過紗窗落在他們交疊的手上,絨毛桌布上的黑貓圖案被照得發亮——那是何陽十歲生日時畫的,如今成了餐桌永恒的裝飾。

“剛改完姓那陣子,”何雯摘下眼鏡擦了擦,“他總在半夜偷偷翻戶口本,摸到‘何’字就哭,說怕自己又變回‘徐陽’。”

宋凜扶着何陽的腰走下樓梯,少年的腳步虛浮,指尖緊緊摳着他的手臂。他想起十四歲那年,何陽做噩夢驚醒,抱着戶口本縮在衣櫃裡發抖,一遍遍念着“我姓何,我是何陽”,自己花了整整一夜,才用體溫和輕聲的安撫讓他重新睡去。

“媽。”宋凜的聲音打斷了何雯的回憶,他把何陽按在絨毛椅上,替他圍好餐巾,“粥好了嗎?”

何雯猛地擡頭,看見何陽蒼白的臉色,慌忙把砂鍋往前推了推:“好了好了,剛溫上,快喝吧,加了南瓜泥。”

何陽低着頭,筷子在碗裡戳着南瓜丁,黑貓耳始終貼着頭皮。宋凜不動聲色地往他碗裡夾了塊蒸得軟爛的絨毛雞胸肉,指尖在桌下輕輕握住他冰涼的手。

“以前帶他去辦戶口,”何雯像是沒察覺氣氛的僵硬,繼續說道,“工作人員問他要不要跟爸爸姓,他吓得躲到我身後,說‘我隻要跟媽媽姓’。”

宋志遠歎了口氣,給宋凜遞了個眼色。他知道妻子是心疼孩子,隻是不知如何表達,那些積壓在心底的舊事,總在不經意間翻湧上來。

“後來我跟他說,”何雯的聲音帶着笑意,“以後你就是何陽了,有媽媽,有爸爸,還有哥哥,我們都是你的家人。”

何陽的肩膀微微顫抖,一滴眼淚落在粥裡,暈開小小的漣漪。宋凜立刻抽出絨毛餐巾紙替他擦臉,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沒事,有我在。”

“那孩子,”何雯看着何陽泛紅的眼眶,終于停下了回憶,“現在肯跟你們撒嬌,肯叫我‘媽媽’,我就知足了。”

宋凜舀起一勺粥吹涼,遞到何陽嘴邊:“張嘴。”

少年順從地張開嘴,溫熱的南瓜粥滑入喉嚨,卻帶着苦澀的味道。他想起第一次被何雯帶回家,躲在沙發底下不肯出來,是這個女人跪在地上,用溫牛奶泡着絨毛餅幹,一點點哄他出來;想起她抱着自己去派出所改戶口,在工作人員質疑的目光裡,堅定地說“這是我的兒子”。

“媽,”何陽突然開口,聲音沙啞,“我……”

“快吃飯,”宋凜打斷他,又舀了勺粥,“吃完帶你去絨毛公園曬太陽。”

他知道何陽想說什麼,那些感激、那些依賴、那些深埋心底的恐懼,此刻都化作了眼眶裡的水光。但他不想讓少年在父母面前掉眼淚,不想讓那些舊事再次揭開傷疤。

何雯看着宋凜護着何陽的樣子,突然笑了,眼角的皺紋裡滿是溫柔:“小凜啊,你小時候也這麼護着陽陽,有次他被鄰居家孩子欺負,你把人堵在巷子裡,說‘他是我弟弟,不準欺負他’。”

宋凜的耳尖悄悄紅了,想起十二歲那年,自己攥着拳頭擋在何陽身前,明明自己也怕得要死,卻還是梗着脖子說出那句話。那時的何陽躲在他身後,小手緊緊抓着他的校服衣角,指尖都在發抖。

“是啊,”宋志遠放下筷子,“從那以後,巷子裡的孩子都知道,何陽有個厲害的哥哥。”

何陽偷偷擡眼看宋凜,少年的側臉在晨光裡顯得格外柔和,耳尖的紅色還沒褪去。他想起這些年宋凜為他做的一切,想起他替自己擋住的拳頭,想起他深夜揉着自己發疼的胃,想起他在醫務室紅着眼圈說“以後不會讓你疼了”。

“哥,”何陽小聲說,“謝謝你。”

宋凜沒說話,隻是夾了塊胡蘿蔔放進他碗裡,指尖在桌下輕輕捏了捏他的手。這個動作很輕,卻帶着千鈞的力量,像是在說“不用說謝謝,我永遠都在”。

何雯看着兩個孩子互動的樣子,眼眶又濕了。她想起剛收養何陽時,少年渾身是傷,眼神裡全是恐懼,如今卻能在宋凜身邊安心地吃飯、撒嬌,甚至偶爾會露出調皮的笑容。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何雯擦了擦眼睛,“陽陽多吃點,看你最近又瘦了。”

宋凜替何陽盛了碗雞湯,把裡面的絨毛香菇挑出來——何陽不喜歡香菇的口感。這個動作自然得像是刻在骨子裡,何志遠和何雯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欣慰。

“對了,”宋志遠突然開口,“下午帶你倆去看絨毛畫展,聽說有個新銳畫家,畫的全是絨毛少年。”

何陽眼睛亮了亮,黑貓耳終于擡了起來:“真的嗎?”

“真的,”宋凜替他擦了擦嘴角的粥漬,“吃完就去。”

看着少年重新有了生氣的樣子,宋凜心裡的石頭落了地。他知道,何陽的過去像一道深刻的疤痕,偶爾還會在陰雨天隐隐作痛,但隻要他們一家人還在,隻要自己還在,就會用所有的愛和溫暖,慢慢将這道疤痕撫平。

餐桌上的氣氛漸漸輕松起來,何陽開始興奮地讨論畫展上會有什麼作品,黑貓耳随着說話的節奏輕輕晃動。宋凜安靜地聽着,時不時替他夾菜,目光裡滿是溫柔。

何雯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覺得,當年在公園長椅上撿到那個哭泣的少年,是她這輩子最幸運的事。而給他改姓“何”,讓他成為“何陽”,則是她做過的最正确的決定。

向陽而生的陽,不僅是何陽的陽,更是這個重組家庭的陽光,是宋凜生命裡的光。

飯後,宋凜牽着何陽的手走出絨毛别墅,晨光落在他們交疊的手上,溫暖而明亮。何陽擡頭看着宋凜的側臉,突然停下腳步。

“哥,”他說,“我喜歡姓何,喜歡當何陽。”

宋凜回頭,看着少年亮晶晶的眼睛,裡面沒有了剛才的陰霾,隻有滿滿的依賴和信任。他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

“我知道,”宋凜說,“我也喜歡何陽。”

喜歡那個在晨光裡會對他笑、會跟他撒嬌、會安心躲在他身後的何陽,那個不再是“徐陽”,而是屬于他、屬于這個家的何陽。

清晨的絨毛巷被薄霧籠罩,宋凜替何陽整理好歪斜的領帶,指尖擦過後頸時,少年像小貓般瑟縮了下。何陽的校服袖口露出銀質手鍊,與宋凜腕間的舊手表在晨霧中交相輝映,仿佛在無聲訴說着昨夜未竟的溫柔。

“哥,叔叔阿姨今天好像怪怪的。”何陽踢着路邊的絨毛石子,黑貓耳在霧中輕輕顫動。宋凜想起早餐時父母欲言又止的眼神,想起母親紅着眼睛塞給他的養胃粥,隻是揉了揉他的頭發:“别多想,快走吧,要遲到了。”

教室門口,林小滿舉着絨毛作業本蹦過來,橘貓耳上别着何陽送的黑貓發卡:“何陽!宋凜學長!昨晚我媽又炖了排骨湯,給你留了保溫桶!”陳墨跟在後面,鏡頭對準何陽手腕上若隐若現的疤痕,卻在宋凜看過來時慌忙移開。

“謝謝小滿。”何陽接過保溫桶,指尖觸到溫熱的桶壁,想起母親說“陽陽小時候總不肯喝排骨湯”,突然覺得鼻尖發酸。宋凜不動聲色地攬過他的肩,将人護在懷裡,對林小滿點頭:“替我謝謝你媽媽。”

第一節課是絨毛曆史,老師講到絨毛族遷徙史時,何陽偷偷在課本上畫小漫畫。宋凜看着他筆下歪歪扭扭的銀漸層貓背着黑貓過河,嘴角忍不住上揚,卻在老師點名時迅速恢複高冷模樣:“何陽,你來回答這個問題。”

“啊?”何陽猛地站起,黑貓耳蹭到桌角,引得全班哄笑。宋凜不動聲色地推過筆記本,上面用熒光筆标出了答案。少年紅着臉讀完,坐下時尾巴尖緊張地卷住宋凜的椅腿。

“謝謝你,哥。”他小聲說,指尖在桌下輕輕勾住宋凜的小拇指。宋凜的手指僵了僵,卻反握住他,掌心的溫度透過校服傳來,驅散了何陽心頭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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