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裡?!”
對于安室透的驚問,佐島加奈理神色平靜地拿出一張紙巾擦拭自己臉上混在一起的汗液和生理性眼淚。
“我來這裡找人。”她狠狠磨了磨牙後,垮着一張臉看向安室透。
要不是現在情況緊急不方便追究……不,等事情解決了以後一定要追究一下你如此失禮的行為啊!實在是不可忍!!!
23歲心理狀态的安室透想必很有些呆,他這時的臉色猶疑不定,愣了一下最後果斷拽住佐島加奈理的一隻手腕:“這裡很不安全,你先回去,找人的事情以後再說!”
佐島加奈理:……
我謝謝你這時候居然還知道這裡不安全啊!
佐島加奈理想,現在得找個理由把安室透騙走再說,梶原先生的事情完全可以報告警察,就說路過這裡看到有人綁架、或者直接匿名舉報倉庫藏有違禁品不就好了?
泥慘會不會輕易弄出血淋淋的場面,而且梶原先生大概率不知道财産證明的具體内容,最差的結果也就是被扔進東京灣——
但是東京灣有松田警官在呀!
隻能說佐島加奈理也不了解泥慘會和危害到自己的邪惡組織有很深的聯系,才把事情想的有些簡單。
不過當下她還是非常樂觀地說出了自己早就打好腹稿的話語:“是這樣的,剛剛綠川先生給我打電話說在這邊看到了你。”
安室透神色一頓。
“綠川?”
他确信自己一路跟過來的時候并沒有被其他人發現——
之前和佐島加奈理交流過,安室透記得佐島小姐口中的“綠川先生”是自己在公安的好友,并且知曉自己當下的身份,甚至知道自己的卧底工作有着“zero”小組的稱号。
按照常理,假如這個綠川看見了自己并打算主動聯系自己,就說明他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情很有可能會卷入某個未知的危險,判斷出這個危險不是自己一人可以應付的。
但同時這位綠川先生想要通知自己的話比起讓佐島小姐這樣一個普通市民趕過來,其實更合适的做法是讓公安的線人僞裝成路人攔下自己……
可他并沒有這麼做。
所以“綠川”和面前這位“佐島小姐”兩人中,或許有一個人的說辭是有問題的……
佐島加奈理還在說着:“……綠川先生好像有些忙所以隻是緊急地給我打了個電話,他說看到你往賭場這邊的方向在走,但是這邊有一個很麻煩的人物在附近所以讓方便趕過來我攔住你。安室先生,其他的事情等會再說,我們趕緊先離開這裡吧!”
兩人已經摸索到了倉庫側面的位置,往前走再拐一個彎就是倉庫大門了,現在勉強靠着旁邊的綠植遮擋身形。
倉庫大門正對着前面一所私人宅院的後門,雖然現在倉庫大門無人看守但是保不齊什麼時候前面的院子裡就會溜達過來人,所以這并不是一個好說話的地方。
安室透很明白這個道理,現在被佐島加奈理牽扯住他也不可能按照之前的計劃行事,索性拉着跑出一腦門子汗的女孩躲在綠化帶的灌木叢後面。
“怎麼了,有情況嗎?”佐島加奈理一下子緊張起來。
這個操作真的好有諜戰片的感覺啊,埋伏在旁邊蹲點什麼的,還别說身邊正好就是一個卧底!
好刺激啊!!!
安室透沒說話,他蹲下身後就維持住一個側面對着佐島加奈理的姿勢,現在正一眼不錯地看着佐島加奈理的臉,帥氣的面容和堅毅的神情讓佐島加奈理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佐島加奈理屏住呼吸後仰:“怎、怎麼了?”
安室透伸過來一隻手撫向佐島加奈理的臉,眼神專注得仿佛換了一個片場。
“别動。”他沉聲道,紫灰色的眼神裡湧動着讓人看不懂的色彩,好像要把眼前的人看透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
佐島加奈理開始憋氣。
安室透的手落在佐島加奈理的耳後。
他溫熱的指腹貼在佐島加奈理的皮膚上細細摩挲,所到之處泛起絲絲麻麻的癢意,從接觸的地方向周邊四散出奇異的電流,讓佐島加奈理有一瞬的恍惚。
這是在……做什麼?
耳根乃至後脖頸對于佐島加奈理而言都是十分敏感的地方,自己觸碰的時候沒什麼關系,但是一旦被旁人觸碰到,她就會産生十分劇烈和過度的反應。
更何況佐島加奈理從來沒有與異性如此親密過。
所以非常顯然地,佐島加奈理在最初的愣怔過後開始臉紅(所幸因為出門前上了服帖的底妝不大看得出來),這紅意一直蔓延到耳朵上,在佐島加奈理意識到自己臉紅後熱度更是飙升——
佐島加奈理外觀十分羞澀但是内心十分憤怒地,爆發了。
她“啪”地一下用力打掉安室透還在繼續摸索着的手:“你在做什麼?變态!”
面前的金發青年一愣,臉上的訝異半天沒有收回,他似乎才意識到自己不妥當的行為,罕見地手足無措起來:“抱、抱歉,我原本以為你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開始暴走的女孩拳打腳踢。
因為氣急佐島加奈理直接摔了一個屁股蹲整個人後倒坐在了路面上,她一邊羞憤一邊伸直了腿朝安室透的方向蹬過去:“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