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
我已回到安全屋,萊伊也接到了新任務。你的任務結束了嗎?——蘇格蘭】
夢裡是樓梯間爆裂的火光和驟然升溫的熱浪。
安室透氣喘籲籲地奔跑着,他潛意識裡感覺前方有什麼一定要抓住的對象,身後席卷而來的危險感又緊咬着不放,腳下的樓梯間一層接着一層似乎永無止境,他一會兒感覺自己在向下逃命,一會兒又感覺自己是在向上追逐……
“小心!”夢境裡似乎有重合的聲音,一個是男聲,一個是女聲,都是十分強烈的熟悉之感。
是誰?他在哪裡,他要追逐和躲避的究竟是什麼?
安室透隻感覺到有一陣巨力将他高高抛起,他全身淩空,失重感驟然而至,視角突然從高空之中俯視下來,眼中有一個在倉皇奔跑的自己,四周是看不分明的形态各異的人……
“叮鈴鈴——”
手機鈴聲将安室透從模糊的夢境裡拉扯出來。
被驚醒的金發青年坐起身,長籲了一口氣,一隻手十分粗糙地揉了揉臉讓自己迅速清醒過來,然後捋了一把雜亂的頭發,翻身下床。
全都想起來了……
降谷零正以“波本”的代号在朗姆的手底下活動,早在威士忌小組組隊之前就結合各方信息猜測到有個長期任務會落到他的頭上。為此,他利用自己隐蔽的情報網查到了組織近段時間的動作,鎖定了最有可能的幾個任務目标,梵裡藥品和其他幾家醫療企業都在其中。
所以在之前和警校的同期一起追捕神秘人士——也就是代号“普拉米亞”的危險分子——之時,和梵裡藥品的法定繼承人佐島加奈理打了個照面,對他來講是一件複雜但又幸運的事。
降谷零以“安室透”的身份代替公安向佐島加奈理表态并請求合作,雖然途中多有波折,在意外頻發的情況下甚至短暫地失去記憶,但好在并沒有鬧出什麼大亂子。
而降谷零——或者說安室透,在今天早晨恢複了記憶。
大廈火災、醫院炸彈、律所失蹤事件……樁樁件件在事後回憶起來都驚險萬分。松田的出事更是讓他想起來後怕,當時的他正一無所覺地躺在醫院裡,是佐島加奈理幾番波折,在關鍵時刻發揮了作用。
想到這裡,安室透加快了洗漱的速度,即使恢複了記憶他也要繼續履行作為“管家”的職責,畢竟佐島加奈理的飲食習慣和作息規律都不是很好。
結果打開手機後。
【今天不用做我的早飯啦,我約了朋友見面,中午也不回來吃了。昨天的事情一定累到你了,今天給你放假半天哦!——佐島加奈理】
安室透:……
懷着複雜的心情接着往下看。
手機裡還有一封來自于蘇格蘭的郵件。另外,貝爾摩德也發了一封郵件,不過内容隻是一個簡單的标點符号,并且沒有署名。
這個手機是貝爾摩德那天随着他的車子一起交給他的,或許是考慮到他那時記憶不全的情況,手機僅能夠被動以波本的身份接受郵件,而無法以任何身份登入組織的秘密網址。
安室透先是快速地給貝爾摩德回了一封郵件表示自己已經恢複,内容也是一個簡單的标點符号,不過發送的是她的私人郵箱;然後又給蘇格蘭簡單回複了一下,告訴他自己沒有什麼大問題,當下有點事情需要處理,但是如果有任務也能随時到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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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織的安全屋裡,蘇格蘭讀完波本發來的郵件後就将其順手删掉。客廳裡傳來有人活動的聲音,他從衣櫃裡拎出一件深灰色的衛衣換上,又揣了一把□□,檢查了一下彈匣便推門出去,正好撞見同樣打算出門的萊伊。
“任務?”蘇格蘭打量了一下同樣身穿深色常服的萊伊,雖然他已經打扮得很低調了,但對方的長發還是能讓人瞬間在人群裡鎖定他。
萊伊冷淡地沖蘇格蘭點了下頭,推門出去。他出去的時候門外恰好刮進來一陣風,吹得玄關處一柄未收好的雨傘“啪嗒”摔在地上。
蘇格蘭上前扶起這柄傘。樣式便攜又簡單,傘面為不透光的黑色,是大街上随處可見的款。
還記得昨天傍晚往回趕的路上聽了一耳朵氣象預報 ……蘇格蘭想了想,将這柄傘抓在手中,一起出了門。
萊伊的警惕心很高,對于陌生的視線也會非常敏感。蘇格蘭沒有跟得太緊,他借助一路上反光的玻璃、拐角的倒車鏡等物品去觀察萊伊的動向,然後時而走到便利店假裝購物,時而和散步的路人搭讪。
等跟到杯戶町的地界後,蘇格蘭果斷放棄跟蹤,發送信息換成波本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