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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暗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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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會,即使提前錄取了,也不能懈怠,還是要提前預習大學的相關課程。”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江蘭時也隻是笨拙且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個:“好。”

梁叙陪着她到了學校附近的公交站等回家的那一路公交。

甯城的冬天是侵骨的濕冷,江蘭時沒忍住一邊往手心裡哈熱氣一邊搓手。

她一個不留神,再次轉頭的時候,已經不見梁叙的身影了。

好不容易好起來的心情再次沉入湖底,江蘭時踢着腳邊的碎石子,默默安慰自己:“算了,他應該很忙吧。”

熟悉的公交車從遠處駛來,在靠近站台的時候慢慢減速。

江蘭時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卻看見了匆匆朝這邊跑來的梁叙。

身後的公交車司機不耐地按着喇叭鳴笛,催促着她上車。

梁叙隻來得及将手中的奶茶遞給她:“天冷,暖手。”便推着她轉身,讓她上車。

江蘭時上車後透過模糊的玻璃車窗朝外看去,梁叙似乎在同她說些什麼,但是車子已經開始行駛,她根本聽不清,梁叙的臉也一點點在視野中模糊,直至消失。

她捧着那杯梁叙臨時買來的珍珠奶茶,熱意順着掌心一點點地滲進她的心底。

所以江蘭時後來喝奶茶隻喝珍珠奶茶,再後來上大學、讀研,她喝過市面上很多低糖低卡的奶茶,客觀上來講,當年附中門口的奶茶甜得幾乎有些發膩,甚至随便找一家連鎖奶茶店點一杯珍珠奶茶,味道也一定比當年那杯好,但主觀上講,往後的許多年,她都很懷念那年冬天梁叙送給她暖手的奶茶。

後來,梁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已經在甯城更好的地段買了更大的房子,梁叙回來搬自己東西的那天,是江蘭時最狼狽的一天。

江蘭時早早就感情不和的父母,在這一天終于因為雙方都出.軌徹底撕破了臉。

母親歇斯底裡地質問父親為什麼對婚姻如此地不忠誠,分明她才是陪着父親一路風風雨雨走過來的人。

父親卻瞪着江蘭時,怒斥母親:“你生了這麼個賠錢貨,還要問我為什麼找别人?再說你自己都在外面偷人,有什麼臉怪我?”

争吵聲、摔碗砸盆的聲音不絕于耳,十五歲的江蘭時縮在角落裡一句話也不敢說,但是她清楚,這場争端的矛盾已經在無聲中轉移到了她身上。

她想勸父母好好談談,卻被父親甩了一巴掌。

江蘭時愣在了原地,頭嗡嗡的響,臉也火辣辣的疼。

“滾出去!”父親朝她怒吼。

江蘭時懼怕父親再度甩下來的巴掌,連眼淚都顧不上擦,便跑了下去。

剛跑到樓底下,她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江蘭時下意識地捂着自己腫的老高的臉轉過身去,想躲着梁叙。

十五歲正是情緒敏感的年紀,她不想讓喜歡的人看見自己這副樣子。

但梁叙還是走上前來拽住了她的手腕。

江蘭時固執地背過身去,雖然嘴上說着沒事,但因疼痛發出的抽泣聲卻出賣了她的情緒。

梁叙大約是懶得哄她,隻去附近的藥店買了幾個冰袋和一些藥膏,為她敷臉。

梁叙陪她坐在高大的梧桐樹下,誰也沒有先說話。

過了很久,江蘭時才低聲問梁叙:“我真得是他們口中的‘賠錢貨’嗎?”

梁叙擡手摸了摸她的頭頂,語調溫和:“怎麼會?你已經很優秀了,我如果有你這麼一個妹妹,會很開心,也會為你感到驕傲。”

梁叙肯定了她的“價值”,江蘭時卻高興不起來。

原來,梁叙從始至終,都是把她當作妹妹。

而江家父母的這場鬧劇,最終以離婚收場。

江蘭時還沒有成年,還需要監護人,法庭上,父母雙方都不想要她,父親覺得她是“賠錢貨”,母親覺得她是累贅,她像個物件兒一樣,被踢來踢去。

最終,母親那邊的律師“略勝一籌”,她被判給了父親。

父母離婚後不到一周,父親就将一位陌生的阿姨和一個比她小兩三歲的弟弟接回了家,此後她在家裡的日子更難過。

被欺負、被冤枉、聲音被忽視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梁家已經搬走了,沒有人在意她的情緒,她的情緒一度瀕臨崩潰。

十五歲的她獨自去醫院看醫生,被告知又是厭食症,又是焦慮型抑郁症,甚至有精神分裂傾向。

在無數個某個夜深人靜的晚上,她站在陽台上,已經攀上了欄杆,想從五樓一躍而下。

她捂着臉,淚水從指縫中流出:“都是我的錯,都是因為我,事情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本決意結束自己生命的那天晚上,江蘭時一擡頭,她好似看到了對面那個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的房子的陽台燈亮了下。

江蘭時想起,梁叙給她補課的那個暑假,曾經和她說過:“你這麼聰明,以後一定會成為很厲害的人的。”

其實她知道那應該是自己的幻覺,但還是默默地從欄杆上爬下來,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回了自己的房間。

再後來,江蘭時也通過競賽保送的方式,追随着梁叙的腳步,進入了甯大,成了同學中的佼佼者,教授眼裡的科研天才,也是同校無數男生追求的對象。

但她并不是很在意這些事情,因為追随梁叙腳步這麼多年,這些能帶來優秀成就的習慣,已經完完全全地镌刻進了她的骨子裡。

她在意的是,命運再次同她開了玩笑。

她是考進了甯大不錯,但她考進甯大的這一年,梁叙已經從甯大畢業且接手了家裡的産業了。

江蘭時一直以為梁叙至少對她是有一點好感的,但在大二那年,她忽然明白,原來數年壘成的高樓,傾塌隻需要一瞬間。

那是個很尋常的周三,下午她沒有課,本來是打算去圖書館看書的,卻在當天上午收到了梁叙的消息。

梁叙問她周三下午有空見一面嗎?她當然沒有拒絕。

她向來是個怕麻煩的人,但在和梁叙見面前她幾乎試穿完了她衣櫃裡所有的衣服,最終挑了一條簡單的白色花苞袖長裙。

走到寝室樓底下的時候,江蘭時遇見了個已經糾纏了她很久的男生,她當時着急見梁叙,并沒有給那個男生什麼好臉色,随意找借口敷衍過去後便見到了梁叙。

梁叙站在不遠處的一株柳樹下,穿着一身挺闊的西裝,短發打理成了精緻的背頭,手裡還捧着一束花。

僅僅是遠遠一眼,江蘭時就覺得自己的心髒提到了嗓子眼,像是隻要她的呼吸重一下,心就會跳出來一樣。

江蘭時逼着自己深呼吸了很久,才敢走到梁叙跟前,小心翼翼地問:“你今天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怎麼還帶了花?”

梁叙看起來很随意,随口說:“今天在甯大有個講座,花是系裡準備的,正好下午沒有事,想着也好久沒有見過你了,約你一起吃個飯。”

原來見她,隻是湊巧。

但江蘭時還是按下了心中的失落和委屈,上了梁叙的車。

梁叙車裡噴着好聞的男香,和他身上的香水味是一樣的。

可江蘭時記得梁叙以前沒有噴香水的習慣,而且那束放在後座的花裡,都是表達愛意的玫瑰一類的花,系裡送花不能以玫瑰為主體吧?

江蘭時當時就有些疑惑了,等到了餐廳,她覺得自己可能知道了真相。

餐廳的迎賓穿着旗袍,和梁叙說:“梁先生嗎?您好,您預約的包間在這邊。”

即使平日裡深居簡出,可江蘭時知道,那是甯城最高檔的中式酒店,而且梁叙是提前預約好的。

但梁叙方才說的是順便和她吃個飯。

不言而喻,花不是别人給他準備的,而是梁叙準備給别人的,今天要見的,或許本來也不是她。

那頓飯,江蘭時吃的味同嚼蠟。

後來也真得一心都撲到了科研上,再也沒敢對梁叙抱有半分不該有的期待。

可不知道是不是命運弄人,兩年後大學畢業,她竟然“被迫”和梁叙結婚了。

隻是這段婚姻,實在維系地有些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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