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淑蘭發現全載羽最近老心不在焉的。跟他彙報月末盈利情況的時候他愣了會兒神才反應過來要決策下月營業計劃。連同關于小安的事全載羽也很久沒提過了。她估摸着應該是和小安鬧别扭了。直到在一個周四的晚上,她那個從來沒在學業上讓她操過心的兒子居然說明天他要請假。
她倒也不是什麼很嚴厲的母親,對全載羽的學習狀況一直都很順其自然。隻是這太過反常,所以問道:“為啥啊?”
全載羽把一張折疊起來的報紙展開鋪平給她看。陳淑蘭看着頭條新聞“常盛集團千金即将訂婚”的标題,眼睛頓時瞪老大了。照片上的少女身着黑色連衣裙,點綴了荷葉邊的方領很完美地展現了她精緻的鎖骨以及溫婉的氣質。腰部的收腰設計更是突顯她本就很纖細勻稱的身材,不同于往日的清純恬靜,而是具備了千金小姐的名貴大氣。小安原來是常盛集團的千金大小姐啊。陳淑蘭都有點不敢置信這名頭這麼大的千金居然跟她兒子有過一段情史。接着她看了旁邊的小字内容,大概說的就是常盛集團的董事長行事很低調,與夫人一同覺得要保護她所以一直沒公開這個女兒的存在,現在她成人了也該放她去曆練一下了,于是在下周五晚将為她舉辦一場成人禮,屆時會邀請衆多賓客參加。并且在成人禮上會公示她的未婚夫身份,提前先感謝各位的祝福。
陳淑蘭看完的第一反應是:“全載羽你女朋友要跟人跑啦!”
全載羽擡起手掌示意自個兒老媽先冷靜下,然後表明這就是他明天要請假的原因。
“好好,你去吧。不對,你咋去啊?入場需要身份檢驗的。”
全家祖上富過,陳淑蘭年輕的時候也參加過幾場宴會,所以想起來還有這個。若是他們還有以前全家的風光那還是進得去這個場的,但是現在就不好說了,那可是首都南峤,他們估計還得再努力大半輩子才配得上那兒的檔次。
“這個我有辦法。”全載羽平靜說道。
“行,你看着辦。”陳淑蘭知道他很有自己的主見,少讀一天書也沒什麼大問題,況且這還有關于他未來的人生大事。陳淑蘭有些無奈地撐着額頭,全載羽要請假去首都追回女朋友,這幾個詞組在一起對她來說還是太陌生了。哎,還是年輕人敢打敢拼,她其實蠻欣慰他能有這個志氣的。她有時候又不是那麼後悔在全載羽幼時沒給他安穩的日子過,要不然都練不出他現在的一身血性。
陳淑蘭轉而放松一笑道:“你有幾成把握能把她帶回來啊?”
全載羽沉思片刻,好似在認真想着策略可行性。
“七成吧。”
還挺高。那行吧,陳淑蘭仰頭喝完了杯中最後一點酒,突然想起了什麼。
“哎,你們确認關系了?”
“她說了。”
“你咋回的?”
陳淑蘭有點好奇,之前她就知道這小子應該不會那麼輕易和她開啟一段感情,他一向很穩重踏實,什麼事情都得朝着他料想的那般發展。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也絕對舍不得拒絕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姑娘。
“當時沒來得及說。明天就去告訴她,我會答應她的。”
穩重這麼多年了,這一碰到心尖上的人還不是功虧一篑。陳淑蘭看着自家深陷情網的傻兒子隻能默許地點頭,南峤房地産大亨的女兒不好搶啊。不過就憑他這份心意,世上大抵是再找不出第二個了。
到周五早上全載羽出門去飛機場後,陳淑蘭也拿出賬本開始工作。
不過她很快就意識到不對勁,她難以置信地看着賬目上憑空少了七十八萬。
她這才反應過來那“七成”把握是從哪裡來的了。一瞬間驚訝,生氣和震撼的心情交織在她的心頭。不過最後她還是打心底裡佩服全載羽所具備的過人膽識。
全載羽為了追回人家把家底都掏幹淨了。
早在上周末全載羽就知道了安瑜芝要訂婚的消息。他不止一次埋怨自己當時怎麼就直愣愣地看着她走了。發出去的消息也石沉大海,要想知道她的處境隻能通過這場宴會了。而在他的認識的人裡隻有谷東傑處于南峤那邊的上流社會。
“谷老師,你能幫我弄個參加這宴會的資格嗎?”
他在冰球訓練結束後拿着那張報紙詢問谷東傑。谷東傑看了眼頭條上的那個宴會後納悶地想着,這不是安常盛閨女的成人禮嘛,又沒什麼含金量的,對他的生意也沒啥幫助,這小子去這地方幹啥?
“能是能,你咋要去參加這個啊?”
全載羽面無表情地陳述道:“我女朋友要跟别人訂婚了,得去看下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