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這番話在谷東傑四十多年以來的認知上造成了嚴重打擊。女朋友要跟人跑了這全載羽還這麼冷靜?好好好不愧是他看上的人才。
“好吧好吧,我會去給你弄來這個入場券的。你也先别着急,這安常盛不是什麼好東西,估計是逼這女孩去訂婚的,你直接去那兒英雄救美一下就行。你那邊有我們谷家的投資和生意合作,安常盛是絕對不敢輕舉妄動的。其他的先去把人救回來再說。”
全載羽是一點兒都不急,他看着轉來轉去急着給他出謀劃策的谷東傑,頓時有些無奈地歇了口氣。
“我知道。”
“哎呀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緊不慢的!”谷東傑倒是對和全載羽第一次來打球時的那個女孩印象挺好的,她當時還戀戀不舍地看着全載羽,不想和他異地。那副難舍難分的樣子絕不可能會有假。谷東傑恨不得全載羽立馬出發去南峤把她追回來,這麼好的姑娘可不能被安常盛霍霍了。
谷東傑本想就着全載羽這态度再數落他兩句,不過對方早已迅速收拾好随身物品準備離館了。
行吧。畢竟師徒二人也是這麼多周相處下來了,谷東傑對他的性格已經摸透大半,知道他現在肯定也想立馬見到小女友,但是怎麼安全把人帶回來也是個問題,他估計在思忖這些。
哎呀,還是年輕人之間鮮活的愛情故事有意思。谷東傑非常賞識這個有着大好前程的青年,頗有興緻地期待着下周五之後這兩人的結果會如何。
周五早上,許文昕看着教室後排那兩個空空如也的座位,心裡隐約有些不安。就好像是故事馬上要走向悲劇的結尾了。
周五晚七點。在南峤的一家高檔酒店裡,受邀前來的賓客們正紛紛議論着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常盛集團大小姐是何來頭。随着沉重的大門由兩位侍從拉開,人們的視線在一刹那間全都聚焦在了那位緩緩走來的美人身上。等他們看清楚她後,在場的貴客們沒有一人不驚歎于她的美麗。
那美人黑發如瀑,長及腰處,柔媚的眼型好似有勾魂奪魄的能力,連帶着那水光泛濫的眼眸一同把所有人都迷得颠三倒四,分不着南北。而她高挺的鼻梁與紅潤又有光澤的唇瓣讓他們一下子想起了曾經那個靠一張臉風靡整個上流圈子的浪子安常盛,不禁感慨道這遺傳的高顔值基因實在是太強大了。
那件黑色抹胸禮服裙很好地展現出了她曼妙的身材曲線。少女身形高挑,很完美地架起了這件典雅又含有成熟韻味的禮裙。她大方地展露了自己白皙的肩部與頸部線條,卻害得那條價值連城的月亮鑽石項鍊因此黯然失色,顯得極其乏味。禮服下擺是前短後長的設計,内裡還有層從大腿處開始延長至地面的薄紗。那纖長的雙腿在裙擺之下若隐若現,恰到好處地散發着一股輕熟魅力。黑色絨面高跟鞋在地面上踏出一聲聲有節拍的啞響,等人們回過神來時,她已經走到了大廳裡的台上。
接着就是一段很循規蹈矩的成人禮流程,結束後便是公布她未婚夫身份的環節了。于是在主持人介紹完他後,就有個雙手插兜,走路歪七扭八,看着就一副地痞流氓樣的男生上台了。
說實話,衆人都覺得那個吊兒郎當的黃毛小子根本配不上這位氣質與美貌都堪稱一絕的大小姐。況且還是要她遠嫁到國外去,幾乎每個人都感到很匪夷所思:這常盛集團董事長到底咋想的?不過大夥都隻是來這兒湊個熱鬧,無一人敢說一句不是。
接下來就是雙方交換訂婚戒指了。安瑜芝看着這個“未婚夫”從盒子中取出婚戒時,她頓時感到異常的惶恐不安。她産生了種沒由來的荒誕想法:全載羽會不會現在就在台下看着她?
此刻她被那樣複雜的情緒淹沒了。在極短的時間内,安瑜芝在考慮一件事。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應該撇去所有全載羽的記憶,裝作與他毫無瓜葛。但是如果她沒有底線地戴上了别人給的戒指,那意義就不一樣了,她率先違背了他們的誓言,以後想再和他重歸于好就難了。不管他此時在沒在看她,她都過不了自己心中的那道坎。
就在“未婚夫”要拉過她的手時,安瑜芝情急之下把手背到身後道:“不好意思,我忘帶戒指了。”
衆人一片嘩然,訂婚宴上戒指也能忘帶?
安常盛的語氣中夾帶着怒意,用隻有他倆能聽見的音量數落她道:“我記得它就放在休息室玄關的台面上,你怎麼這都能忘?”
“對不起,我回去拿一下。”
“讓服務員去拿好了。”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他狐疑地看着這個行為蹊跷的女兒,不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畢竟還在乎自己在外的臉面,隻得放她出了大廳的門。
安瑜芝臨走他拍上她的肩,撂了句狠話:“你最好别搞什麼幺蛾子。”
衆人目不轉睛地看着那個從台上下來,一路橫穿整個大廳的少女,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大門之後,他們才開始竊竊私語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坐在角落目睹了全程的全載羽此時已經把心裡将近積攢了一周的苦悶都驅散了。他估摸着現在的把握大概有八成了。于是他站起身來,悄無聲息地走了賓客專屬的疏散通道,與安瑜芝一同離開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