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行舟不答話。
“說不定人家本來就是這個樣子。”一旁沉默了許久的祁楚岑突然說了一句。
“小楚哥哥,你笑什麼啊?”黎汐轉過頭問。
祁楚岑摸了摸嘴角,反問道:“我笑了嗎?”
“你笑了。”黎汐笑眯眯地把啦啦隊的彩球遞到他手裡,“早上嘉祎還在抱怨你不來陪他比賽呢。”
“我這不是忙完了就來了嗎?”祁楚岑伸了個懶腰,“他也靠自己,找到了比我更好的幫手。”
黎汐會心一笑,不再說話,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籃球場上。
離比賽結束還剩十分鐘,場上的戰況已經來到了白熱化,對面又喊了暫停。
休息完畢,兩撥人各據籃球場的一邊,花頭巾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老子今天就要幹死你們!”
陳渡調整了一下護腕的位置,眼睛死死地盯着花頭巾,“有本事幹一個試試。”
集體榮譽感在此刻再次得到了升華,兩撥人氣勢洶洶一點即燃,随着裁判哨聲一響,比賽繼續。
易嘉祎藝高人膽大,憑靠着一米七八的靈活個子帶球突出重圍,把球傳給了早就去到對方籃下的陳渡。
對面開始各種小動作不斷了,各種阻擋沖撞,短短幾分鐘内犯規了幾次。
易嘉祎帶着球見縫插針地快速移動,無奈坦克如影随形,緊追不舍,錯過了好幾次扣籃的時機。
“傳球!”幾步外的陳渡沖着易嘉祎喊了一聲。
易嘉祎咬咬牙,拿着球往左邊虛晃了一下,坦克瞅準時機伸掌要攔,易嘉祎卻在坦克即将碰到球的那一瞬間迅速換了個方向,往右邊傳給了陳渡。
陳渡接住了球,宛如流川楓附體一樣,運球躲過一番花頭巾的搶奪,突出重圍來到籃下。
陳渡一個屈膝跳躍,瞅準了時機,準備來個完美的投籃,正當他跳起來準備投球的時候,半空中突然殺出一個花頭巾,像一頭蠻牛一樣撞上來,膝蓋往陳渡肚子狠狠一頂,伴随着一陣陣痙攣的劇痛,陳渡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場外一片嘩然。
緊跟着裁判的哨聲響起:“撞人犯規!”
比賽再次被迫中停,陳渡的額頭滲出了豆大的汗珠,唇色也有些蒼白,易嘉祎迅速沖過來扶住了他,急道:“陳渡哥哥,你怎麼樣?”
“你他媽故意的是吧?”曾鳴氣不過,氣憤地推了一把花頭巾。
“哎呀,腳滑了一下。”花頭巾的語氣十分欠扁,話語剛落就引起身後的隊友一陣哄笑。
陳渡勉強着要站起來,艱難地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沒事,繼續。”
易嘉祎盯着花頭巾,眼睛裡的怒火幾乎要噴出來。
陳渡緊緊地拉着他手腕,不讓他沖動,艱難地順了口氣,“沒事,我們能赢,我們不僅能赢,還能赢得光明正大。”
易嘉祎表情凝重地看着陳渡,仿佛剛剛又重新認識了他一樣,半響才吐出悲壯的一句話,“我知道了。”
比賽僅剩幾分鐘,現在他們落後了兩分,要在幾分鐘之内逆轉。
而對面仿佛可以預見了勝利一樣,嚣張到不行,幾個人東竄西竄的淨搗亂,他們現在,隻要防備住陳渡他們,不讓他們進球就能赢了。
此時黎汐的表情已經凝重到不行了,喊加油喊啞了嗓子,還不忘給對手倒喝彩,“打你媽的髒球!不要臉!”
現在場上戰況到了膠着僵持的地步,一邊想進球,另一邊不讓進球,兩撥人都快纏到一塊兒了,幾乎是來到了互相耗體力的時候。
花頭巾幾乎是粘上陳渡了,不讓他随意動彈,花頭巾小小年紀過于發達的肱二頭肌,仿佛一使勁就能把陳渡甩到幾十米開外都不帶喘氣。
陳渡三分線外站定,坦克不負衆望也來到了他跟前,随時等着蓋他三分球。
陳渡感覺到時間像是靜止了一樣,籃球場的時間數字飛速倒數,陳渡冷冷地看着像座塔一樣擋在他面前的坦克,易嘉祎也來到了坦克身後,随時等待着。
陳渡起跳投籃,坦克算準了他的起跳時間,也跟着跳起來準備蓋帽,易嘉祎也跟着起跳,随時打算接住陳渡的球。
坦克在他們打配合上吃過一次虧,已經知道要防備易嘉祎了,他試圖擋住身後的易嘉祎,在陳渡出手的瞬間,蓋掉陳渡準備傳給易嘉祎的球。
沒想到陳渡準備傳球的手在空中突然換了方向,隻見陳渡手腕空中一擡,球直接躍過了坦克的頭頂,一條完美的三分投籃線劃過半空,幹淨利落。
“進了!!進了!!!三分!!!”
比賽結束的哨聲伴随着籃球落地同時響起。
“赢了!!!”易嘉祎沖過來一把抱住陳渡,場邊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黎汐把彩帶抛向空中。
“走吧。”祁楚岑拍拍看呆了的俞行舟,“給小朋友慶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