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王媽媽還要再說,被甯昔喬将話茬子堵在了嘴裡。
“速速更衣,歡曉,你去前邊探探,看我二哥回來了嗎。”
歡曉是個麻利的,領了命便出門去了,甯昔喬又讓流雲将洗澡水倒了,另燒新的,畢竟面上幾人還不知林氏已死,做戲總要全面些。
歡曉腿腳麻利,很快便回來報信,“姑娘,奴婢剛到前院時,二哥兒的馬車才剛到,大官人領着一大幫子去接了,如今這功夫,該是剛在前堂坐下。”
“既如此,那我們也該露面了。”
甯昔喬領着歡曉和王媽媽就往前堂去了,邊走邊說道:“待會兒可機靈點,無論如何,咬定我這些時候就在院子裡沒出去。”
兩人皆點頭回是,稍時,幾人便到了前堂,甯日亨坐在首位,另幾位分坐開來,見甯昔喬從後院來,面上都是一驚。
甯日亨本笑着跟甯二講話,見甯昔喬來,疑惑的看向她身後,見隻有王媽媽和一個小女婢跟着,不禁疑惑問道:“你如何從後院來,你母親呢?”
甯昔喬服了服身子,笑着說道:“見過父親,女兒早些時候就派人去接了。”
甯日亨聽完仍是不解,繼續問道:“你那時不是說自己去接嗎,如何又派人去了?”
甯二也疑惑看向她,甯昔喬對着甯二笑了笑,接着說道:“本來确實想着女兒親身去來着,這不,臨上車前仔細想了想,女子家,清名更重些,女兒若是大理寺牢前漏了面,被有心人瞧了去,還不知道怎麼編排我甯家,女兒是左思右想,最後還是決定不去了,幹脆多叫了幾個好手,總好過女兒一個姑娘家。”
甯父聞言笑的爽朗,“嗯,好,你考慮的對,若你名聲受損,你這幾個姐姐也連帶着受罪,這件事你做的好啊!”
見女兒懂事,甯日亨也樂得施舍善心,“頭上的傷可搽藥了?”
昔喬笑着回搽過了,見他盯着她臉上的挫傷看,接着說道:“那時候失了智,也沒注意到石頭,這臉上若是留了疤該如何是好……”
甯日亨仔細看了看,“想來是底下人偷懶,為父看着也不算深,差人去庫裡拿瓶去痕膏,該是不會留疤……”
幾人見事情解釋清楚,便也不再多舌,本身這件事跟他們的牽扯并不算大,他們幾個等在這也不過是為了成全一家人的情誼。
甯遲走到甯昔喬身邊低聲問道:“怎麼回事?你不可能不去接母親,定是出事了!”
甯昔喬本來就知道瞞不過自家哥哥,隻無奈苦笑道:“馬上就明朗了……”
甯二正欲追問,就聽看門小厮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大官人,大娘子出事了!”
“大喊大叫,成何體統!”
“大官人!門外有兩人,說,說……”
“說什麼啊!”
“說咱家大娘子遇刺身亡了!”
一句話如同晴天霹靂,一時間各人面上各有不同,甯日亨卻是不敢相信,問道:“你胡說些什麼!人呢,請進來,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敢假傳消息,欺瞞朝廷命官!”
遠遠地瞧着兩個人,一個十來歲的清瘦少年,後邊跟着一位臉上滿是胡須的背刀大漢,兩人自暗中走來,為首的少年喊道:“在下是武安侯沈弘之子,家中排行第二,甯伯父,綏安失禮了,還請節哀!”
"你是思遠的兒子?"
“正是,伯父,綏安今日回城,正碰上了甯家的馬車遭襲,隻可惜,晚輩與康叔到時已經晚了,甯夫人巾帼英雄,與匪徒死戰,已然去了,當時有三個歹人剛殺完一個女婢正準備逃走,康叔上去擒了,隻沒想到,這群人竟是不怕死的,服毒自盡了,侄兒無能,沒能救下伯母,實在愧對伯父。”
甯日亨像是傻在了原地,一時間沒有回答,武安侯都搬出來了,事到如今,容不得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