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去梅園中間那塊地方,那裡寬敞。”鄧月如得了皇後首肯,立即提議道。
“小姐,那裡雖寬敞但挨着梅湖,而且那梅湖通着城外的護城河,若不小心落水,怕是會很危險。”下人回話。
“放心好了!我們女兒家小打小鬧,怎麼會落水。”她不耐的說着,徑直帶衆人去了。
聶千嶼卻是心下急轉,該怎麼辦,若是假意打不過,這大小姐定會借此機會洩私憤狠狠教訓她一頓,再觀在場這些人,哪怕自己受了委屈,估計也不會有人替她主持公道。
可是若是反擊,她會武這件事完全說不過去啊。
未等她想出兩全之策,便被帶到了一排兵器那裡。
“許淺淺,我用鞭子,那邊有武器,随你挑選。”這沈月如掏出長鞭,挑釁地看着聶千嶼。
聶千嶼繞着那兵器走了兩圈似是在認真挑選,其實是想拖延時間。
“你快點!”鄧月如不耐煩了。
聶千嶼聞了這聲催促,不好再拖,順手拿了把劍。劍本就是她最熟悉的,她和聶千澤都是師從倉霖大師,倉霖大師是大周境内劍術一頂一的高手。
聶千嶼在拿到長劍的那一刻,熟悉感湧上心頭,她暗沉了眸子,想到了她的洛雪劍。
“妹妹,這是師父親自請了鑄劍大師給我們打造的,我的叫洛雨劍,你的叫洛雪劍。”
千寒夢覺嶼洛雪,雨洛鄉壤萬千澤。
已經四個月了,不知道現在洛雨洛雪在誰的手中。
聶千嶼垂眸沉默了片刻,轉過身來。
衆人見聶千嶼盯着劍不動,不發一語,都以為她在害怕。
當然,若她真的打過了,定會惹得太子皇後不滿,這場比試的結果是注定,那就是許淺淺的挨打局。
這時鄧月如一個轉身,奮力一記長鞭猛揮過去,那鞭子扭動了片刻,上來就要纏住聶千嶼的劍。
聶千嶼一個翻轉,調整了劍鋒,又一個腳步瞬移,遠離了那鞭鋒所在。
還沒等她反應,又是一記長鞭揮舞而來,打的聶千嶼應不暇接,這鞭子的力道不小,必是用了她十成功力。
鄧月如分明是在下死手,皇後竟也不管嗎?
聶千嶼有些愠怒,這把劍在自己手中完全就是擺設,适才鞭子襲來時有那麼一瞬,她甚至想不管不顧,直接出劍把那個嬌嬌小姐打的哭爹喊娘滿地找牙,再不敢放肆。
可是她不能出手,該怎麼辦。
鄧月如臂腕迅速敏捷,偏瞧見許淺淺每次都能躲開也是急了,又加速了手上動作。
聶千嶼以劍身做擋,左右躲避,遲遲不出手,但在對面這樣的威逼之下,如何能隐藏的住。
兩人你追我逃,把場上人繞暈了,一刻鐘下去還沒有分出勝負—準确的說是許淺淺還沒被鄧月如打趴下。
鄧月如絲毫不想罷休,左手又從腰間掏出另一支長鞭,雙臂一前一後,雙鞭齊下。
“我看你這次往哪躲!”
聶千嶼見狀知曉自己是逃不開了,今日不把自己打倒,鄧月如定然不會罷休。
她環視眼場上這麼多人,還有姜知許和慕潇,若她出手......定會引來懷疑。
刹那間她想到了這梅湖,直通護城河.....不若......
聶千嶼靈機一動,閃身引着鄧月如的鞭鋒不斷向湖邊靠去。
慕潇意識到了不對,正欲阻止。
奈何為時已晚,眼看着聶千嶼掉下了梅湖。
衆人聽着一聲“撲通”,岸上不見了那人。
鄧國候嫡女欺負官家子女,至人寒冬掉入冰湖,這個罪名想想也不小。
今日賞梅宴,是皇後親自主持,若真出了人命案,鄧月如乃至鄧國候都難逃幹系。
“月如你在做什麼!”太子生了氣。
皇後顧不得教訓鄧月如,忙召集侍衛跳下去營救。
但那湖裡開始還有水泡冒上來,不一會就風平浪靜,再無波瀾。
“定是淺淺出了事,你們快下去撈她啊。”王慧荷和許昭在岸邊假情假意地急切喊道。
慕潇觀察了這水面,以他這幾次對許淺淺的了解,此女子心機深沉,應當不會自尋死路。
難道?
他轉身向太子說道“殿下,今日官家女定不能在鄧府出事,不然月如罪過就大了。這邊你們仔細打撈,我率人去城外護城河搜尋。”
“堂哥所言極是,就按你說的辦。”太子焦急不已。
慕潇帶着福子騎上馬飛速往城外趕去,他知曉這梅湖通往城外哪裡。
她落水是有意還是無意?寒冬臘月,湖水更是刺骨,人落了水随時可能會喪命,若是有意,她到底在隐藏什麼?值得她冒生命危險。
慕潇心中有個念頭這人不能死,至少在知道她的秘密之前。
城外,聶千嶼一下水便脫了自己那些厚重的衣物,遊到岸邊,潛了出來,現在隻穿了一些貼身裡衣。
她費力的爬出水面,倒在地上累的氣喘籲籲,随後觀察了下四周,這是遊到了哪裡?竟是一片林子?
聶千嶼凍的瑟瑟發抖,蜷抱着胳膊站起身子,但也顧不上這些,她必須趕快找到戶人家,把自己收拾齊整,難保一會不會有人尋來。
剛走兩步,忽而聽到遠處傳來了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