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見狀也笑起來“月如怎麼總是和沒長大的孩子一樣,阿潇你就順着她吧,要不然回去又該鬧脾氣了。”
慕潇點了點鄧月如的鼻子,搖了搖頭寵溺道“真是拿你沒辦法!”
聶千嶼從未見過如此溫柔的慕潇,心中驚詫萬分。
不過想想也是,慕潇自幼長在京中,陛下和皇後親自照料,與太子情同手足,皇後膝下無公主,視鄧月如作掌上明珠,想來他們三人情誼定然深厚。
她又偷偷觀察了許昭和聶舒迪的神色,許昭掐緊了手,但不過一瞬又松了開,難道許昭也......不過聶舒迪不是喜歡慕潇嗎?怎麼面色如常,對此場面一點反應也沒有?
“既然大家都碰上了,不如一塊去萬花樓吃酒吧。阿潇已經定了那的上等雅閣,位置極好,南城大街上的景緻一覽無餘。”慕瀛風度翩翩的開口道。
鄧月如拉過許昭道“表哥,我們去就好了,幹嘛要她去,我不要和她一起。”
衆人聽了這話,都看向聶千嶼,奈何看這人呆楞着沒什麼反應,好像走了神。
許安見狀便猛戳了戳她。聶千嶼被戳的一激靈,擡起頭一臉茫然的問道“怎麼了,哥哥。”
“我看許小姐似是不想和我們共桌吃飯。堂哥,咱們還是走吧。”慕潇調笑道。
聶千嶼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尴尬了一瞬,偷撇了許安一眼。許安貼近了耳語“太子殿下邀請我們去萬花樓吃酒呢。”
聽了這話,看大家還都盯着自己,意識到自己剛剛失了态,忙指了指身後小厮手中提的吃食,上前行了行禮“慕公子,我和哥哥買了這許多吃食,原本也是不餓,便不與你們同去了,也不想擾了月如小姐的好興緻。”
慕瀛沒有放在心上,聽了這話贊同的點了點頭“如此也好,那許小姐自便。”太子說完,他們一行人便錯身離開了。
慕潇刻意放緩了腳步走在最後,在路過聶千嶼時,打量了她一眼,貼近了她輕聲說道“許小姐劍術不錯,不過......”話音一轉冷冽了語氣“下次可别再去什麼虎狼窩了。”
不等聶千嶼回應,便離去了。
虎狼窩,顯然是指上次刑部的事情。
不過按理說,不是他對不起我嗎?怎麼他還那麼理直氣壯,言語威脅?
聶千嶼内心憤然。
許安看着他倆貼近了似是耳語了一番,一時搞不清楚狀況,追了上去問道“妹妹,你和慕世子怎麼回事,你倆不會真的......”
“不是......”聶千嶼扶額。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不過妹妹,那慕世子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你以後要離他遠點。”許安道。
“嗯。”聶千嶼聞言輕輕點了點頭。
許安見聶千嶼心不在焉敷衍回應,暗暗歎了口氣,猜測自己妹妹估計也是被慕潇的美色迷了眼。
于是又耐心勸誡道“妹妹,慕世子是天皇貴胄,陛下與皇後娘娘更是對他視如己出,我知道妹妹年紀尚小,看到世子如此外貌家世定然容易心生愛慕。不過妹妹你心裡得清楚,他,咱們家是攀不上的,若錯付真了心,以後可有的傷心呢。”
聶千嶼聽了這話,側眸看他道“若我真的攀上了他,無論是對父親還是你的仕途可都是會有很大的幫助,父親祖母定然樂見其成,怎麼哥哥這般,竟還要阻止。”聶千嶼這話說的不經意。
“妹妹,你有所不知,慕世子,最不喜女兒家觸碰,尤其厭惡女子谄媚倒貼。再說了,你是我妹妹,我怎能看着你撞南牆,一輩子痛苦。”許安說道。
聶千嶼感受到了許安的關切,道“你放心吧,他可不會看上我!”
“而且我也不會瞧的上他!”
“真的?”許安喜了神色“這就對了妹妹,你放心,不隻是慕世子,我也會極力勸阻祖母和父親送你去高門做妾!”
“可是,我和沈禮才那事......在京内名節已毀,怕是沒什麼人家肯要我......”聶千嶼說着這話垂了眸子,佯裝憂傷無比。
“妹妹,那件事不怪你,沈禮才也算是照顧了你一段時日,若不然不知曉你一個姑娘家如何活的下去,這件事情是......”許安低了聲音,似是羞愧“是父親的錯,也怪我當初年幼沒有能力阻止。”
又繼續鄭重了神色道“不過妹妹,你當初委身于他,是形勢所迫,并非自願。千萬不要理會他人的閑言碎語,因為這個就擡不起頭,你放心,哥哥以後定會護着你!”
聶千嶼沒想到許安竟會這麼想,畢竟女子名節在這個時代何等重要,許安竟能抛開這個,如此替許淺淺考慮,沒有半分嫌棄,暖心的勸慰她不要妄自菲薄。
“許安哥,你是真心對許淺淺好的。”聶千嶼轉身,看着許安欣慰地說道。
“妹妹怎得這麼說,你不就是許淺淺麼。”許安笑了開“算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今天哥哥帶你好好見識見識這京城!”
說罷,二人又順着南城大街往前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