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許昭雖和許岚說着話,卻時刻注意着身後的動靜,聽見了這聲歎氣,立刻扭頭陰陽怪氣“淺妹妹,好端端的怎麼歎起氣了,可是今日見着了大姐姐,對比之下,有些自卑?”
聶千嶼聽了這話,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許昭見不得她氣定神閑的樣子,氣道。
“昭姐姐莫不是借着我,說出了你心中所想?”聶千嶼也跟着陰陽怪氣。
“你!”許昭似是被戳中心事,心虛的看了許岚一眼。
聶千嶼看她這反應心下了然,看來這許昭才貌不高,心氣不小。
“昭兒。”許岚倒是未覺,擡手拉住許昭。
走上前來淡淡開口“淺妹妹,昭兒被母親和我寵愛慣了,一向直言直語,妹妹可千萬不要計較啊。”
任誰也能聽出這語氣中的輕蔑。
一個王爺庶子的妻子,眼睛竟長到了頭頂上?
聶千嶼心底暗自發笑,“岚姐姐,說的這是什麼話,咱們可是親姐妹,親姐妹之間怎麼會計較,再說昭姐姐年紀尚小,哪怕有些無禮之處,做妹妹的也應該包容。”
“你!你竟敢諷刺我?”許昭是個沉不住氣的,伸出手指着聶千嶼。“你是不是覺得祖母現在庇護着你,我們動你不得!”
許岚使了使眼色,按下了許昭,随後冷着臉走上前去,猛然間伸出手狠狠的打了聶千嶼一巴掌。
這一巴掌力道十足,饒是聶千嶼這樣的練家子也被打的偏過了頭。
想來在内宅中,沒少扇人巴掌。
許岚眼神淩厲,斜睨着聶千嶼。
“淺妹妹,你一個歌妓之女,我母親心慈容你活到現在,縱然僥幸歸了家,你也應該時刻謹記母親的恩德,在這個許府你就是個奴婢一般的存在,給我妹妹提鞋都不配,竟當着我的面譏諷我妹妹,你哪裡來的膽子?”
許岚這話聲音不大,卻格外冷漠。
“奧,對了,你是不是以為祖母挺護着你的?不若你此刻去告狀,且看看,她會不會為你做主。”
小白登時傻了眼忙去攙扶,聶千嶼輕輕推開了小白,修長的手指抹了下嘴角,冷笑了一聲“岚姐姐的話,我自然是信的。”
許昭見聶千嶼這吃癟的樣子心裡樂開了花,抱起胳膊看好戲。
“今日借着我回門,提前讓妹妹知道這個道理也好,省的日後在這個家裡,你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擺不正自己的位置。”
“姐姐說的對,但姐姐,我也想告訴你一個道理。”聶千嶼擡眸,眼神沒有波瀾,偏鎮定地讓人心慌。
“什麼?”許岚有那麼一瞬被鎮住。但又一想“一個無依無靠的庶女,有何懼!”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做人不好太得意。”聶千嶼平靜的說着。
許岚彷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看着她的目光無比不屑,像是看着一隻小貓兒小狗兒,掩唇笑道“妹妹說什麼?”
“那你且看看,這個家有我在,能不能讓你有出頭之日!”
許岚狠狠的剜了她一眼,蛇蠍一般“昭兒,你這段時日怎麼回事,竟讓這庶女踩到你的頭上。”
許昭活像一隻打架赢了的大公雞,上前攙上許岚“姐姐,是昭兒的錯。”
“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情,直接料理了就是!天塌下來有姐姐撐着,不必怕!”許岚刻意放大了聲音。
“姐姐,昭兒知曉了!日後定謹記于心!”許昭面色帶笑,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
“走吧,看看你姐夫在前院做什麼。”許岚收回視線,輕揉了揉自己的手掌,轉身要走。
許昭也忙邁開小步子跟上許岚離開了。
聶千嶼盯着她們的背影,仿若看着死物。這兩個人......日後走着瞧!
小白見着這隻剩了她們二人,竟哭出了聲“小姐,那個許岚也太狠了,一點不像傳言那樣。”
“小人而已。”聶千嶼掏出帕子幫小白擦了眼淚“好了好了,别哭了,隻是挨了一巴掌,沒什麼大事。”
“好了,我挨了打,我還沒哭,你倒是先哭上了。這我忍着疼還得安慰着你。”聶千嶼笑道。
小白被逗的笑起來。“回去得拿冰塊好好敷一敷,不然小姐這麼漂亮腫着臉多難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