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狼月聞聲回頭的時候,他原本所見的高度已經沒人,低頭一看,油頭正後挺着背,一隻手被古屍壓在身下,另一隻手正吃力地往後上下揮動着,“快……快拉我一把!”
油頭驚悚地努力擡高着頭,額頭上的冷汗快要結冰。就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就直接親在古屍臉上了。古屍身上連被凍住都無法掩蓋的詭臭,實在是太可怕了!
“叫你連古屍也挑釁,跌個狗吃屎都是活該。”狼月趁機取笑他。
油頭害怕道,“快!它……它說要把我做成收藏品!”
“你是真聽見它說話還是得了癔症。”
狼月上前剛拉住油頭的手,地上的古屍突然睜眼,吓得油頭緊緊閉住了雙眼,狂催狼月,“快點快點啊!嗚……”他幾乎快要被吓得哭出來了。
他從小跟着師父一場場地趕法事,偶有見過阿飄,也隻是三兩下就被師父收住了,從來沒有這麼零距離地貼近,也從來沒有遇到這麼驚悚的事情。
等他脫離苦海平安活着,這次賺他赢天大把不上限的錢财都不為過!
就在狼月奮力拉起油頭的時候,古屍伸出雙手牢牢地掐住了油頭的脖子。此時的油頭被拉起來,連帶着古屍也一起站了起來。
“這古屍的關節怎地這般靈活!”狼月驚歎。
那當然,這可是她爺爺以桃木酸枝朱砂等物藥煮,泡了它倆三年以上才來重新冰凍的,肢體能不靈活嗎?蘇小梓在一旁得意地叉着腰,默默為錦燈加油。同時也擔心它一個不小心把人給掐焉了,到時候惹上官司就解釋不清了。
狼月欲要快速将油頭與古屍分離,扯着油頭脖子上的衣領往後方拉,反而越來越緊。
油頭被掐得快要窒息,一手抓住錦燈想要拔掉擱在他脖子上的手,一手連連拍打着抓住他後領的狼月,恨恨道,“你,你小子要讓我死快點是嗎?你倒是,倒是抓它啊!”
狼月這才醒悟過來,放開油頭的衣領,彎腰拾起地上的家夥,往錦燈頭上就是重重一敲。錦燈遲鈍地回頭瞪了他一眼,就是不放開掐在油頭脖子上的手。
眼見重擊沒有用處,狼月有換了一種方式。拿着繩索直接從錦燈的雙手腕處捆了起來,受制的雙手不着力,緊緊掐着的雙手也松開了。
油頭往前用力一推,錦燈的手瞬間脫離了他的脖子。他連連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嗆了幾口之後才緩了過來,摸了摸脖子不高興道,“狼月,你直接拿法器S了它啊!”
“那可不行,還是得先制住抓回去,再讓師父看看該怎麼處理。”随随便便将之處置,到時候有用變沒用,那他們不是白費功夫。
“那難道要咱倆丢了性命嗎?而且我看它的穿着就不像個女王爺。”油頭說着,看到錦燈露出尖銳的牙齒,三兩下便将手中的繩子咬斷,立即抄起家夥躲到了狼月的背後。
狼月退到裡冰房不遠的冰櫃旁,油頭也跟着轉移了過去。
“大師兄你上啊!你平時不是最英勇了,用你高深的法力将它擒住,這樣不就解決了。”狼月雙眼盯着錦燈的動向,微微側頭跟油頭說話。
“危急關頭,你倒是說得輕巧。”油頭躲在櫃子後面探頭對狼月說道,“你跟師父學了這麼多年的本事,現在就是一個好機會,讓師兄見識一下你精進了多少!”說完立馬蹲下了身。
狼月歎了一口氣,他這師兄又當又立的才是真本事呢。
“那你看好了!”狼月說着便從胸口的口袋裡抽出了一張朱字黃符沖了上去,迎面貼在了錦燈的額頭,速度又快又穩。
“看見了沒大師兄?”古屍被他一招制住了,他這才是真正的本領。狼月側頭看向油頭的方向得意地炫耀。
油頭重新探出了身子,吃驚地看向狼月。這師弟的膽子當真比他好那麼一點點。他剛要給狼月鼓掌,就看到錦燈緩緩地擡手撕掉了黃符。
蘇小梓轉頭對着龍辰德允豎起了大拇指,還好有他幫忙。
“動……動了……動了!”
“什麼動了?”一大個問号剛剛飄過腦海,狼月頓時反應了過來。他乍然看到地上多了一張黃符,身邊的古屍動了!師父親手畫的鎮屍符竟然對它沒有用!
晃神的一瞬間,狼月被錦燈掐住了脖子。
古屍雖身姿高挑,但是狼月本就生得高大,再加上男女天生的體型差,此刻看來古屍倒是略顯嬌小。正是這具“嬌小”的古屍,卻輕輕松松地提起了狼月,他的雙足已經漸漸離了地。
他使盡全力用雙手硬掰錦燈冰冷僵硬的手,可是卻徒勞無功,這屍身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