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恐怖片無疑,隻不過前面的劇情比較勁爆,而且還是少見的同性題材,尺度之大,幾乎跟看片沒什麼區别了。
不堪入目的畫面僅僅是多看了一眼,就已經在腦海揮之不去。
“我……我看不了這個。”時長庚渾身都在發燙,特别是面頰,火辣辣一片。
“你要是敢走,我就讓你的獎學金泡湯,至于我是不是在說大話,你可以嘗試一下。”
“……”哥舒望的聲音像是淬毒的兵刃,也依舊悅耳,時長庚糾結了一番,還是坐了下來。
兩米五的沙發,他幾乎縮到了另一頭。
“坐這麼遠幹嘛,看得清楚麼,過來。”哥舒望有些不耐煩了,下達命令的口吻不容拒絕。
時長庚忍了忍,主動挪過去。
哥舒望把修長的雙腿放在他的膝蓋上,并拿起薯片吃起來。咔嚓咔嚓咀嚼着,伴随着電影背景音的陣陣喘息,都在不停摧殘着時長庚的神智。
他無奈閉上了眼睛,假裝自己是在上課,可那些畫面依舊如病毒殘留腦海,不堪其擾。
無論他如何努力平複心情,将滾瓜爛熟的公式或繪畫技巧都背了幾遍,都沒辦法從困擾中脫身,他憋出了一身熱汗,又不知體内為何躁動不安。
蓦然的,時長庚回想起那天哥舒望親吻他的時候,首先是一陣清冽的香風拂面,再是溫熱柔軟而不真實的觸感,前所未有的感覺,足以讓他在睡夢中都回味悠長。
可他并不是同性戀,也不喜歡哥舒望。
他粗鄙地認為,隻是貪圖他的美色而已。
哥舒望是鐵了心要折磨小處男,挑的片子也算合他口味,主角身材不錯,就是顔值太低,挑剔的他也看不下去。
他轉過眼睛,盯着時長庚的反應。這家夥居然閉上了眼睛,嘴巴默念着,他湊過去聽,沒聽出什麼。
他一靠近,熟悉的香味如同毒素從毛孔滲透,迅速竄遍四肢百骸,不斷淩遲着時長庚所剩無幾的理智,喉頭開始發癢發緊,思維能力也變得遲鈍。
他放在腿側的手緊緊收起來,青筋暴起,發覺自己引以為傲的定力,在哥舒望面前多麼不值得一提。
想要觸碰他,抱緊他,親吻他,然後——
紛亂的思緒像是被天災席卷過,許許多多見不得人的雜念從陰暗處滋生,時長庚的面頰爬上绯紅,盡管在昏暗的光線裡并不清晰。
直到哥舒望的呼吸近在咫尺。
時長庚不由得屏息。
小少爺用他那美妙的嗓音慢悠悠說:“時長庚,你跟方慕清在一起了嗎?”
時長庚睜開眼睛,眼底清明一片,無欲無求。
他看到美人托腮,正探究地盯着自己,說:“他比一般人對你更加溫柔,而且你倆還經常私下約會,讓我……讓我很不高興。”
他好像知道自己最近的反常從何而來,擰着秀氣的眉頭,回想着之前的事,“我不喜歡他,你别跟他好。”
“……”
“快說話,不然我就撬開你蚌殼一樣的嘴巴!”
時長庚無奈說:“要像上次一樣突然吻我麼?”
“你——”被稱作纨绔情聖的小少爺立馬激動起來,白皙的面容更是染上花汁的熟紅,形同油畫一般,美不勝收。
時長庚盯着盯着,不由得擡手撫摸他的臉,哥舒望下意識想避開,他被推上了沙發扶手,以他綿薄的力道無法掙紮,隻能冷聲說:“你想幹什麼,以下犯上嗎!”
“我在想,人人平等的世界,為什麼還有人趾高氣昂得像個奴隸主。”
“你本身就是我的奴隸!”
我的奴隸?
時長庚用舌尖頂着上颚,一遍遍回味這句話,哥舒望的語氣那麼的理所應當,怒音裡又蘊含滿滿的占有欲。
時長庚并未生氣,甚至爽得頭皮發麻,他真的很想點頭就應了,可是,這樣的話,無異于飛蛾撲火,現在的他,完全沒有資格擁有這隻高傲漂亮的蝴蝶。
“你這是什麼眼神!”哥舒望被他的一反常态疑惑住,還以為會被打一頓,又反應過來這個氣氛不像是要打架,反而像是要做那個愛,他立馬掙紮,雙手推搡着,并用膝蓋去頂。
哥舒望嬌生慣養,隻學得一點防身技巧,實際上當他緊張的時候,很難記得住東西,隻憑借本能反抗。
他在家族被溫養得太好,第一次讀寄宿學校,依舊無法無天,這樣的存在,偏偏喜歡上了時長庚這樣的冷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