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長庚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去表達,有多麼喜歡哥舒望這件事。
隻可惜,他遇到哥舒望這麼個冷心冷肺的家夥,捂得那麼久的石頭,似乎從未暖過。
無所謂的,他雖然不愛自己,但隻要不愛别人,就足夠了。
白天忙于工作,時長庚都會回想跟哥舒望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以填補永遠都沒有底線的貪婪。可到了晚上,他将心愛之人擁入懷中,熾熱又濃烈的欲望将理智席卷,就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了。
他想讓哥舒望永遠注視他一人,隻被他所欣賞,甚至是存在,都不容許别人察覺。
想把他做成标本。
這樣的話,就不會再跟别的男人逃跑了。
陰暗的念頭逐一形成,再轉化為執念,滲透四肢百骸,令他變得不再像是自己,他在哥舒望看不見的時候,用滿懷殺意又情深的目光洗禮他,愛意和殺意交織,成了他想要掌控一切的無限動力。
盡管被狠狠打壓成長,時長庚本不想加入爾虞我詐的家族争端,可如果他擁有比哥舒寒更絕對的權勢,那麼哥舒望的聯姻對象就隻能是自己了。
……
哥舒望還真的三天沒下來床,不是因為羞羞,而是那天穿着清涼吹了海風,就被高燒教做人了。他好歹安分不少,時長庚就算再忙,都會抽空照顧他。
看着床前忙裡忙外的時長庚,哥舒望心頭泛起被好大兒孝順的欣慰感,可如果沒有趁着他生病時偷偷占便宜就更好了。
“生病的人體溫比平時更高,特别是那裡,能燙得一下子就完事了,而且也會更加舒服,要不要試試?”
自從方慕清來找之後,時長庚就像是換個人,時不時用正經的語氣說不正經的話,哥舒望隻當左耳進右耳出。
“我們什麼時候回國?我想念在學校的日子了。”
時長庚并非沒有脾氣,隻是不愛表達出來,他特别滿意哥舒望雖然想逃,但從未在他面前提起其他男人的自覺性,也可能小少爺從不把他人放在眼裡。
這是好事。
“在這裡,你可以享受到在國内的一切待遇,為什麼不留在這裡呢?”
哥舒望縮着脖子,“太冷了,還一直在下雪,我不喜歡白茫茫的感覺,雪盲症都要出來了。國内的氣候更加宜人……啊啾!我都快相思成疾了。”
“快了,等我處理完最後的事。”
哥舒望靠着他的肩膀,懶洋洋擡眼,“你該不會還真想把我哥送進牢獄吧?”
“犯罪的主使是宋家,哥舒家是幫襯,隻要哥舒寒有點腦子,咬死一口不承認,他就能洗脫罪名,但是宋月尋……我會讓他死。”
哥舒望冷不丁打了個顫,下意識問:“她招你惹你了?”
“因為他曾是寶寶的未婚夫,還明目張膽拿你示威,我很看不爽他。對于情敵,我從不心慈手軟。”
想到哥舒寒對他同樣圖謀不軌,不免為他悲哀起來。
“望兒寶寶,你的病好了許多,恢複的差不多,該玩點開心的事了。”
哥舒望笑着,他禁欲快一個星期,的确是想了,可時長庚給人的感覺像是壓抑着情緒的魔鬼,總有一天會爆發出來,他心有餘悸。
哥舒望沒有立刻回應他,顯然是有所顧慮,時長庚冷下臉,盯着他,一字一句說:“難道你還在想着方慕清麼。”
他果然還在生氣!
“額,我隻是在想他會不會被你丢進海裡喂魚了……殺人是違法的。”
都市龍傲天就算再厲害,也不會做違法亂紀的事。
“沒有。”時長庚淡淡說着,随手捋着哥舒望垂肩的黑發,“我隻是把他挂在船尾當挂件而已,不會有鲨魚咬他的,應該。”
“……”不僅記仇,還小心眼。
“你是故意放走我們的,為什麼?想測試我會不會離開嗎?我又沒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你限制了我的自由,難道還想我報恩麼?”
“我的确是故意這麼做的,賭一把你會不會走,好在你心裡還有我,說明并非是我自作多情。”他深情的眼神讓哥舒望渾身不自在,就算近在咫尺,也難以讀懂他的想法。
時長庚從不顯山露水,跟人打商戰就跟辯論一樣,條理清晰且情緒穩定,靠着絕對的耐心和理智拿下勝利。他對感情也是如此,不驕不躁,一步步讓哥舒望從适應,到接受自己,最終沉淪,無處掙紮。
“所以說,方慕清的到來,乃至他會發瘋,都是你計劃的一部分?你真是個可怕的人,籌謀這麼多,就是為了……我?”
指尖擦過小少爺微涼的耳垂,細細摩挲了一會,手底下的身軀戰栗着,表情嫌惡,卻也沒有避開他,時長庚撫開他貼臉的長發,低頭像個癡漢一般嗅着他的氣味。
好香,真的好香,想把他吃掉。
他直覺哥舒望跟他是同一類人,表面安分守己,實則對于刺激有着趨向性,時長庚是能在刺激中尋找快樂的痛感,而對于哥舒望而言,能打破生活的平靜,帶給不一樣的感覺。
哥舒望的冷香絲絲縷縷浸透骨髓,僅僅是能隔靴搔癢,時長庚忍了又忍,聲音都啞下去:“哥舒望,跟我結婚。”
……
哥舒望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但沒想過結婚對象會是時長庚,他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而是開懷大笑着,笑得背過氣去,倒進了時長庚的懷裡。
龍傲天看他的目光依舊深情溫柔。
意識到他是認真的,哥舒望抹着生理眼淚說:“我要是拒絕呢,你會拿我怎麼辦?真搞不懂你了,時長庚,如果你之前是因為我背景強大,才不得不當我的狗,那現在呢,我都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就可以了,何苦再多此一問呢。搞得好像這樣就是給夠我尊重,然後我就會傻乎乎地被你感動得一塌塗地了,哈哈哈!”
時長庚等他笑夠了,才溫情托着他的下巴親吻,把任性小少爺吻得上氣不接下氣來,低低說:“哥舒望,無論你想玩什麼遊戲,我都會陪你,别再丢下我了,我不喜歡孤獨的感覺,求你。”
他再次用上了“求”字。
時長庚已經不再是脆弱低賤的貧困生,他内核強大又包容,無聲縱容不斷耍着他的哥舒望,還卑微得比舔狗都沒有自尊。
時長庚吻過哥舒望眼尾的淚花,身體已經暴露了蠢蠢欲動的内心想法,分明渴求他都快被逼瘋了,還是裝作正人君子的樣。
哥舒望摘掉他臉上礙眼的東西,放在自己的紅唇上一吻,又滿意地看着時長庚盯着面具的目光充滿嫉妒,這番善妒模樣,再次取悅了他。
“時長庚,我允許你親手撕爛我穿的東西。”美人少爺歪過頭貼着耳邊低語,微卷的發尾從圓潤肩頭滑落,勾得人口幹舌燥。得了命令,時長庚也不再忍着,他将今晚憋死在心裡的怒火稍微洩出來一些,面頰蓦然傳來疼意,哥舒望惱怒的臉豔麗非常,痛罵他不知收斂力道,将絲襪扯爛的同時還留了指痕。
時長庚喉頭咕哝着,他直勾勾盯着被擠壓出來的細膩白肉,正顫巍巍藏在單薄清透的黑絲底下,任由他指尖勾開,越擴越大。
視覺沖突太強烈,他的眼白都充血了。
哥舒望還是笑個不停,“看看你的樣子,好像幾百年沒見過似的,不對吧,你們公司難道還少了穿黑絲職業裝的秘書嗎?”
“沒見過,沒有秘書,那是助手,男的,有家室,而且很直。”
“哦,你跟我彙報這麼詳細幹嘛,以為我會吃醋。”
“我希望你能為我吃一次醋,但是更不情願你會被誤會,如果以此為借口就隻是讓你吃醋,我甯願一輩子都不碰那種東西。”
“什麼東西,嗯?”
“是……色,我不貪色,遇到你之外。”
哥舒望躺在他身下,笑得明媚又開懷,他熟練地用言語和笑容剝開時長庚冷漠的外表,逼他一次次壓低底線,露出本性。
“你是不貪,多偉大光明又正直啊,像是電視裡不會被蠱惑的正派男主角,隻可惜遇到了我,阻礙了你複仇大業。”
“并沒有。正因為有你,我才更加堅定走上這條道路,更快地奪回屬于我的東西,包括你。說到電視,難道你就不好奇宋皆明學長他去哪裡了嗎?”時長庚眼眸閃動名為奸詐得意的光,哥舒望不用猜,都知道是被他封殺了。
“既然他喜歡用酒灌醉你,再趁機行兇,那我就如了他的願,讓他好好上一次大熒幕。”宋皆明白張一張上鏡好看的臉,偏偏演技炸裂,能把青春偶像劇演成恐怖片,宋家被針對後,他迫切想拉攏投資人獲取資源,時長庚不過幫了他一把,讓這位沒吃過苦的公子哥狠狠火了一把,隻不過是擦邊搞出來的黑紅,後半輩子估計跟娛樂圈無緣了。
“哈,你可真是個壞胚子,沖我傻笑什麼,低頭繼續吃。”
哥舒望意識到,時長庚的心狠是故意不在他面前表達出來的,卻也沒虛僞地隐瞞,哪裡還有龍傲天男主的性子,他比宋月尋更像是反派。
已經段時間不知道宋月尋的下落了,當哥舒望問起來,時長庚就肉眼可見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很快藏的夠深,說:“我不是氣你,是那老男人太過于針對我,每次聽到他的名字都會産生生理性的厭惡。你也許不知道,他為了打壓我,用了多少卑鄙的手段,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給他弟弟半分,就讓他受不了了。”
哥舒望可是掌握劇本的人,盡管不是那麼詳細,也知道宋月尋跟時長庚鬥得有多狠,所有手段無所不用其極,硬生生把正直的龍傲天逼得卑鄙起來,最後都有點反派樣子了。
……
哥舒望跟他領了證。
他并不覺得結婚有什麼好的,而且不過一個小本子而已,時長庚就是很高興,他身邊的人也不再那麼戰戰兢兢,可以好好放個假了。
時長庚幫哥舒望提前畢了業,帶着他到處遊玩,美其名曰熟悉地方,實則度蜜月。
少了勾心鬥角的猜忌和敵意,哥舒望跟他也算相處得和諧,床上時如膠似漆,床下頂多算是表面夫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