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不少人隻見到太子妃與燕國公吵起來了,但并不知道兩人吵架的内容,在金安公主的婚宴上,兩人不和的消息不胫而走……
裴裳兒如願以償嫁給楊承秀,婚禮排場堪比天子娶妻,自然是春風得意。
宴席上,裴神愛擅自做主,讓蕭崇珩與裴禅蓮上場,雙雙舞劍。
未開始舞時,還有人在誇郎才女貌天生一對,開始舞劍後,衆人陷入沉默。
兩人那叫一個各舞各的……
裴禅蓮兩次的動作蕭崇珩都不接,蕭崇珩隻顧自己的動作,裴禅蓮見狀隻能冷着臉自己舞。
蕭崇珩這樣當衆下裴禅蓮的面子,氣的她想揮劍砍了蕭崇珩。
裴裳兒見狀偷偷嗤笑,又怕被人看到影響不好,裝作若無其事,扶了扶額頭上的珠钗,眼眸一斜,看向坐在太子妃位的淩枕梨,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又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她起身拍拍手,叫停了這場戲劇性的舞劍,穿着大紅的喜服,在宮女的攙扶下,緩步走向台中表演的兩人。
裴禅蓮看了正往這邊走的裴裳兒一眼,不明所以。
裴裳兒微笑着,到裴禅蓮跟前,拿過了她手中的劍,挑了挑眉。
“柔嘉姐姐看來是吃醉酒了,這舞劍啊……”
說着,裴裳兒單手挽了個劍花,動作利落勁道,還帶着一絲肅殺,看呆席上衆人,頓時一片驚呼。
淩枕梨更是震驚,她一直以為裴裳兒就是個無腦的草包公主,沒想到真有兩下子。
“舞劍,就該像這樣才對。”裴裳兒挑釁地笑了笑。
裴玄臨坐在下面,笑了一聲。
楊承秀果然是真愛裴裳兒,文帝什麼都不讓裴裳兒學,他卻私底下什麼都教她了。
皇帝皇後又驚又喜,怕女兒玩劍出意外,又驚喜她劍花挽得這樣好。
持劍的裴裳兒突然側過腦袋,斜眸看向淩枕梨,準備報她把自己有孕之事宣揚出去的仇。
“聽聞太子妃在丞相府時便舞劍為崔夫人賀壽過,不知今日是否能夠為本宮舞劍賀喜呢。”
楊承秀見她是在為難太子妃,看向裴玄臨不禁蹙眉緊張,擔心太子翻臉。
淩枕梨不是真正的薛映月,哪裡會什麼舞劍,見裴裳兒一副不會善罷甘休的樣,她頓時冷汗直冒,生怕自己被拆穿。
裴玄臨見她如此緊張,眸色一暗,隐約感知到她其實不會舞劍。
不奇怪,丞相可能隻是為了把女兒打造出一個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形象,故意叫人宣揚她會舞劍,隻能怪丞相老奸巨猾,不能怪她,這隻是小問題。
場上的蕭崇珩十分不悅裴裳兒想欺負淩枕梨,提醒她道,“金安,太子妃畢竟是太子妃。”
裴裳兒不滿,瞪了蕭崇珩一眼,讓他閉嘴。
“金安,太子妃前些日子在馬球會上傷着了手,恐怕是不能為你舞劍助興了,不如就由孤這個做哥哥的,為你舞一劍如何?”
裴玄臨的目光帶着威逼,神色之意,她裴裳兒若是不允,那就别想下得了台。
太子親自為這場婚宴舞劍也是極高的榮譽了,裴裳兒權衡後答應下來。
裴玄臨執劍立于殿中,銀光乍起,劍鋒如遊龍驚鴻,滿座賓客屏息凝神。
皇帝皇後看着十分滿意,驸馬楊承秀也舒了口氣。
舞到起興,劍尖輕挑,将案上的粉嫩月季穩穩獻至淩枕梨面前。
衆人驚呼間,淩枕梨掩唇輕笑,指尖拈起花時,廣袖滑落,露出腕間的珊瑚手钏,她将這朵獻來的月季花别到頭上,别有一番風韻。
裴玄臨眼底含笑,一舞結束,驚豔滿堂。
尤其是他為太子妃獻花的場面,太子妃還将花戴到了頭上,夫妻倆濃情蜜意,羨煞旁人。
裴裳兒自己都看笑了,不過是冷笑。
裴玄臨劍術高超,是帶兵打過仗的,要不是楊承秀攔着,她非要跟他比試一番。
隻有蕭崇珩見着兩人恩愛的畫面,全程冷臉,面色陰沉。
……
夜裡,月亮爬上枝頭,又隐在雲中。
東宮的夜總是格外安靜,紅燭在燭台上輕輕搖曳,将兩人的影子投在床外的紗帳上。
裴玄臨按住淩枕梨想要摘下發簪的手,“我來。”
他的指尖穿過她濃密的發絲,小心翼翼地将金鳳銜珠步搖取下來,生怕扯痛她分毫。
淩枕梨透過銅鏡看他專注的側臉,忍不住抿嘴笑了。
“殿下今日在婚宴上舞劍,可把那些世家小姐們迷得神魂颠倒。”她故意揶揄道,“我瞧見李尚書家的千金,手帕都快絞碎了。”
裴玄臨輕哼一聲,又取下一支珍珠簪:“那愛妃呢?可也被為夫迷住了?”
“我嘛……”
淩枕梨故意拖長音調,轉身抓住他的手腕,調皮道,“早就看膩啦!”
裴玄臨氣笑,挑了挑眉,順勢将她拉進懷裡,她發間殘留的茉莉香氣撲面而來。
“看膩了?”他低頭在她耳邊輕語,滿意地看着那白玉般的耳垂漸漸染上粉色,“那為何我舞劍獻花時,有人把花戴到了頭上?”
淩枕梨頓時紅了臉:“那是花本來就好看,我本來就打算把它戴到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