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肖張笑了笑,擡眼看着他,“我們不會讓自己餓着的,沉木學長會帶吃的過去。”
“那你說說都帶了什麼?”冷扶閻也看着他,不過雙手摟着他的脖頸不放,勾向自己。
“餅幹,面包,水果,牛奶……”
“打住,”冷扶閻頓時單手掐住了他的臉,“你還在長身體的時候,不吃飯怎麼行,反正我不管。”說着冷扶閻松開了他,接着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後抓住他的手腕,就拽着他往食堂大步走去。
沉木緊緊盯着将肖張帶走了的冷扶閻,愣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松了松握緊的拳頭移開了視線。
原本學校也是安排他們在這兩天考試的,不過推遲了,今天和明天隻是高三的在考,而高一高二收假回來再考。
下午他們有體育課,所以馬熊帶他們做完準備活動後,他們就解散去自由活動了,馬熊雖然欠揍,不過好歹也是他們班的體育委員,所以冷扶閻也并不會因為是他在喊口令就不去做準備活動,相反他每節課都做得挺認真,以防自己運動的時候拉傷。
他們打了半節課的籃球,此時見肖張去喝水,于是他勾了勾嘴角,不過自己也沒好到哪去,已經有些氣喘籲籲的了,所以他把手中的球傳給了代辰星,也走了過去。
而他來到籃闆下拿起自己的礦泉水時,站在他面前已經喝了口水的肖張突然擠了一下手中的瓶子,噴出的水頓時全濺到了他的臉上,與此同時,他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反應過來後,無奈地看着肖張搖着頭笑了笑,若無其事地喝起了水來 。
不過肖張見冷扶閻一邊喝水一邊緊緊地盯着自己,他就有種不好的預感,所以一直警惕地盯着他,結果下一秒,喝完水的冷扶閻拿着手中的礦泉水朝他做了一個潑水的動作,所以他下意識地往後躲了躲,不過隻是虛晃一槍。
“噗~”肖張沒忍住笑了笑。
“我可以跟你們一起打籃球嗎?”
于是玩鬧的兩個人頓了頓,扭頭看向了走過來的光才。
“死胖子你跑得動嗎?”餘江脫口道,笑着看他,不過下一秒潑過來的水灑在了他的身上,而且他看清了冷扶閻捏緊礦泉水瓶一甩朝他潑水,還有他知道場上的幾人多多少少也因他遭了罪。
“噗~”代辰星抹了抹臉上的水沒忍住笑了一聲。
與此同時,周茶卓呲着大門牙道:“嗚呼——涼快——!”胳膊自然地往采進肩上放,不過被采進嫌棄地用肩膀抖開了。
“好吧,我的錯,”餘江對冷扶閻聳了一下肩膀妥協道,接着看向了光才走了過去,“我就是嘴快了,沒有嘲笑你,你要放心上了那我也沒辦法,我下場休息一下,你替我上吧。”于是來到場外後,餘江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放下手,轉身撿起了自己放在地上的水。
于是肖張笑了笑,也在餘江肩膀上拍了拍後,放下手中的水瓶走上了球場。
接下來,光才頂替了餘江,不過與他們不是一邊的 ,而光才出現後,從解散的現在都沒見到的馬熊幾人,也出現在了籃球場上方馬路的水泥護欄上,從他們分在同一個班到現在,馬熊幾人可沒少對光才拳打腳踢,光才的體格可以頂他和冷扶閻還有餘江加起來,但是膽子小,被他們欺負也不敢換手,平時在班裡沉默寡言,盡管有一年了,他到現在還沒有與光才說上話呢。
因此,見到馬熊幾人突然也跟着出現了,他總覺得不是光才有了勇氣主動提出與他們打球這麼簡單,可是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卻也感到不放心,所以打球時他将目光多留意在了光才身上——
過了一會兒,冷扶閻剛縱身一躍奪下了順着球框邊繞了一圈準備往外掉的球,接着轉身帶球晃過了上前攔截的采進,果斷加快步伐進攻,不過見到光才緊跟在冷扶閻的身後,他也立馬沖了上去,于是冷扶閻在籃闆下停下來準備上籃時,他發現光才并沒有放慢步伐的意思,所以想也沒想就在距冷扶閻還有兩步的距離将他擋住了……他知道自己有可能被撞飛,可是飛起來瞬間他還是感到挺猝不及防的——“咚!”
腦袋猛地磕了一下,讓他差點沒兩眼一抹黑……
“我擦…”
此時,餘江伸長雙腿坐在籃闆旁邊,還在一邊漫不經心地咬着手中的礦泉水瓶玩,一邊看他們打球,他也沒料到下一秒會發生什麼,見一道黑影突然摔向他旁邊時,他才驚覺地轉頭看見了肖張的屁股先着地後,腦袋緊跟着在籃闆底座尖銳的角上磕了一下,頓時聽到了金屬碰撞時的響亮聲,讓他感覺整個籃闆都在顫抖,也震驚到破音了,于是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
與此同時,冷扶閻并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而是在他挑起扣籃的時候,感覺有人擦着他的衣角從他身旁摔倒了下去,直到他将球投進,挂在籃闆上低下頭時,才發現了捂着腦袋背過去蜷縮起了身體來的肖張,于是他頓時感到心亂如麻,因此手滑摔了下來,不過在他的屁股坐到地上前,右手先敏捷地往地上一撐,所以迅速用撐地的手撐起了還未坐到地上的身體來,與餘江同時跪在了肖張的身旁:“肖張!”
他立馬拍了拍肖張的肩膀,而肖張捂着的地方正在流血,鮮血染紅了捂着腦袋的手。
“…沒事~”
說着肖張坐了起來沖冷扶閻笑了笑,不過血順着耳後和脖頸流下,見狀冷扶閻咬了咬牙,對餘江說:“帶他去醫務室。”
“哦…”餘江點了點頭。
“我來幫忙。”
跑過來的代辰星說,而另外走過來的兩個人推了推光才。
“你怎麼回事啊!”采進按了一下他的腦袋氣憤道。
于是冷扶閻猛地回頭看向了愣在他們身後徹底慌了神的光才,接着立馬起身一個箭步沖上去揪住了光才的衣領,白皙的手臂上頓時青筋暴起,見狀光才先顫抖着聲音道:“…對不起~”
冷扶閻咬牙切齒地質問道:“為什麼…我知道你故意的…”
“他們說隻要我…我敢撞倒你…他們就不會再打我…是他他突然沖過來的!”光才崩潰地帶着哭聲道。
“蠢貨!我告訴你不會就這樣算了的!”
冷扶閻滿眼怒火地瞪着他道,說完瞬間推了一下光才的胸膛,光才也往後退了退,不過冷扶閻的胳膊突然被一隻手拉住了,于是他愣了愣。
“沒事,他是無辜的。”經肖張按壓一會兒後,此時傷口已經止血了。
“你他媽都摔破頭了還覺得我冤枉他了,哈?”冷扶閻壓低眉頭緊緊盯着他的眼睛說道,同時掐了掐肖張的脖頸,目光銳利,肖張頓時頓了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嘁~”
冷扶閻移開了視線拿開了輕輕握住他脖頸的手,接着抓緊了他的手臂,對站在肖張身後的代辰星和餘江說:“我帶他去醫務室,一會兒集合的時候你們跟老師說一聲。”
“沒問題。”
代辰星點了點頭,此時在籃球場和籃球場附近上體育課的學生都圍觀了過來,就差在辦公室裡的老師還沒被驚動了,所以見他們開始去醫務室後,他立馬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接着道:“沒事了,沒事了!都各玩各的去吧!”
說着他看向了還在抹眼淚的光才:“喂,你也别哭了,咱們繼續玩吧。”
“玩個屁玩!就讓他站這哭吧,好好反省反省!”餘江抱着手不悅地看着眼前的人。
“嗐~事已至此,孰能無過~”代辰星手自然地往他肩上一搭說。
餘江轉頭沉默地看了他兩秒。
“我讀書少能說白話文嗎?我聽不懂。”
“不,你聽得懂。”代辰星對他挑了挑眉。
此時他們正快步走在去醫務室的路上,已經走出了體育課活動的範圍 ,可是被他拉着走的肖張突然停了下來,于是他頓了頓,轉身看了看他道:“怎麼了?”
“你生我氣嗎?”肖張看着他笑了笑問。
“我氣你什麼?你流血了快去讓校醫給你瞧瞧……”
話還沒說完肖張就突然抱上來,緊接着挂在他身上不松手的同時貼在他耳邊有氣無力道:“那你背我走呗~或者抱我走~我沒力氣了~”
“找抽嗎,能不能站好說話了……”他還在有些發懵地被肖張抵着往後退,結果肩上突然一沉,肖張的重量全挂在了他的身上,同時抱緊他的手松了松,他的心跳跟着一滞,往後退的腳也跟着慢了一拍讓他瞬間失去了重心:“靠~”
聲音跟他慌張的心一樣在顫抖。
所以下一秒,他猝不及防地被像是瞬間失去了意識的肖張壓倒在了地上,不過在一屁股坐到地上前,他立馬伸出一隻手撐地,才沒直接坐在地上,而是緩沖了一下,同時用另隻一手抱住了肖張。
“噗~”
倒在他懷裡的人輕輕笑了一聲,不過還在裝死地将下巴枕在他的肩上,給他一種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的感覺了。
“混蛋,你要吓死我嗎?我以為你暈過去了,”見他沒真暈過去冷扶閻松了一口氣 ,不過還是沒忍住用放在肖張背上的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是給他吓了自己的一個教訓,于是他勾了勾嘴角,“不是沒事嗎?怎麼突然變嬌了?”
“那是剛才~現在有事了~要你抱才能走~”
冷扶閻笑了笑,心想肖張這是在對他撒嬌嗎?不過他發現這家夥好像真的動不了,所以隻好歎了一口氣,将人打橫抱了起來,而肖張自覺地閉着眼睛偏頭枕在了他的胸膛上,同時将捶在外邊的一隻手放在了肚子上,眉頭緊鎖着。
“就知道逞強,你要剛才早說了,我不就一路将你抱過來了嗎,嗯?”他擔憂地看着懷裡的人說道,接着移開視線目視前方,大步走向不遠處的醫務室。
“那要不倒回去,咱倆重來一趟?”閉着眼睛的肖張一聽,輕輕地揚了揚嘴角說道。
“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扔地上?”
“嗷~我暈過去了~”
肖張閉着眼睛笑了笑,接着沒再說話了。
于是冷扶閻寵溺一笑,也沒再說話。
不過在準備給肖張消毒時,醫務室的老師剛準備好東西出來還沒開始呢,一臉緊張不安地坐在椅子上的肖張就立馬轉過來死死地抱緊他不松手了,将臉埋進了他的肚子裡,像是不願面對一場極大的酷刑一樣,見狀他和醫務室的老師都沒忍住笑了。
所以接下來醫務室的女老師一邊用棉簽給他消毒時一邊說道:“咦~大個男生了,站起來差不多比門還高,有什麼好怕的嘛?人家小姑娘都比你勇敢多了。”
可是肖張隻是将臉埋得更深了并沒有說話,于是他笑了笑,擡手輕輕地在他的肩膀上拍着安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