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澈直接單膝跪地,冷汗直落。“沒事。”
男人一掌打在肚子前的護闆上,“避強攻弱。”
她後退了幾步,勉強站住,“再來。”
“借力攻擊。”雖然老師已經收着力氣了,學生還是被重重地扔在了海綿墊上。
杭澈一陣頭暈目眩,努力睜開眼,晃了晃腦袋,用盡全力爬起來,“我...還可以。”
救命啊,老闆要被打死了!童年抓緊懷裡的書包,沒眼看。
“圍繞奇襲。”一縷掌風掠過杭澈的耳邊,要是偏一寸,估計此刻已經腦袋開花。
就這樣單方面被打了幾天之後,杭澈終于稍微摸清楚老師的出招套路,暫時能偶爾地逃過一兩次進攻。
“速度要快!動作要輕,出手要準!”
“近攻,短打,連擊...”
...
童年買了紅花油,三七片,還有好幾盒藥膏貼,這哪裡是當演員?這明明就是當人肉沙包吧,不用想,又是一身的傷,偏偏老闆還不知道叫苦,前幾天回到酒店,整個人都沒辦法坐下,把童年氣得夠嗆。
見小助理又在偷偷抹眼淚,杭澈開玩笑說:“其實,以前上學跳舞,也是這樣的。”
童年沒好氣地夾着酒店冰桶的冰塊放在毛巾上,“那是以前,苦還沒吃,到這裡來受罪。”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嘛。”杭澈揉着腳腕,那裡又添了一處紫青。
“你都已經是人上人了。”童年忍不住怼她,還帶着點哭腔。
杭澈聽出來她的在意,耐心回:“别這麼說,比我們厲害的大有人在。”
童年抱着自制的冰袋走過來遞給老闆,“那你拍張照片發微博可以吧,苦總不能白吃吧!”
“幾個淤青而已,有什麼好發的。”杭澈說得輕松
“人家手指貼個創可貼都發好嗎!”
“年終獎不想要了?”
...
這幾天做夢,杭澈都在念,三叉六肘,開步沉橋,劈拳扇掌,吊掐彈尖,墊步推掌,陰陽出進...
女主除了拳法,更擅長舞劍,為了貼合人物,劇組給杭澈請了兩個老師,分别教授。
杭澈看着童年發來的劍術老師檔案,精瘦,卻不孱弱,雖然是男生,卻是一頭長發,猶如道士紮在頭頂,倒是一副仙風道骨,看履曆從小學習劍術,多次拿過國内外大獎,後來年紀漸長,便開了武術培訓班,也會給劇組做武術指導。
第二天,杭澈早早帶着童年來到訓練館,剛進門就看見男人背着手微笑着正等着她,下意識地趕緊看了眼手機,還好,沒遲到。
真人比照片上有靈氣,眼神清亮,一身藏青色綢緞太極服,衣服下擺繡了白色仙鶴,看起來斯文儒雅。
杭澈趕緊脫了外套,随手拽下手腕的發圈,紮了個高馬尾走過來。
“抱歉,讓老師久等。”
男人溫和道,“你很守時,是我先來了。”
中年男人背在身後的手遞上一把寶劍。“給你準備了龍泉寶劍,一比一還原。”
武指老師将寶劍丢了過來,杭澈一把接過,拔開劍鞘,一道光映照眉宇。
劍鋒做了處理,使得它不那麼鋒利,更容易被用來訓練。
“杭老師要扮演的女主的故鄉,來自曆史上的聞名天下的古越國。”男人一邊熱身一邊和杭澈聊了起來。
這位老師和拳技老師性格截然相反,杭澈壓着大腿搖了搖頭。
“那是什麼地方?”一旁癱坐的童年自言自語,拿起手機準備百度。
男人換了條腿,繼續下壓,“那老師知道古越國盛産什麼嗎?”
杭澈壓彎腿,起身之後雙手握劍行了一個江湖禮節,微微躬身,“請您賜教。”
男人起身伸了伸腿,站定之後,緩緩而出,“幹将莫邪。”
不等杭澈反應,童年舉手搶答,“我知道我知道!遊戲裡抱老婆撒狗糧的那個!”
杭老闆一臉黑線,不好意思地沖老師笑了笑,都說了是盛産了...這孩子玩遊戲玩傻了吧。
老師輕笑一聲,不帶嘲諷的意味,隻是覺得有趣。
而後他拿起旁邊自己的劍,看起來有些年頭,劍柄光滑的反光,他很有涵養地解釋,“幹将莫邪呢,其實是傳說中的名劍。”
刀劍出鞘,一陣寒光。
比起拳法,練習劍花和手勢更為耗時,因為不僅要穩,還要耍得好看,這樣拍攝起來才更有觀賞性,馬尾在腦後随着動作擺動,舞蹈功底的優越在此刻顯現,行雲流水,靈動飄逸,幾組套招下來,利落收尾,利劍貼背。
黑色的T恤,後背已經浸濕,童年忙遞上濕巾。
“不錯不錯,能練成這樣,很有天賦,你之前學過武術嗎?”老師面露笑容,背着手看起來十分滿意。
“沒有,但是我學過舞蹈。”她擦了擦額頭和脖頸,毫不矯情,“之前有部古裝拍攝,現場也和武指稍微學了一些招式。”杭澈還在微微喘着氣,回答得很坦誠。
老師讓她稍作休息,又教了幾組動作,順便指出了一些不足之處。
比起打拳時候不忍直視的童年,現在完全化身迷妹,拿着手機拍個沒完沒了,“這招式,這動作,這張臉,要迷死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結束了培訓,老師收了劍,利落地回鞘,“今天先學這些,太多了你也不能消化,明天我們帶威壓,把這幾組動作跑起來試試看。”
杭澈躬身感謝,自己對今天的表現還算及格,筋骨打開之後,整個人十分舒筋活絡。
一旁盯着手機正喝着酸奶的童年突然詐屍大喊,“老闆!胡超嶽簽約上海珩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