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杭澈簡單地介紹了這部電影的題材和内容,然後童年又添油加醋了描述了對方公司曾經對杭澈的苛待。
“要知道,其他人早就沒有翻身之日了!我們老闆要不是靠着自己去韓國卧薪嘗膽,哪兒能東山再起,這些人現在就是看到老闆如日中天了,又開始對她圖謀不軌了。”
杭澈靠着座椅扶額,這說的都是哪兒跟哪兒...
宋知哇了一聲,簡直要給她鼓掌“童年,你最近在看什麼書?”
童年努力搜索了一下,“天天打遊戲,看攻略算嗎?”
杭澈睜開眼,坐直了身體,悠悠然問:“從哪裡搜刮來的成語?”
童年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啊,一生氣就才思泉湧,出口成章了,見笑,見笑,嘿嘿~”
一路上說說笑笑中,宋知把事情的原委了解清楚,所以今天不僅僅是簽約問題,也可能影響着杭澈接下來的輿情風向。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這并不是一個讨巧的機會,雖然可以和景歌緻華化幹戈為玉帛,但誰也不知道其中的變數,萬一又有一些矛盾,那他們的關系應該就此到達冰點,破鏡重圓再無可能。
無論如何,還需要到戰場上,真刀真□□探一番,才知道對方的意圖。
這家餐廳在網上居然搜索不到,它藏于熱鬧林立的大廈之後,綠色的植被環繞,更似一座公園,通過一小段人造湖泊的木橋,才到達這一方黑白色江南院落,曲徑通幽,頗有世外桃源的意境。
三人一行剛到門口,就有專人迎接,不需要自報家門,服務生來到了餐廳的包廂,看樣子是提前到了,童年看了眼手機,離約定的時間隻剩下十五分鐘,原本就心懷不滿的她更是痛斥對方的待客之道。
童年宋知和杭澈對此習以為常,不置可否,杭澈脫了外套,裡面穿着一件純黑色的長袖針織衫,撩了長發,伸手拿起桌上的熱水給宋知倒茶。
深秋暖陽灑在她臉上,臉上細微的絨毛在光裡漸漸透明,棕色的瞳孔純澈如寶石,高挺的鼻梁立如雕塑。
宋知愣了神,轉頭不敢看她。
門口有推拉聲,三人起身等着廬山真面目自己揭開。
一位年輕短發女人挽着另一個中年女人進了門,明顯另一名年長的女性是被強制攜帶,一臉的不情願。
宋知和童年心想,這是搞什麼強買強賣?
“我就說,您來了就知道了!絕對不會失望的,你别走了你看一眼啊!”女人還在拉扯,中年婦人拽着門框死活不進來。
“鮑導?”杭澈這一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短發女人這才松了手,扒着門框的卷發中年女人擡頭一看,扯了一副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她們相熟。
杭澈請陸墨上座,又十分體貼地給大家互相介紹,“就是我之前去參加的那個典籍節目的執行導演鮑萍萍。”
“您好。”宋知禮貌地回應。
杭澈又介紹主座上那位不在一個次元,雙手交叉靠着椅子,一臉不情願地卷發女人,“這位是節目的劇場編劇陸墨陸老師。”
鮑萍萍喝了口茶,樂呵呵地補充,“也是我的老師。”
宋知起身伸出右手,“陸老師您好。”
女人甩了甩額前的卷發,沒有要搭理的意思,後輩隻好收回手臂坐下。
鮑萍萍雙手交叉,撐在桌子上,一臉的滿不在乎,“她就這樣,别介意。”說完又對着還在賭氣的女人巧言令色,“我馬上給你上這裡最好的酒,用桑葚釀的。”
女人果然心動,眼神瞥了過去,“桑葚酒?”
“嗯呐。”鮑萍萍起身拍着胸脯。
女人舔了舔嘴唇,興奮的表情一閃而過,轉而繼續側過身,“别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不可能的。”
鮑萍萍伸手去拽女人交叉在胸前的手臂,厚着臉皮撒潑,“不原諒不原諒,我們吃飯,喝酒,談合作~”
童年和宋知對看了一眼,這兩人這是來說相聲?
哄完老師,鮑萍萍拿過老師桌前的茶杯斟茶,然後笑着和大家解釋,“生氣着呢,我騙她隻有我一個人,她一到門口發現上當了,這不就往回跑嗎?”
老師接過她遞過來的茶,已經被捋順了毛,“要不是看在酒和她的面子上,我現在就走!”
陸墨手指了指旁邊的杭澈,杭澈接話,“所以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卷發女人拿着茶杯一臉莫名,雖然上次通過鮑萍萍科普,知道眼前這位年輕英氣的演員是國民影後,但她又不在意這些,還不至于為了追星跑來蹭飯。
鮑萍萍也不着急拿着菜單正點着菜,“這裡我熟,先來幾個招牌,你們再加。”她為人做事雷厲風行,沒有冒犯之意,這樣的行為搭配那一身痛快勁兒,一點也不突兀,倒是讓人覺得爽快。
童年兩隻手捏着茶杯,兩個大眼睛随時保持警惕,宋知低了頭,想确認一下剛才在車上的畫面,是否是自己的錯覺,但褲腳擋得嚴嚴實實,識破了她的偷窺計劃。
點完菜後,鮑萍萍把菜單放在酒桌上,大手一揮,轉了過去,一本菜譜穩穩當當停在了杭澈面前。
她纖纖素手,拾起菜譜直接遞給了旁邊的宋知,鮑萍萍眉毛一挑,這才開始認真審視杭澈旁邊的女人,看似一本正經的職業女性,目光移動到西裝左邊,靠近心髒處别着一枚藍色徽章,剛剛介紹中已經知道這位是一名律師。
她捏着杯子饒有興趣,“你們關系很好啊?”
宋知正翻着菜譜,聞聲擡頭,正準備開口。
“嗯,自己人。”杭澈擡手喝茶。
宋知捏着菜譜的手不自覺加重,雲淡風輕地繼續翻了一頁。
鮑萍萍一臉懂了的表情,自己人就好辦了,剛剛一直沒說話,就是擔心有外人聊得不夠盡興。
她皮着性子,做了個鬼臉,“是不是特别驚喜?”
真是地地道道的北京小妞,宋知心裡腹诽。
“有點。”
“才一點啊,好失望,虧得我還和投資人說,非你不可呢!”
宋知沒什麼要加的,轉而又把菜單傳給童年。
杭澈手搭在桌沿,“确實是萬萬沒想到,你不是電視台的導演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