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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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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七辰時三刻,陸清止走進柏子仁的院子。院子裡立架上纏繞的藤蔓開花了,小小的白花,星星點點,是人間路邊很常見的一種野藤,角落裡堆砌的盆盆罐罐生滿青草,因為有霧,草尖上挂滿了晶瑩的水珠,兩隻蜻蜓在草尖輕點采水。

陸清止穿過滿院子的藤架屏風,走到柏子仁卧房前,拂開從旁側伸過來的枝葉,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房間裡很昏暗,沒有燃燭,也沒有開窗,陸清止剛走兩步便被散落在地上半開的畫軸絆了一下,他彎腰撿起畫軸卷好,放到書架上。視線稍微适應了些,這才發現書架上的小花盆裡竟然種的是幾株假蘇,小小的一叢,還沒有長大。陸清止想到柏子仁的原身是雲狸,輕聲笑了笑。

這是陸清止第一次進柏子仁的寝房,他四下掃了眼,屋内不太整齊,但還算潔淨。房間角落牆側都零星散落着幾個小花盆,裡面無一例外全都種的是假蘇。書上說假蘇是氣味比較濃烈的草本,他伸手揪了片葉子下來在指尖撚了撚,完全放開自己的靈識,湊到鼻尖輕輕嗅了嗅,一絲若有若無的味道被他捕捉到,還來不及分辨,柏子仁的聲音傳了出來。

“你怎麼進來了。”柏子仁的聲音從房間深處傳來,朦朦胧胧帶着未醒的喑啞。陸清止擡手一揮,四壁窗戶打開,亮光攜着晨霧争先恐後鑽進房内,榻上卻突然傳出了一聲奇怪的叫聲。陸清止朝床榻走去,在榻邊幾步遠的地方定住了腳步,詫異的望着淩亂的床榻。

“幹嘛,登堂入室劫色來了?”榻上一隻毛茸茸的正撐着攔腰拉伸的白色雲狸嘴巴一張一合,聲音的确是它發出的。

“你……”陸清止露出少有的拘謹姿态,朝雲狸伸了伸手,又立刻收了回去,眼神倒是一錯不錯結結實實落在那隻大白貓身上。

柏子仁……毛茸茸的雲狸往被子裡鑽,随即化成人形裹着被子披散着頭發坐在榻上,他擡起一隻手來遮着自己的眼睛,衣袍半解,緩了好一會兒才起身朝陸清止走過去,鞋也不穿。

陸清止一身齊整,清了清嗓子,道:“你可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

“啊?”柏子仁還在搓眼睛。

“七月十七。”陸清止揮手關上了正對着柏子仁的那扇窗,看着他道。

柏子仁愣了愣,忽地拍了下自己腦門,終于清醒過來。他赤着腳在屋裡走了兩圈,“綠沉呢,綠沉怎麼沒來叫我?”他胡亂抓出衣裳往身上套,房間裡四散的物件忽然間全都漂浮起來,同他身上的衣袍一樣,不得其法混亂交錯着,“啧,昨晚好像跟我說要提前去酒樓幫老龍收拾行李……現在什麼時辰了?”

陸清止看着四周漂浮的物件,覺得有些神奇,它們似乎在跟随主人此時的心情,“辰時四刻,我讓白薇帶着狐狸先去找他們了,一會兒在城門彙合。”說罷他看向柏子仁的腳,“你不如先把鞋穿上。”

柏子仁呼了口氣,“算了,反正也趕不上吉時,不着急了。”柏子仁坐回塌邊穿鞋,屋裡四散漂浮的物件一一落下。他穿好鞋從榻上不知哪個角落尋摸出來了那個陸清止見過一次的枯樹丫,擡手将自己披散的頭發簪了起來。

陸清止站在一邊,想去仔細看一看那枯樹丫,剛靠近就被柏子仁一把抓住了手腕。柏子仁拎着陸清止手湊到自己鼻尖,輕輕嗅了嗅他的指尖,立即皺着鼻子打了個噴嚏,甩開他的手道:“你進我屋瞎摸什麼呢。”

陸清止撚了撚自己指尖,沒再接話,轉身朝外走去,“院外等你。”

辰時末,一行人終于相聚在城門口,日上坡頭濃霧散盡,老遠就能看見白薇今日分外喜慶的紅裙。

“小白,要走了這麼開心呢?”柏子仁沖白薇道,“這打扮不錯,應該給阿沉和大壯一人來一套。”白薇呲起牙笑了笑,站到陸清止身後。

馬車一共兩架,柏子仁帶着狐狸和陸清止進了一架走在前面,三個姑娘擠了一架跟在後面,龍計相騎在馬上,臃腫的體态完全不耽誤他靈活的在馬背上煥發光彩,他回身朝城内望去,仰天長歎道:“長安真大啊,長安人的錢真好賺啊,好舍不得長安啊!”

“要不你自己留下來也行。”柏子仁的聲音從馬車裡傳出來。

“再見啦長安,有緣再會!”龍計相打着馬走到最前面,從善如流,十分絲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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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行進速度不快,不過雖然跋山涉水,但幸在風景獨好,途徑城池還會稍作停留。一路從長安到洛陽,又從洛陽登船沿水路向東依次經過了多地。從陸路到水路,陸清止和白薇見了遠山近湖,見了繁城孤村,見了漫山紅葉,也見了孤帆遠影。

白薇從看見什麼都覺得新奇變成了整日躺在馬車裡讓綠沉給她揉腰,大壯一路上興緻不高,默默幫龍計相看火遞香料。柏子仁整日同陸清止絮絮叨叨,講着不知真假的典故,有時還要陸清止出聲糾正,狐狸趴在他們腳邊,也不知是旅途勞累還是聽的入味,大多時候都很安靜。

重陽節至,這天巳時正他們趕着進到了揚州城。芳晨麗日桃花浦,珠簾翠帳鳳凰樓,日出江花照亮揚州的水,迤逦的揚州果真是個名不虛傳的地方。于是在這個原本登高望遠插萸賞菊的日子裡,柏子仁堅持要帶所有人去揚州城最大的酒樓大魚大肉一頓。

酒樓的名字很氣派,叫鶴翔九天。所有人都坐進了雅間,柏子仁和陸清止同席,剩下四人同席,狐狸被無情的抛棄在了馬車裡。

桌子中間置着個紅泥小火爐,下面放着炭火,中間有個煙囪,食物放在周圍煮熟。鍋沿裡的水沸騰起來,柏子仁将面前一碟藕片倒了進去。

“這暖鍋人多吃着熱鬧,你能跟着看熱鬧也成。”柏子仁看着陸清止,依舊給他夾了片蓮藕放進碗裡。

“嗯~舒坦!”隔壁桌龍計相已經兩盤羊肉下肚,發出滿足的喟歎,吼道:“公子,再來兩壇酒,好多年沒喝揚州的雲液酒了。”

柏子仁被感染,笑得十分開懷。明豔的雙眼被蒸出霧氣,這一笑便有了水光潋滟的模樣,他也跟着吼了一嗓子:“今日管夠!”

陸清止瞧着柏子仁,嘴角似乎也帶着淡笑,将碗裡的藕片夾起來吃了。

“我方才瞧見這揚州城也在辦菊花展,有一說一,不及咱們柏府在長安承辦的好,那品種,那顔色,那形态……”龍計相囫囵自吹,白薇囫囵點頭,綠沉和大壯一個沉默着下菜一個沉默着吃,也湊出了個‘濃淡相宜’的熱鬧來。

雖然坐在雅間,外面食客的聲音還是能傳進來,對于屋裡這幾位來說基本算是與杵在面前無異。沸沸人聲幾乎全在讨論上個月剛發生的一件大事,那時他們一行正在路上。

“你們說這回新皇登基會什麼時候大赦?”

“我看你不如先猜猜李三郎能堅持多久,這李家真實奇了,男女侄媳争來奪去沒一個消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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