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因為你才上船,沒有你就沒有我們。’
‘如果這是你的夢想,我們也該像你支持我們一樣支持你。’
‘我們太弱了,對不起。’
是的是的,即使他會犯錯,愛惹麻煩,字面意義上的就是一團火,他也在被珍惜着呢。
艾斯抹了把臉,視線再落到烏諾身上時立馬起身,拉住她把抓到的蟲往嘴裡塞的手。
怎麼跟路飛一樣…有時候他倆還是太像了。
“我知道啦,你餓了嗎?剛剛不是才說飽了…”
烏諾搖搖頭,視線跟着那隻蟲一起,随着一道弧線飛出舷窗。艾斯有些無奈地勾勾嘴角,把已經分神的家夥腦袋掰向自己,垂下的劉海蹭過她的額頭。
“我要去挑戰,烏諾。”
對方點頭後,艾斯露出潔白的牙,用鼻尖貼了貼她的臉,知道她明白他的意思,比誰都明白。
“什麼、時間?”
“不知道呢,看什麼時候遇上吧。不過下一座島和黎明島很像,你要不要去林子裡看看有沒有狼什麼的一起玩?我們補充物資沒什麼意思,就是買東西,還有水果。”
艾斯講得很慢,等烏諾抓住關鍵詞。對方聽到‘水果’的時候果然皺了一下臉。雖然艾斯也不大喜歡航海時常買的柑橘啦,感覺在拆炸彈一樣不一定哪個就很酸,但是為了不得病這是最好的辦法。
感謝薩博和他灌進艾斯腦子裡的航海須知101。雖然是給他和路飛講的,但那小子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希望他能很快找到個好廚師吧。
隻是烏諾任何一種水果都不願意吃,偶爾一小口的。還好蔬菜她接受良好,别的都不挑食。
“不要吃、”
“得吃,烏諾。”
“餓死嗎?要。”
“不,不餓死也得吃。”
艾斯也學着她之前的樣子晃晃她的小腦瓜,又重複了一遍下周靠岸後的安排。能去野外玩明顯讓她很期待,不管那有沒有狼,很快就忘了水果的事。
艾斯咧咧嘴,用額頭頂着對方狠狠地蹭了蹭,聽到一點啞啞的笑聲。
他把它刻在耳朵裡,熨在心底。
他在撒謊。
下一座島他們會遇上白胡子。
烏諾的建議很好,艾斯也很慶幸自己能和船員們談開,但也許、來不及了。
他知道她不會幹擾,不論艾斯是勝是敗。畢竟【挑戰】的意義是她教給他們仨的。但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可能狼狽的樣子。
希望她從森林裡回來,這件事已經結束了。艾斯會竭盡全力去赢,但如果他沒做到,下次薩博聯系時,丢斯會送她走的。
-
隻是他料錯了一件事,不、兩件。
第一、即使在森林裡,烏諾,和她身邊圍繞的野獸也能注意到岸邊沖天的火光。
知道她怕,艾斯不怎麼在烏諾面前用能力。
所以他安心拉起炎上網,遮住抵不住霸王色的夥伴們,在那個僅是站着就無比壓迫的男人問他是否要逃走時搖了搖頭。
“我是來【挑戰】你的,白胡子。我的同伴們與此無關。”
第二、
“就讓你這麼死了太可惜了。背上我的名号,做我的兒子吧!”
“什—”
“輸了、嗎!艾—斯!”
煙啞的呼喚從背後響起。
“烏諾!别—”
【野獸懼火】
【野獸懼火】
【野獸懼火】
一團綠色從火牆中滾了進來。
迅速趕來的少女氣喘籲籲地站起身,不顧身上還沾着的火苗,側步擋在他身前。
【烏諾不怕火(艾)焰(斯)】
焦糊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塵土與血氣混成一團,幾乎迷眼。隐隐能聽到黑桃船員們叫她回去的呼喚,在空氣爆裂裡變成模糊的背景音。
艾斯每根骨頭都在呻吟,頭暈目眩,内髒還在因白胡子發出的震動而隐隐作痛。
他嘔出一口血,試着爬起來,試着拉住燃燒的烏諾——試着睜開眼,幹點什麼都好。
“烏—”
“艾斯、輸了嗎?”
“啊、輸…”
灰發的背影點點頭,打斷他的話。
“挑戰、結束。走。”
“咕啦啦啦!我要留下他,小鬼。”
小小的身影凝視面前不知道比她大多少的人。飄搖的火光裡,陰影遮住對方的面龐,烏諾微微眯起眼。
原來如此,艾斯赢了。他證明了自己。
她将身上綠色的外套滑下,抖去火焰,代替自己,蓋在已經基本昏迷的青年身上。
雖然不知道‘留下’是什麼意思,但她本來就不會允許自己眼睜睜地看着艾斯死,更不會看他像她那樣,因為‘有價值’,因為‘喜歡’,被人關到籠子裡去。
這家夥很強,非常強,超過烏諾遇到的所有對手。那又怎麼樣。
挑戰的意義就是和上位戰鬥,為了自己,為了珍愛之物,為了守護。用沾血的牙也好,炙熱的火焰也罷,哪怕是一根破水管。
她站起身,扭曲的空氣讓她每呼吸一口,都仿佛将火焰連着艾斯一起吸到肺裡。懸于他們頭頂的人沒動作,饒有興緻地觀察她。
烏諾仰頭,仰頭,對上金色的視線,發出一道挑戰的狼嚎。
氣浪滾過沙地,吹拂火焰,搖動世界上最強男人的褲腳。實質性的壓力讓人微微豎起汗毛——霸王色霸氣。
遠遠的叢林中,傳來幾聲獸群的回應。
“有意思,報上名來。”
“聽不懂、”
沒有情緒的綠眼睛眨都沒眨,觀察着對手的每一絲動作,尋找進攻的時刻。
“咕啦啦啦啦!老子在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烏諾。”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