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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秋雨夏陽,春風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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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是不是太寵她了yoi。”

“哈?這是我早就該做的!”

薩奇正把削好,切成小塊的各種水果裝到塑料杯裡,注意營養搭配,口味平衡後一個個塞到冰箱裡。

“這樣烏諾想喝奶昔就選一個,後廚兩分鐘就能弄出來,天才吧?”

“所以我說是不是太過了yoi?她有那麼勤快地會喝奶昔嗎?别放壞了yoi。”

“去去去,菠蘿鳥,拿好便當就趕緊出發,别讓小妹等你太久。”

薩奇将切好的菠蘿挑了幾塊放到手邊的盒子裡,蓋上蓋子交給馬爾科,将這個幹擾廚師工作的家夥趕出廚房。

這次靠岸的島是無人島,遍布叢林與野獸。他自己,還有别的隊長們是絕對看不住烏諾的。馬爾科的能力能飛,至少她跑沒影的話,找她能方便點。

不如說他下船就要開始找了。出來沒看到人,老爹隻是對着繁茂的森林指了指。馬爾科歎了口氣,全獸化後向島嶼深處飛去。

即使他有上空視角,其實也不算簡單。烏諾的衣服和植被完美地融為一體,争奪陽光的樹冠也遮住他大部分視線。

風吹過搖擺起伏的樹木,他在一片綠色的海上飛着,試圖找到一條小魚、一片海帶。

還好,是一條特殊的小魚。

馬爾科向感受到霸王色的地點飛去,俯沖而下終于找到正伸出手心被一隻巨大棕熊嗅聞的烏諾,肩上還蹲着一隻松鼠。

“交朋友了yoi?”

也許是果實的關系,馬爾科總覺得自己的不死鳥也想親近這位獸王,他轉為半獸化,果然想對着烏諾抖尾羽的沖動消散許多。

烏諾仰頭看了看他,他這才注意她脖子上還環着一條蛇,也擡起頭對他吐出蛇信。不過馬爾科的注意力都在烏諾身上,就好像這裡的空氣讓她換了個氣質。

那是狼的眼睛。

她的霸王色不多不少地如毯子般低低壓在空氣中,沒有之前使用時的那種尖銳和侵略性。隻是一種氣場,讓人看向她時微微發麻,幾乎讓他想起紅發那家夥,即使還沒到那種程度。

艾斯說烏諾比起‘媽媽’更像她‘爸爸’。他突然有些可惜沒能有幸見過那隻無比的巨狼。

不過等他落在她身邊,她就變回了那個還得被他騙着吃藥的小丫頭,一隻手搭在棕熊的鼻梁上搓了搓,親昵地把臉揉在它硬邦邦的毛發上。

“乖、他們。”她松開它後将肩上的松鼠接到手心,示意馬爾科蹲下後把毛乎乎的小家夥放在了他腦袋上。“軟,聰明。”

馬爾科幹脆盤腿坐下,窩在頭發裡的松鼠長長的尾巴掃過後頸,有點癢癢的。

“我以為它會怕你呢yoi,畢竟你是‘捕獵者’。”

烏諾搖搖頭,順着身上的蛇的動作擡起手,好讓它繞到胳膊上,又将它送到地上,動作溫柔。

“怕、本能,但好頭狼,喜歡。”

就像一個人會畏懼強者,但一個安全的強者,在被了解後則會被尊敬,敬愛,這也是一種趨優的本能。

馬爾科點點頭,老爹也是這樣呢。‘四皇’的名号會在不同的人心中喚起不同的感受。普通海賊和他們的附屬海賊團對他的觀感不同;而隻知道‘白胡子’的平民,和屬島上的居民之間對他的認知也不一樣。

也許人和自然的距離也沒有那麼遠,隻是它盛開的結果罷了。烏諾靠在棕熊身上,閉眼曬太陽,和諧地與周邊融為一體。而馬爾科擡手搓了搓她的耳廓。

“你們以前都做什麼?就是你和你的族群一起生活的時候yoi?”

馬爾科還是實習生的時候,和家人都在做什麼?他已經在這片海上很久了,現在他是大隊長,管理全船事務,兄弟們都知道他可靠沉穩。

每天照顧老爹的健康,在艙房裡處理文書,在甲闆上好像大部分時間也是在工作。他好像為了家人,忘了什麼。

那些青澀的回憶被珍藏在盒子裡,積了灰,很久沒有拿出來看看了。

烏諾也很久沒有過了。當腦子裡隻有生存,别的沒什麼在乎的事時,時光就會變得模糊。

但有些東西刻在她的血肉裡,浸透她的骨髓,融于她的語言。她記得奔跑,記得風,記得玩耍與愛。

她永遠記得她是狼的孩子。

一口叢林的空氣,一片蟲咬的葉子,一聲狼嚎,她就會忘了她的學習,變回一匹狼。一切都無比清晰,她能想起每一絲細節,壓在身上的幼崽沉甸甸的溫度,洞穴裡臭臭的味道。

大海賊不死鳥馬爾科,白胡子海賊團一番隊隊長,别忘了那些标簽之下,他是‘愛德華·紐蓋特的孩子’——就這麼簡單。

别讓這十五年、二十年,變模糊。

啞啞的聲音越來越低,直到不再回話。烏諾睡着了,在族群休憩的白日,在陽光下。

即使在比艙房更危險的環境,她也沒有蜷縮,舒展着還在緩慢生長的身體,摟抱可以把她咬斷的棕熊,鼻尖是魚和野果的味道。

馬爾科坐了一會兒,頭上聽他們談話的松鼠從他身上躍下,又爬回睡着的女孩身上。

他回過神,覺得自己現在…應該去警戒,或者在附近做點别的什麼,看看附近有沒有有用的物資可有運回莫比。

哦管他的吧。

還沒到吃飯時間,不過他打開廚師弟弟給他準備的餐盒,提前偷吃了塊菠蘿。滿意點頭後,馬爾科在溫暖的陽光裡伸了個懶腰,躺在烏諾旁邊阖眼。

感受到身上增加的重量,那頭棕熊睜開一隻眼偏頭瞅他,馬爾科擡手揉了它一把。

“放松,夥計yoi。”

放松,就享受一會兒此刻。别尋找美夢噩夢,無夢地睡一會兒吧,那叢灌木上辛苦勞作的蜘蛛,在給他們織捕夢網呢。

他們在綠色的海中午睡,像一塊石頭。白雲如遊魚從他們頭頂而過,上演些你吃我我吃你的畫面。可惜沒人觀賞,沙—沙——樹葉搖擺如他所習慣的颠簸海浪。

嘩—嘩——

馬爾科睡了個好覺。

他醒來時,身邊,身上又多了幾隻動物。兩三隻狐狸,幾隻鳥,一大隻山貓。還好薩奇他們不在——他把頭上的麻雀放到一旁——他們肯定會笑他是個‘公主’這類的。

飯盒已經空了,隻剩下兩塊菠蘿,不知道是誰吃的,不過烏諾肯定是其中之一。

嘴邊還沾着點肉丁的少女蹲坐在一旁,安靜地守護草地上睡成一團的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不過她半睜着眼睛,懶洋洋的,偶爾動動耳朵。

看來她也知道這片林子裡沒有她沒法支配的家夥。最大的威脅在她背後,剛剛還在和山貓一起打呼。

馬爾科走過去,把手裡的菠蘿塊在她鼻子前晃晃,在小丫頭皺臉躲開時笑了笑。

他真的睡了很久,太陽已經低了,身上微微有點火辣辣的刺痛。

曬傷——也久違了啊。

“走嗎yoi?跟你的朋友們道個别。”

烏諾點點頭,嗷嗚嗷嗚地對着那群動物們發出他聽不懂的叫喚,挨個親昵了一下後把臭臭的棕熊口水随便抹在馬爾科的褲子上。

“喂喂…我還想帶你飛回去呢yoi,這下臭烘烘的了。”

“飛、不了。”

烏諾跑到她剛才蹲着的地方,捧起一大團各種各樣的草,全都塞到他懷裡。

“這是什麼yoi?你去摘花了?”

“給,頭狼老爹、生病,吃。”

她比劃了幾下,斷斷續續地講明白是她的媽媽和族群教給她吃各種植物和草藥,因為她是幼崽的時候比兄弟姐妹們難活,狼群内部也會有受傷生病的狼。

雖然不知道這些有什麼用,不過她确實能聞到老爹身上的病氣,也許大自然給狼和人都提供了原生的處方。

“謝了,丫頭,不過這要怎麼吃yoi?”

烏諾随便拿了一把放嘴裡嚼了嚼,然後吐出來濕乎乎的一團舉到他面前。

“這樣,給吃。”

馬爾科抽抽眼角,看烏諾展示完了就把‘處理’好的草藥自己吃掉,又把沾着殘渣和唾液的手在他身上擦了一把。

“好…碾碎混合是吧?我會研究一下的yoi。”

他也不會辜負她純淨的真心,回去看看都是什麼,有用的話就叫兄弟們來多采一點吧。

隻是确實手裡滿滿的不好飛回去,不過——

“你為什麼不拿着yoi?然後我背着你飛回去。”

“不、不想。”

“哈哈哈哈好吧。”

-

“别太寵她了yoi。”

“閉嘴吧小鳥。”

以藏無語地搖搖折扇,也不知道往烏諾口袋裡一頓塞錢的人是在說誰。

自從薩奇給全船炫耀了妹妹花了五千貝利送他的雨傘,大家都知道了烏諾的金錢概念為零。

不過與其讓給跟着她的人監督她,馬爾科隻是決定多給一點,每個口袋都塞,方便她數不明白也能買想要的東西。

“不夠的話,大不了就欠着yoi。”

大海賊如此叮囑道。

艾斯終于快回來了,不知道他怎麼花了這麼久,不過生命卡沒事,他們相信他有他的理由。

以藏打算在那之前,帶着烏諾去買點東西。比如她感興趣的圖畫繪本,衣服裙子這類的。烏諾沒幾件衣服,短衣短褲,還有她從别人身上剝下來的那件綠皮。

有時候換洗,她就套着艾斯的七分褲,腰帶系得緊緊的,挂着護士小姐們提供的背心或者吊帶晃蕩。

至少跟以藏滿滿的衣櫃比起來,少的可憐。

買繪本一切順利,烏諾選了一本講甲蟲的;雜物也順利,她拿了一條柔軟的大毛巾;零食也ok,薩奇給她塞的風幹海獸肉大家都喜歡。

隻是一個很有女人味的漂亮男人,牽着一個身材幹巴的毀容女孩,自然吸引了很多人的視線。

烏諾有點不舒服地撇撇嘴,幾乎能感覺圍繞她的眼睛刻在皮膚上。她已經不在籠子裡了,這些視線不一樣,可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周圍仍有那麼多鐵栅欄,還在被觀賞。

看她也就罷了,為什麼他們也怪怪的看以藏?他們也想把以藏關到籠子裡嗎?

忍住對他們吠叫的沖動,烏諾晃晃劉海,遮住更多的臉,拉着以藏停下腳步。

“怎麼了烏諾,頭發紮到眼睛了嗎?”

灰發女孩搖搖頭,避開對方要幫她整理頭發的手:“回去、吧?”

以藏:“累了嗎?”

她把臉埋到他掌心,又搖了搖頭,沾着金屬味的皮手套氣息有點讓她熟悉。

不是很好的熟悉。

她偏頭把臉埋到軟軟的毛巾裡,悶悶地說了句她想回去。

以藏沒回答,烏諾良好的聽力在沉默裡更能捕捉到悉悉索索的低語。也許以藏不想回去,确實,他最期待的就是去買衣服,他們都沒走到店鋪——可烏諾受夠了穿她不喜歡的衣服,像娃娃一樣被打扮。

“跟我、回…好嗎?這裡、對以藏,烏諾…不好。”

砰——!嘩啦!

牆邊酒鬼腳旁的酒瓶碎裂一地。

烏諾把腦袋擡起來,在嶄新的火藥味裡吸吸鼻子。以藏在旁觀的群衆快步散開後收起手槍,彎腰撥開她的劉海碎發,把她整張臉暴露在白日下。

“走吧,我陪你回去。”

他牽起她的手,昂首挺胸地走回莫比迪克。

“别管他們,烏諾,别人的眼光永遠不該是你對自己感到羞恥的理由。”

烏諾:“不、羞…不喜歡、不明白…”

以藏:“沒關系,你不用明白他們自己的問題在我們身上的投射。”

他當然注意到那些視線了,畢竟這麼些年接收不少。他喜歡漂亮的感覺,穿女性的衣服,很多人便下意識覺得他‘不男人’。

可一件衣服并不能剝奪他是誰,擔心這些所謂身份的隻是他們自己。

烏諾連着對他的擔心讓他心裡被熨貼了一樣,即使大概正是因為這次跟在她身邊的是以藏,才給她帶去那麼多不适的眼光。

“偷、頭…聽不懂。”

但她能聽懂以藏話裡的情緒,烏諾也挺直脊背,快步跟上和之國隊長的步伐:“但以藏、好。”

以藏笑了笑,詢問她有什麼感覺後點點頭,換了個說法:“在籠子裡的是他們,他們的眼光困住的是自己,不是你,也關不住我。”

他們的身體,他們的臉,為什麼要用别人的某種标準衡量,妄加評論呢。

“你自由的樣子很好,下次再有這樣的情況,也不用做退縮的那個。”

“吃了他們…”

“哈哈哈那樣要吃好多吧。”

以藏的笑聲很好聽,讓她想起溪水流過圓圓的石頭。烏諾擡頭仔細觀察他放松的肩膀,彎起的眼角。

“以藏、漂亮。”

“謝謝你,親愛的,你也漂亮。”

逛街是沒興緻了,莫比迪克也不打算多留在這座讓它的小狼居民不開心的島。

但衣服的事情還是要解決,在海上衣服報廢得很快。回到船上,以藏将烏諾帶到自己的艙房,讓她拿了很多艾斯不穿的襯衫來,又找護士隊的女士小姐們要了些多餘的舊衣服。

“選選喜歡的,我幫你改合身就能穿了。”知道烏諾喜歡黃色,以藏将帶黃色的衣物都挑出來,又從自己的衣櫃裡取出一件姜黃的和服。

他動作很快,烏諾感興趣的就讓她試一試,然後别針調整,尺子記錄。雖然不是去店裡買新衣服,舊衣服上也沒什麼精緻的花紋花邊,但氛圍溫馨。

這位老師耐心地解釋着除了語言外,這繁雜世界的一切——包括滑滑的布料叫做綢,軟軟的叫做棉。

套着過大的和服,烏諾對着鏡子裡的家夥眨眨眼,揮揮手,摸過臉上牙齒形狀的吻痕。

她認出了自己。

“喜歡嗎?”

“有、有點…不好動。”

“不舒服就算了,和服的确是束身的。”以藏擺擺手,幫小螃蟹一樣擺着胳膊的烏諾解開束帶,等她換回來,自己去一旁疊分好的衣服。

他專注着手上的工作,意識到烏諾半天沒說話才擡起頭,發現她正生疏折着手邊的衣物,手法不對,也沒有多整齊。尤其是他的和服,一定會留下褶皺。

但她雙手捧起亂七八糟的一摞遞給他,眼神認真,就像是用蠟筆畫了兒童畫的孩子,想要向大人證明自己。

以藏接過那些衣服後,誇獎地揉了揉她的頭,即使他知道再壓一會兒他那件和服就沒救了。

“謝謝你,親愛的,幹得好。”

難道他還能把烏諾認真疊好的衣服拆開重新疊嗎?不能。

烏諾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不存在的尾巴搖了搖後拉下他的手嗅聞,摘下手套的細膩皮膚上有一股清香,還有梅子的味道。她的手沒有這麼軟,很新奇。

“我明天就把你選的裙子改好,艾斯回來給他個驚喜吧?”

“嗯、嗯!”

以藏取了個發卡将烏諾的劉海别起,抱着手邊的一筐衣物将她送出門,正好碰上馬爾科。

“我說了吧yoi。”

“我也說了,閉嘴小鳥。”

感謝秋雨,夏陽,與春風——我們都不會變得苦澀。

-

艾斯歸期延遲,倒不是任務有多難,遊俠多瑪不是他的對手,即使他隻有一個人也一樣。但他接到了薩博的聯絡。

順着紙條上的地點找過去後,薩博已經等他三天了。緊緊的擁抱後,艾斯還沒開口,金發青年就急忙地從帶來的背包裡往外掏皺巴巴的紙張,語速不穩,在旅店昏暗的燈光下,看向他的眼睛布滿血絲。

薩博:“黑桃戰敗,你被抓走生死不知,莫比迪克沉沒計劃我都打好草稿,雖然龍先生說不行…”

艾斯:“當然不—”

薩博:“然後突然有你加入白胡子的消息!我試着聯絡你或者丢斯,但是在四皇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覺地單獨找人真是麻煩…還好你這次跑出來的遠不然我真的會…”

艾斯:“我—”

薩博:“不過、那些先不提,我很高興你還活着,艾斯。”

“而且我找到烏諾的消息了,烏諾!雖然名字不是,但我确定就是她…她被賣給一個地下馬戲團,我知道,糟糕透了,但更糟的是那艘船——”

艾斯緊緊握住薩博的肩膀,止住他的話。

“呼吸,兄弟,呼吸。她沒事了。”

“?”

就像烏諾那樣,艾斯前傾身體,用鼻尖貼了貼薩博的眼下,蹭到臉頰。他對着震驚的藍眼睛點了點頭,突然感到一陣鼻酸。

“我們都沒事了,薩博。”

那些貼着便簽的紙張啪地散落一地,宛如童年的大雪。

艾斯被捏住的手腕發出抗議的呻吟,他沒在意,再次笑着提醒自己像金魚一樣瞪着圓眼睛的金發兄弟要呼吸。

“對了,她特别愛吃巧克力。”

“什、什麼口味…?”

天啊,這家夥會寵壞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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