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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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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照時的他想着,也許是我最後給你拍的一張照片。

他不想如此,但他的想與不想沒用,隻能坐以待斃,直面殘酷現實。

拍完照片後,季時岸低頭親吻着曲明因的唇,來回磨蹭與蹂躏,把他的唇皮潤濕。

熟睡的他沒有被他折騰醒來,也就沒有回應他。

這樣的吻并不快樂。

“誰是曲明因的家屬?”

焦急的女聲打斷季時岸的回憶。

誰是?我嗎?

我們還沒結婚沒領證。

我還沒聽他多喊我幾聲“老公”呢。

我還沒原諒他做的那些蠢事。

我好像什麼都不是吧。

啊不對,我是被他選定為替他簽字,被迫決定他的生死,甚至要為他收屍的人。

……

短短幾秒鐘,季時岸的腦子裡閃過萬般念頭,緊接着全都消散無影。

他的手指按下關機鍵,瞬間黑掉的屏幕顯示一張俊美迷人的臉,這一秒面無表情,下一秒唇角勾起。

“是我。”

季時岸在一紙病危通知書上寫下“季時岸”等字,筆迹沉穩有力,毫不慌張。

他沒有開口問什麼,反倒是醫生好心地安慰他一聲:“請您不用慌張,耐心等待就好……”

“好的,謝謝。”

目送醫生腳步匆匆地離開後,季時岸緩慢踱步,走到長廊盡頭的窗戶前停下。

樓下是庭院,綠樹紅花交錯,時不時傳來鳥叫蟬鳴。

有人坐在長椅上休息、曬太陽,有人坐在輪椅上被家屬推着賞花,有人正在和醫護人員交談,有人行色匆匆,有人正在痛哭。

那條在夜裡保持靜默的河,此刻承載着一輛又一輛的輪船,來往不斷。刺耳的汽笛聲幾近響徹雲霄,一束又一束的煙霧缭缭升起。

河對面高樓林立,名副其實的鋼鐵森林。極目遠望,車輛也好,人影也罷,個個都如爬行在森林裡的螞蟻。或繁忙,或悠閑,或安靜,或喧鬧,每個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求生和享樂。

牆上的時鐘又在一分一秒地走着,對于大多數人而言都顯得渺小緩慢,不必在意。對于躺在手術台上或病床上,距離死亡仿佛隻隔着一道鬼門關的人來說,它又顯得那樣珍貴折磨,拉扯人心。

季時岸又想到11年前,蘇清然躺在手術台上生死未蔔,僅僅隔着一道門,季語慎在病危通知書上簽字,笑出了聲。

一旁的女醫生對此露出愕然的表情,極度懷疑他當真是病人家屬嗎?

季語慎和她對視一眼,看出她的困惑,風度翩翩地告訴她:“我是她的愛人,在為她即将得到解脫而高興。”

可能以為他急火攻心,精神出了一點兒問題吧。

女醫生連忙表示:“對不起,請您保持冷靜,耐心等待,我們在全力搶救您的愛人……”

她趕緊拿着文件離開了。

季語慎困惑地喃喃自語:“我有驚慌麼?說真心話都不信?”

季時岸将這一切看在眼裡,幽黑的眼睛裡蒙了一層水霧,但是聚集不起來,最終并未凝成眼淚流下來。

他隻是感到茫然無措。

他好像是旁觀者,從未真正參與其中。又是受害者,受盡不該承受的傷害。還是獲益者,收獲很多并非因他本人而有的愛與好處。

最關鍵的是他真的什麼都不懂。

他不懂蘇清然為什麼因為季語慎得來如此慘淡的結局。

他不懂季語慎那麼愛她,為什麼非要這樣傷害她。

他不懂自己為什麼成了他們的兒子,為什麼經曆這些。

他不懂自己為什麼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

……

“你在想什麼?”

季語慎注意到他的異樣,出聲打斷他的走神。

季時岸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問他:“一定要這樣愛人嗎?”

季語慎嗤笑一聲:“當然不是。”

他往一旁走去,留他呆立在原地。

“跟過來。”

他們來到一扇玻璃窗前,窗外是繁星滿天,一閃一閃,璨若寶石珍貴明亮。

“你知道你媽為什麼會把你交給我麼?”

季時岸始終被這個問題困擾着,卻沒有底氣質問他們,久而久之,也就沒那麼想知道答案了。

反正在蘇清然選擇放棄他的那一刻,原因和真相都不重要,改變不了結果。

她在一邊愛他,一邊傷害他。

愛與傷害不能互相抵消,隻會融合成新的痛苦折磨他。

“她不想繼續那樣和我一起生活了吧……”

“不算錯。”季語慎懶散地靠着窗台,以一種莫名顯得柔和的微妙眼神盯着他,“再養下去,你就是個深情的蠢貨了。”

是在罵他沒錯,卻又像一對奇葩父母在為兒子的未來考慮,共同做出一個當時的季時岸理解不了的糟糕決定。

季語慎又說:“你媽在用她的生命教你,深情的蠢貨沒有好結局。”

“那你是什麼?”

“你說呢?”

季語慎看着他,眼裡竟然流露期待的笑意。

“愚蠢、可笑、貪心且無能的神經病。”

“你說得對。”

季時岸時常沒有季語慎是自己父親的實感,沒怎麼喊過爸爸。但那張臉往他眼前一晃,就要提醒他這個神經病是他的親生父親。

每被提醒一次,他對蘇清然的怨意就要多一分。因為他是她主動選擇的愛人,不是他主動選擇的父親。

季語慎似乎也沒把他當兒子,就當是愚蠢的愛人給自己生的小玩意兒?小混蛋?小蠢貨?随意折騰,折騰死了也不可惜。

這對奇葩父母用他們的生命教會季時岸,不用考慮什麼愛與不愛,反正無人是不能被放棄和取代的。

最能助人達成這種結果的就是時間與死亡。

當年的季語慎選擇放棄蘇清然,并聯合兒子将她推向死亡。

甯可當一個殘忍的神經病,他也要擺脫感情控制。

季時岸不願成為這樣的人,也不想當深情的蠢貨。

蠢貨不會有好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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