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遊泳技術在這時候完全派不上用場,幸好在我凍死前被人拉了上去,并且火速的送回了城堡,原本喜悅浪漫的重逢場面以我變成落湯雞告終。
格拉斯頓伯爵的臉上凝聚着地獄般的風暴,他一路上連吼帶罵,所有人都吓得噤若寒蟬。
我一直在打哆嗦,死亡般的陰影依舊徘徊在潛意識中,但感受到他強有力的擁抱,我堅持着沒有陷入昏迷。
“芙洛蕾特!你真是該死!”
他的詛咒聲在我耳邊回蕩不絕,他的手勁如此兇狠,幾乎要将我嵌進他的身體裡去。
“芙洛蕾特……和我說話!吾愛……和我說些什麼!不要昏迷……”他的聲音急促而焦慮。
我緩緩睜開眼,再度看到他的樣子我感覺很溫馨。
他是我熟悉的人,是我的丈夫,我知道天底下再沒有第二個人能這般保護我了。
“勞倫斯……你回來了……”我輕柔的呼喚他的名字。
他把我放在寝室的大床上,一邊大聲的命人把壁爐裡的火生旺,一邊握着我的手說:“吾愛,别怕!你會好起來的!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
“我當然不會有事,不過就是摔了一跤……”
我斷斷續續的笑出聲,“我小時候時常摔跤,這算不得什麼!我一點也不害怕,你記得嗎……我還赢了赫福特勳爵……”
“是的,你赢了!你一直都很勇敢!”
他反複的親吻我的手,将我的手貼在他的臉上搓揉,那雙好看的藍眸中滿是心疼。
“好冷……”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渾身愈發僵硬起來。
“芙洛蕾特,千萬别睡過去,你等着……”
他起身吩咐仆人們拿進來幾個炭盆,塞西莉不知什麼時候跑了進來,在我床邊哭喊着我的名字,一副我馬上就要死了的樣子。
伯爵聲音冰冷的下令所有人都出去,包括塞西莉。
我實在很感謝他的明智,如果我真的即将死去,我可不希望被人看到這番凄慘無助的樣子,尤其是塞西莉。
塞西莉哭求着要留下照顧我,被伯爵毫不留情的給轟了出去。然後他關上房門,走過來開始卸除衣物。
當我明白過來時已經晚了,他做了我最不能容忍的事,他把我們二人的衣服都剝光,擁抱住我。
肌膚熨帖在一起,他身上的熱力源源不絕的傳遞過來,使我冰凍的血液又再度奔流不息。
“不要……你不能這麼做……”
我無力的推拒,自然是如蚍蜉撼樹般無用。
他牢牢的圈抱住我滾進被子裡,唇貼在我耳際說:
“為了救你的命,我隻好先下地獄了,夫人,等你好了以後再來找我算賬吧!”
“我很強壯,用不着你這麼做!”
“感謝你強健的體魄!我還要感謝傑羅姆如此訓練你,若你沒有這麼強壯,我現在就要失去你了……”他低喃着,帶着讓我心痛的柔情。
“勞倫斯,你害怕我死嗎?”
“比什麼都害怕……”他沉聲說。
我們就這樣相擁着睡去了。
在床上躺了三天,我就又活蹦亂跳了,連伺候我衣不解帶的阿麗恩都震驚于我這充滿活力的生命。
勞倫斯本來一直守在我床邊,晚上他還想要抱着我入睡,鑒于他是擔心我的病情,我無法斥責他有不軌的思想和行為。
但除了頭一晚,我恢複清醒後便無法再讓他靠近我。
白天他就去招待他的侍臣和朋友,前廳的宴會一直熱鬧非凡。廚師制作了大量美味的烤肉和甜點,雖然我不能去赴宴,但每一樣都送了一點到寝室來給我品嘗。還有女樂師被派到外間為我演奏,有一個專說奇聞異事的旅行藝人把我逗得差點從床上滾下來。
基本上宴席中有趣的事情我都沒有錯過,心裡不免感謝伯爵的細心,他知道我耐不住寂寞,便不斷的打發人上來給我解悶。
但是這些人自然是見不到我真面目的,天鵝絨大床上降下層層帷幔将我遮掩住,來表演的人也大多是女藝者。很快阿麗恩就告訴我大家都在私下傳說伯爵對我的寵愛和占有欲過于強烈,竟然不許他的妻子示人。
這些關于格拉斯頓伯爵的傳說自然是被添油加醋誇大到聳人聽聞的地步,有一次從熟睡中醒來,聽到外間侍女們的交談,有人竟說伯爵在床上過于索求無度,累得我無法下床,還有人聽說伯爵的求歡方式極為變态,使女人飽受折磨。
我簡直是瞠目結舌,這幾個新來的侍女并不了解我們的生活狀态,卻極為熱衷八卦關于伯爵的事。
我還聽到她們說塞西莉如何不顧臉面的死纏在伯爵身邊,大家初始以為她是真正具有貴族血統的小姐,但後來發現全然不是這麼回事,便愈發鄙視起來。
阿麗恩還跑來對我說塞西莉在我病的時候竟然不聞不問,反倒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每場宴會都不落下,公然巴着伯爵身側的重要席位,俨然把自己當做此地的女主人。
我竟然沒想到塞西莉如此崇拜我丈夫,她曾經多次提醒我小心伯爵的風流花心和邪惡欲望,現在她自己倒迫不及待的湊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