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寶立刻會意,懸空地面幾厘米的腳落在地上,然後毫不猶豫地脫下褲子,沒錯,直接從腰部把褲子上的紐扣解開,剛準備拉到膝蓋上。
白蘭·戴爾德隻覺得眼前閃過瓷白筆直的腿,還有一抹卡通小黃鴨圖案,他額角狂跳,立刻拉住琦寶的手,眼眸嚴肅:“你在做什麼!”
琦寶被雌蟲加重的語氣吓了一跳,肩膀縮了縮,不安又不解道:“上藥。”
白蘭·戴爾德認真打量着雄蟲的表情,确認從那剔透鮮紅的眸子裡,沒有看到半分邪惡的念頭,隻有清澈的不解和疑惑,可再避開餘光,還是不該看的都看到了。
“上藥不用把褲子都脫了,隻要把下面的褲腳卷上來就好。”白蘭無奈,罕見帶着幾分耐心,替雄蟲将褲子整理好。
但琦寶的目光幹淨太盛,白蘭·戴爾德沉默片刻,又替琦寶把褲腿卷上來,露出一寸寸瓷白筆直,弧度流暢的小腿,骨感好看的膝蓋,很适合被蟲拿在手裡把玩。
白蘭·戴爾德拿過棕色的藥劑,點塗到雄蟲的膝蓋上,隻見手掌下的膝蓋瑟縮了一下,他指尖微頓,下意識放慢了塗抹的動作。
“好冰。”琦寶不滿道,可語氣沒有抱怨,反而更像在和親近之蟲求安慰。
白蘭·戴爾德指尖停頓,聲音僵硬幾分:“馬上就好了。”
他加快了指尖塗抹的動作。
白皙幹淨的膝蓋上被塗抹了棕色的藥劑,就像一片幹淨的雪被污泥染黑,突兀反差的顔色,讓蟲有些不适,恨不得能把這塊兒棕色的痕迹擦去,露出雪地原本的樣子。
“雄主,今天儀式繁瑣,也勞累了一天,請早些休息。”
終于上好藥,白蘭·戴爾德松了一口氣,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有一種解脫的感覺,卻起身準備離去,忽然被蟲扯住衣袖,他半彎的脊背凝空在一半,聽到雄蟲好奇的話語。
“你不上藥嗎?”琦寶問。
“雌蟲不需要上藥。”白蘭·戴爾德想都不想。
也許這隻蟲還是沒有自己已經失去蟲翼的意識。
就聽見琦寶這隻蟲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總是會踩到雌蟲的雷點:“可你不是沒有蟲翼了嗎?”
這個世界裡,雌蟲沒有蟲翼,會失去力量來源的。
白蘭·戴爾德的手一瞬間指骨噼啪作響,這是雌蟲想要撕碎獵物的本能反應,金色發絲下的眸子閃過紫色的暗芒,如同一道劈開黑夜的閃電,殺氣埋伏,淩厲非凡。
“是啊......娶了一隻失去蟲翼的雌君,讓雄主蒙羞了......”
他一瞬間擡眸,雌蟲暗含殺意的眸子,不知不覺中緊縮,成一條細細的暗紫色線,充滿野獸的冰冷和兇狠,卻在對上暗紅色的眸子的一瞬,化為原本的瞳形。
殺意頓時消散。
因為那雙紅寶石般的眸子,澄澈剔透,幹淨好奇,擔憂瞪大的眼形是杏仁狀的,沒有絲毫棱角,讓蟲下意識想到精心收藏在博物館裡的藏品,或者玻璃花房裡面易碎的石榴花。
可是很快,那雙精緻透明的琉璃出現了細細的裂縫,琦寶沒有錯過白蘭·戴爾德蟲化的瞳孔,他的心髒狂跳,完了完了......
死定了!
大反派決心殺蟲之路了!
“你,你要殺我。”笃信道
琦寶因為害怕瞳孔瞪圓,清澈透亮的眼睛上蒙上一層水霧,不知是因為驚吓還是什麼别的,水霧凝在眼球上,倔強得就是不滴落。
白蘭·戴爾德也被問蒙了,這麼快就暴露了?
現在還不是徹底暴露的時機,尤其是明天雄保會來,白蘭·戴爾德需要更多的時間蟄伏。
雌蟲立刻收攏鋒芒畢露的表情,雙膝跪地,低眉順眼道:“讓雄主受驚,罪該萬死,雄主請責罰。”
隻見白蘭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個皮鞭,雙手遞到琦寶面前,看向雄蟲腳尖的眼底一片冰冷和深沉。
白蘭·戴爾德有些摸不透這隻小雄蟲的路數,若說他膽小弱懦,可他偏偏露出殘暴的一面,若說癡傻殘疾,可現在又十分敏銳,矛盾不解,行為不一。
這些都叫白蘭·戴爾德疑惑,甚至是警惕,現在也許是一個試探的好機會。
就在白蘭·戴爾德思忖之際,感覺手心一松,皮鞭被蟲拿走了,他眼底劃過一抹涼意,平靜等待着理應降落的鞭笞,就聽到琦寶的聲音都尖銳幾分,不可置信道:
“你要拿皮鞭打我!?”
“殺就殺了,為什麼要用小皮鞭抽我!”
“不如給我一個幹脆!”
說到後面,嗓音都帶上了哭腔。
白蘭·戴爾德的耳朵一瞬間失聲,他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不然怎麼聽不懂雄蟲說的話。
直到看着地面的視線裡,砸下一顆一顆淚水,飛濺出許多小雨滴。
他不可置信擡頭,正好撞入雄蟲悲傷彌漫,被淚水打濕的眼睛,像是一泓落日熔金下燒紅的湖泊,讓蟲久久注視不得移開目光。
嗯,
#真的很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