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不會再離開我了吧?雖然我不知道我們上大學後為什麼會分開,但是我還是能感受到自己的心好痛好痛......”
“如果你再離開我,我真的會死!”
隋年拉着對方的手,放回他自己的膝蓋,點了點頭:“沒關系,你慢慢想,你還記得你的家人嗎?”
“家人?”路照秋先是一愣,然後搖了搖頭道:“我不記得了,我的家人不是隻有你一個嗎?”
隋年瞳孔一縮。
這句話細思極恐,路照秋到底是不記得他的家人,還是他根本就沒有?
但是他昏迷了十一年,現在才醒來不久,記憶還很模糊,一切還不能确認。
如果他真的沒有家人,那個給他發短信的[讨債人]究竟是誰?
有意思......
隋年骨節抵在下巴上,還在思索事情,手臂上就傳來微弱的力道,擡頭就對上路照秋疑惑又激動的神情。
路照秋追問道:“老公,我真的還有家人嗎?”
“如果我有家人,為什麼我醒來後,他沒有來看過我?”
是啊,路照秋的家人為什麼不來看他?
隋年也很好奇,更加覺得事情有些古怪離奇。
他先安撫住路照秋的情緒道:“你家人還在國外,有工作上的急事沒有解決,我會聯系的。”
路照秋松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雖然他這十一年來,瘦脫了相,越發顯得那雙圓溜溜的鹿眼無害,再加上他失憶,眼底一片清澈單純,屬于澄澈見底的湖水。
人是由記憶組成,忘記過去的路照秋,就像一個格式化的隻有殼子的另一款他的分身,很難把他和過去的他看成同一個人。
隋年靜靜凝視着路照秋,排除了對方演戲的可能,直把後者看的不好意思了,他羞澀道:“老,老公,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結婚證你放在哪裡了?”隋年問道。
路照秋眼睛一亮,立刻用力推着輪椅,病床下的枕頭裡拿出一個紅本本,他現在還屬于恢複期,所以這短短的運動量,都讓蒼白的皮膚通紅,汗水打濕後背。
他兩隻手捧着紅本本,乖乖遞給隋年,不好意思道:“老公,我一直貼身存放。”
隋年點了點頭,拿起這個結婚證随意翻看了一下,表面倒是看不出真假,還有他和路照秋的照片,看起來像剛畢業時候的年紀。
不過,自己根本就沒有和路照秋結過婚,現在科技很發達,照片也不排除是P過的。
他記下了結婚證上面的序列号,然後遞給路照秋。
“這個結婚證你從哪裡找到的?”隋年問道。
“我一醒來就在旁邊啊,不是老公你放在這裡的嗎?”路照秋眨了眨眼睛,顯然他認為是隋年故意放在這裡,好讓自己想起些什麼。
“嗯。”隋年沒有深究這個問題,顯然繼續問下去,路照秋也不知道答案,于是他起身準備離開了。
“老公,你這就走了?”路照秋委屈道。
“有急事要處理。”隋年溫和地敷衍了一句。
路照秋點了點頭,鼓起勇氣道:“老公,我知道這些年來你辛苦了,為了我的治療費......”
他醒來後,一直聽護士們閑談,說過一嘴自己的治療費用,還有隋年這麼多年一個人幫他承擔,一定很辛苦,所以他毫不懷疑隋年對自己的愛。
而且,有這樣一個人為自己付出,路照秋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麼幸運。
“等我以後努力工作,雖然我現在不能打包票全部賺回來,但是我會幫你分擔的。”
隋年腳步一頓,繼續朝外面走去,頭也沒回道:“你好好休息。”
隋年去了一躺民政局,查閱了自己的結婚證明,最後工作人員告訴他的結果是:
未婚。
那麼就說明,那個所謂假的結婚證,隻是用來欺騙路照秋一個人的把戲。
或者說,在這個世界上,隻要路照秋對此深信不疑就夠了嗎?
隻要路照秋認為隋年是他的伴侶,那麼幕後的人就足以達成目的。
去了醫院和民政局,又跑了幾個地方回來後,天色昏暗,别家的獨棟别墅都亮起了燈火,唯有隋年站立在家門口,裡面一片黑暗。
他進門環顧了一圈,又朝樓上的卧室走去,床頭櫃上的手機和銀行卡翁絲不動,床上的人不見了,被子一絲褶皺都沒有,仿佛根本沒有人存在過。
果不其然,魏明離開了。
但這些隋年早有心理準備,他胡亂去廚房吃了點兒東西,洗了洗就睡了,等燙到床上的時候,他拿出手機,點開一個APP,地圖的畫面裡,閃爍着一個距離此處三十公裡的紅點。
果然,魏明能去的地方不多,誠實燒烤算一個。
這個誠實燒烤不是平野縣城的那個燒烤店,而是古都外城區開的連鎖店,在平價小吃裡還算口碑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