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知道魏明從不會拒絕自己。
魏明眉眼兇戾,眼底一片幽深,可隻掙紮了一瞬,邁着步子朝床邊走去。
“你眼睛都瞎了,興緻倒是不錯。”
他冷嗤一句,可是眼底的緊張怎麼都藏不住,瞳孔閃爍,不敢去看随意坐在床沿上的隋年。
隋年挑眉,嘴角勾起弧度,“你這幾天沒少占我便宜,不許我讨回來?”
“你是故意的!”魏明一愣,直到被隋年一把扯過去,咬牙切齒道:“隋遠夢!”
受傷的獨狼雖然兇狠,可是隋年拉扯對方的時候,分明沒有感覺到絲毫阻力,他一把扯過魏明結實精壯的身子,不小的重力,帶着兩個人都撲倒在柔軟的床鋪上。
“呵呵。”
隋年見狀輕笑,好聽清冽的嗓音如大提琴的音階,響在魏明耳邊,立刻叫他渾身通電般酥麻。
有些身體的本能,時隔經年,仍舊深入骨髓,他雖然憤恨羞惱,可卻毫不反抗。
隋年胳膊摟住魏明有力結實的腰腹,舒坦了一口氣,低低的嗓音帶着疲憊和沙啞:“我什麼都不做,陪我睡一會......”
兩個人姿态親密,身體隔着薄薄的布料,幾乎毫無阻隔的想貼,胸膛都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起伏,呼吸交織,微熱的氣流在面頰流轉。
時隔十一年,
鼻息間是彼此好聞熟悉的氣息,一度讓人酸澀淚流。
隋年呼吸平穩,仿佛已經沉沉睡去,就在魏明的心也被蠱惑般安靜下來之際,對方突然來了一句話,差點叫他破防。
隋年忽然道:“或者,你自己動?”
魏明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原本靜谧溫馨的氣氛,瞬間變樣,他翻身壓在隋年身上,兩隻手掐着青年細膩修長的脖頸,可隋年卻一點兒也沒有窒息的感覺。
“隋遠夢,你玩夠了沒有。”
魏明的耳朵通紅欲滴,呼吸也急促了幾分,仿佛在内心天人交戰,要是就這麼白給了,隋年豈不是以後都能随意玩弄自己了!
不行!
他要抗住這種誘惑!
他魏明不是那麼好哄的!
隋年雙手攤開,一點也不擔心魏明掐死自己。
反而身上的浴袍因為動作有些散開,露出白皙的胸膛和骨幹好看的鎖骨,微微濕漉的墨法散在額頭和耳後,加之眼睛上纏繞的白色繃帶,整個人莫名散發着魅力,任何一個有眼睛的人都忍不住流口水。
更何況魏明一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
過了十一年的禁.欲生活,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自己身下,能忍住就不是個男人了。
隋年感受到身上人的變化,兩隻手扣住對方緊繃的腰肢,沿着腰線輕輕觸碰,手感下的肌肉塊兒充滿彈性,腰窩又不缺柔韌性,實在是很好摸,果不其然聽見了自己想聽的聲音。
他此刻仿佛蠱惑人心的惡魔,薄唇微勾:“不來嗎?”
鎖骨忽然刺痛,魏明呼吸急促,眼尾泛紅,居然有一絲絲委屈,他一口重重咬住隋年的鎖骨,聽到青年的悶哼聲後,立刻松開了牙口,舌頭反複舔舐那塊兒紅痕。
雖然力道大,可是皮都沒破一塊兒。
隋年眉梢微挑,逗了一嘴道:“在裡面沒人欺負你嗎?”
魏明動作一頓,腦袋擡起,一雙淩厲幽深的狹長眸子定定看着隋年,意味深長道:“他們一部分的肢體,早就随着下水道流入鄉河裡,隻怕如今已經成為河底的養料。”
隋年伸出一隻手摸了摸魏明的腦袋,他記得對方以前還留着一頭過耳的非主流短發,染着白金色的顔色,如今卻隻有短短的寸頭,十分刺手。
帶着些安撫的意味。
魏明身體一僵,面容掙紮。
隻因為隋年說了一句話:“幸苦你了。”
十幾年來,或者說從他出生起,就沒人能摸他的腦袋,他下意識偏了偏腦袋,最後則身體僵硬,一動不動。
忽然,隋年又問道:“那你沒欺負别人吧?”
魏明嗤笑一聲,心道這世上除了隋年,還有誰能騎着他的腦袋欺負自己,不長眼的早就被他給廢了,冷嗤一聲,孤寂孤傲的身上多出幾分年少的無畏,反問道:“你說的是哪種欺負?”
“這種。”隋年一個翻身,反客為主,直接堵住了魏明的唇。
因為眼睛看不見,剛開始有些偏差,但是随着他雙手不斷地摸索,僵硬的身子立刻哆嗦起來,化為柔骨水一般,仍由隋年揉捏成任何造型。
“隋,隋遠夢......夠,夠了。”
魏明剛開始還想推開隋年,可溫暖的懷抱,和對方身上熟悉到令人心酸的氣味,讓他漸漸毫無反抗的能力。
他眼尾泛紅,一隻手死死揪住身下地床單,捏成深深地皺痕,揚起腦袋,大口大口地喘息,像一隻擱淺的魚,找尋大海的歸途,可卻死死看向另一邊不屬于他的大陸,自己放棄了求生的後路。
隋年沒有停,反而越發的過分。
他微微潮濕的氣流吐在魏明的耳畔,牙關微微咬住柔軟的耳垂,魏明這樣一個落拓不羁,嚣張飛揚的人,耳垂卻軟得要命。
“十一年了,你好像越來越敏感了,魏明......”
最後兩個字,拖長出意味深長的語調。
魏明羞憤地閉上眼睛,仿佛認命了一般,可是他時兒舒爽時兒難耐的表情,說明他身體的反應顯然更加誠實。
天邊最後一抹夕陽也落下,
整個房間陷入昏暗後,徹底看不清床榻上兩道糾纏的影子,隻能依稀聽見或尖銳或低沉的聲音。
最後,魏明渾身粘膩,整個人的汗液打濕了床單,他瞳孔無神,大腦幾度宕機,失去理智,緩解了許久,才有些些思維。
他慢吞吞地偏頭,看向身側沉沉睡去的隋年,對方臉上纏繞的繃帶,早就松散開來,反而被系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扯出一道通紅的痕迹。
隋年同樣像從水裡打撈出來一樣,從來白皙如瓷的面容微微通紅,根根分明的眼睫毛也有微微水汽,就像高居雲端的貴人,染上了俗人的喜怒哀樂,愛欲怨憎。
終于,不再遙遠了。
魏明苦笑一聲,把自己欺負成這樣,始作俑者倒陷入了美夢,他都有些羨慕隋年的睡眠質量,或者說是沒心沒肺。
很快,他嘴角笑不出來,面容反而沉重起來,黑暗融融裡,男人低沉沙啞道:
“隋遠夢,這一次,是你來招惹我的。”
男人精壯修長地身體,像一隻山洞裡地野獸,盤踞在自己精心守護地寶藏上,不容任何人觊觎,不舍得離開半分。
魏明雙手環住隋年的腰腹,慢慢收緊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