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不久後,闖關者們和船員們一個個醒過來,看到的就是這樣,關歲理無可無不可地靠着貨物箱子坐着,身邊一條人魚懶洋洋又陰恻恻地看着他。
他們居然沒死?不過這不重要,為什麼船上會出現這麼個玩意兒?這合理嗎?
人魚聽到動靜看過來,露出一個見到大量食物時真心實意的微笑。
雖然關歲理覺得以這位魚的視力,真能看到什麼怕是在為難他,但大家也一下子被吓得夠嗆。
稍微一勾連,就知道剛剛那些什麼大魚啊,什麼漩渦啊都是這位搞出來的,不是,這東西來船上他們還能活嗎?
白文學急得連忙去找那兩個小姑娘,雖然他護不住,但能救一會兒是一會兒,然後就發現,手裡的人隻剩下了一個。
他冷汗都下來了,就發現另一個正在老大那兒呢,他身體比腦子快,下意識就把人奪了回來。
但一看老大手裡一空,氣得胸口不斷起伏還不能動,他才意識到這小孩一直被人扛肩上舉着護着,老大本人則把自己綁在了一根柱子上,手就死死按着這小姑娘。
他一把人拽走,那手就廢了一樣垂了下來。
照他辦案的思路一分析,連之前發生了什麼都能猜到。
這小姑娘被沖了出來,老大把人救了,之後又怕她淹着,幹脆放棄了靈活的躲避方式,把自己固定起來給小姑娘當架子。
他實在誤會人家了。
但是再放回去好像也不是太合适,他想了想,把搶過來的小姑娘放在了一邊,果然小姑娘一解脫,也不害怕。
他手上那個早就在掙紮了,這時候也一下子跑了過去,兩個小姑娘湊在了一起。
白文學破天荒心虛地默默轉過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隻不過身後傳來繩子崩斷還有磨牙的聲音。
這麼老半天,居然愣是沒一個人開口說話。
關歲理覺得大家這麼僵持下去不是個事,他又餓了,剛剛本來吃的就不多,還一下子都給吐了,于是在一邊簡短地介紹了一下。
“深海霸主。”
所有人頓時心髒都不跳了。
人魚原來是深海霸主嗎?
等等!?這就是任務裡的那個目标?這東西!這能殺?
不如殺了他們算了!
“他說要拿到我的靈魂,在那之前不會離開。”
人魚找到了關歲理的方向,對着關歲理微笑:“多謝款待。”
衆人聽着,不禁有種曆經大風大浪後的淡定。
哦,靈魂而已,反正無數科學家無數次驗證過了,人類應該沒有這玩意?
等等?這意思翻譯一下不就是要你的命嗎?他們昏迷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一邊嘀嘀咕咕的船員們又一次走了過來,船長冠冕堂皇的臉上挂着跟之前截然不同的笑,人魚那麼明顯的異物他卻視而不見,一副上來就要慰勞關歲理的架勢:“你這次成果……”
誰知關歲理徑直把人魚往前面一推,相當冷漠無情:“海洋主宰,智慧進化型生命,初步看有操控其餘深海魚類的能力,有極高的研究價值,建議列入研究計劃。”
這一通做法,不僅是船長,就連關歲理身後的闖關者小夥伴都懵了。
大佬你就這麼說了?你就算真這麼想也委婉一點啊啊!人魚還在一邊聽着呢!這可是boss啊,激怒了怎麼辦!
而被所有人注意着的人魚,隻是回頭找了找關歲理的方向,他還挺高興:“如果我答應你去做那個研究,你會願意把靈魂給我嗎?”
“不會。”關歲理甚至連猶豫都沒有,“你可以回海裡去。”
人魚瞬間盯住了關歲理,所有人心都揪起來了,他們可不想再折騰一次了!
在所有人心驚膽戰的時候,人魚忽然極其惡劣地一甩尾巴,他那尾巴尖上莫名其妙竄出一捧不知道哪裡來的水,劈頭蓋臉澆到了關歲理的臉上,他說:“那可不行。”
人魚說完,悠悠哉哉地朝着關歲理之前躺的貨物箱子去了。
莫名覺得boss這動作好像是在調戲的闖關者衆人:“他們一定是腦子進水了。”
關歲理應付完人魚,頂着船長一臉驚訝的表情抹了把臉:“實驗體的自我意願也符合要求,你們可以向上通報了。”
船長在愣那裡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他的心思好像根本瞞不過關歲理,他沒來由覺得畏懼,這人之前也提前看出了這場災難。
半天,他對着關歲理行了一個軍禮:“感謝你的理解,你們願意牽制人魚,也願意配合實驗,基地會銘記你們的貢獻。”摸出通訊器走到一邊了。
而船長一走,壓不住好奇的闖關者們齊齊上前圍住了關歲理。
關歲理這一通流程流程熟悉成這樣,協調實驗體與上級的手段爐火純青,他們很難不多想這人究竟做過多少次。
而且,這人簡直是亂來,就這麼随便把boss交出去還能行?
要不是打不過,白文學覺得自己估計就要揍這熊大人了。
老大砸巴砸巴嘴,對着關歲理豎了個大拇指。
團子看不懂這局勢,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小聲地問了句:“我們現在是在幹什麼?”
關歲理沒有回答,而是再一次看向了海面:“我們在返航。”
他們才發現周圍的海域确實在快速地移動,能達到這個速度,隻有一個解釋,就是船長在自己剛醒,見到人魚的同時,就下達了返航的命令,船在返航的過程中不斷提速,達到了現在的狀态。
他們這才知道,船長早在看見boss的時候就有了計劃,連賴以生存的物資都不管了,一心抓着人魚就返航,可想而知船長心裡的權衡。
人魚竟然比人類的生存還重要?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們出來,真的隻是為了捕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