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忠和江舞兩人一看就知道自己兒子又要弄事,果不其然,蕭長庭一開口就要氣出蕭忠半條命。
“這世道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那楚家簡直就是人面獸心,居然還暗聯北羌,想要與我大謝挑起戰事,這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楚家這是自己惹火上身,活該啊活該。”
蕭長庭一口氣說完險些沒喘過氣,說完後氣定神閑等着自家爹的反應。
蕭忠聽着氣血上湧,千萬句堵在咽喉,蕭長庭見他是這個反應,心中暗想自己猜的肯定沒錯。
爹定與那楚家有關系。
沒等到蕭忠說話,江舞擺手先讓下人們退下,這下内堂隻剩他們三人。
蕭長庭目送下人退堂,心中疑惑,問道:“娘,讓他們下去作什麼?”
江舞看向蕭忠,問道:“你來開口,還是我對孩子說?”
她知道蕭長庭這番話是故意說給他們聽的,往事也沒什麼好瞞着孩子的,他也該知道了。
蕭忠還沒順得上氣,面色紅潤至極,回道:“你對孩子說吧。”
蕭長庭詫異回道:“娘,你也知道?”
江舞輕笑,目光在蕭忠身上滞了一瞬,又落在他身上,語氣淡然說道:“你爹喜歡楚家夫人。”
語出驚人,父子二人聞言,都愣在原地。
蕭忠反應過來,猛地一陣咳嗽。
這娘兒倆今天一個個的都怎麼了?
蕭長庭更是張着嘴巴,滿臉不可思議看着蕭忠。
“啊?”
蕭忠見蕭長庭真信了,連忙開口:“不是你想的這樣,你娘一天天嘴裡沒個正話出來你又不是不知道。”
轉頭又跟江舞說:“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江舞眼睛卻依舊彎彎,還想逗逗他,回道:“你之前不就是喜歡蘭秋嗎?”
“她隻是我的妹妹。”
蕭長庭聽不下去,打斷他們的對話:“好了,誰來解釋一下,你們一個個怎麼都成天都把我蒙在鼓裡。”
他實在是覺得無辜,自認為自己做人還不錯,怎麼一會被兄弟騙,一會被爹娘瞞。
蕭忠也不敢讓江舞繼續講下去,先問了蕭長庭:“你為何今日突然提起楚家一案?”
算至今日,蕭楚兩家已經斷了十五年的聯系。
蕭長庭如實說出:“我昨夜去書房找你時,看見你在看楚家的案宗,謝銜星也在查這個案子。”
“銜星為何要查這個案子?”蕭忠倒是沒想到他也在查這個案子。
蕭長庭自知不能多言,況且他現在也不知道事情真相,搬回話題:“現在這個不是重點。”
蕭忠深歎一口氣,說道:“楚家夫人楊蘭秋是我的表小妹,家在雍州,自幼喪母,兒時被接到長安,我與她是兒時玩伴。”
蕭長庭調侃:“兒時玩伴不就是青梅竹馬嗎?”
江舞接着他的話,說了下去:“正是,隻不過你爹十七歲被家中送去軍營,與我相識,蘭秋也是那個時候被送回了雍州。”
“為何要被送回去?”蕭長庭疑惑。
“因為要行及笄之禮,所以要回雍州去。”如今想到此,蕭忠還是滿肚子火,“但是雍州楊家根本就不希望她回去,路上安插了人手想要僞裝成意外,想借機将她除去,但沒得逞。”
“為何要如此對一個女子?”
“在她母親去世後,她的父親又娶了一房,聽聞是備受寵愛。”
話就說到此,無需多言,蕭長庭也能猜得出來是為何。
“那之後呢?”
蕭忠抛了個引子:“當時被安排護送小妹的幾人全都身亡,你覺得是誰救的小妹?”
他想了想,沒想出答案來,搖了搖頭。
“楚江舟救了她,也就是現在的楚商老爺。”蕭忠繼續講,“小妹平安回到家後,家中既沒給她辦及笄宴,還将她指婚給了當地的富商做四房,楚江舟就将她從家中帶了出來,與她先成婚。”
“這楚商老爺還會武?”
“他并未主動提起過,我也未親眼見過。隻不過單憑小妹還活着,也能看出他身上有點本事。”
“那既是在雍州,為何他們二人現在會在長安?”
“楚江舟當時是個窮小子,什麼也沒有,為了讓小妹過上好日子就去跑商,幾年下來幹出了成績,就帶着小妹離開雍州,來長安立身。”
“為何兩家從未來往?”
蕭忠斂下眼眸,沉默不言,江舞見狀,将話接了起來:“不是沒有來往,相反,他們剛到長安時,我們四人是日日見面,十分交好。”
江舞頓了頓,還是将話說了出來:“要說兩家為何斷了聯系,也并不是仇恨瓜葛,而是全全是因為你和銜星。”
“我...?”蕭長庭聽後,腦中簡直跟響了雷一般,“我和謝銜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