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顔就去見了主時空的邊森林。
白顔到達監察組的時候,發現負責人邢雲不在,随口的問了一句。
邢雲的副手抹了抹額頭的冷汗,一邊心裡大罵那個任性的頭兒,
一邊賠笑道:“白主任見諒,組長接到個緊急線索,不得不臨時離開……”
白顔笑了笑,心裡明白,邢雲避而不見這是在向她表達不滿呢。
她也沒在意,揮了揮手就徑直去見了主時空的邊森林。
主時空的邊森林目前處于軟禁狀态,他臨時的居所更像一個密閉的禁閉室。
房間内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
背對着門坐在椅子上的人聽到動靜側了側耳,轉身看向禁閉室滑開的大門。
白顔打量着這位邊博士,頭發修剪整齊,發間偶有點點星白,但容顔卻沒有太多歲月的痕迹。
明明被監禁了數天,卻不見絲毫頹喪,面容平靜、眼神沉穩。
白顔在打量邊博士的同時,邊博士也在看她。
就在邊博士眼裡閃過一絲思索的時候,白顔動了。
她向邊博士伸出了手,自我介紹道:“邊博士你好,我是0920專案組負責人,白顔。”
“白主任。”邊博士輕輕回握即分,颔首回禮。
早有機靈的工作人員搬來了椅子,兩人招呼過後便各自落座。
白顔率先道:“這幾日委屈邊博士了,隻不過這次事發突然……”
白顔将這幾日發生的事對邊博士簡單的做了個介紹,邊博士也靜靜地聽着。
等白顔話畢,邊博士笑了笑:“白主任不妨直言,需要我做些什麼?”
白顔也笑了,和聰明人講話就是省力。
*
“你是說,你當時能聽到那股能量的聲音,能看到它似人的拟态,
但另一個你卻聽不到,也僅能看到面前是一個光團?”
“嗯。”坐在研究員對面的邊森林再次确認的點了點頭。
這已經不是第一個人和他聊這個問題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不互通有無,
反而來反反複複的和他确認這個問題,但他依舊沒有不耐煩。
這次的研究員頭發花白上了年紀,面容慈祥聲音溫和:“那你能再仔細說說你當時都聽到或者感受到了什麼嗎?”
對于老者一向很尊敬邊森林,乖巧的一邊回想一邊細細的描述着當時的場景。
在離他們不遠的一個房間内,一面牆上是一個巨大的監控屏幕。
屏幕分成了好幾個區域,分别從不同的投射着邊森林和研究員談話的場景。
其中一個區域将邊森林的面部拉大,能看清楚他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啧,無趣,這還真是隻徹頭徹尾的小綿羊啊!”
刺啦一聲。
房間内的一人将椅子向後滑,雙臂向兩側一攤,呈個大字型仰躺在椅子。
房間内還有一人,雙臂環抱于胸前,斜靠另一側的牆上。
他看着癱靠在椅子上的人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要不是我給他們撈了團異常能量,
九組可不會這麼輕易放我們進來。
所以,邢雲你費了那麼大勁到底想看什麼?”
“我本以為我能看到一頭青澀的小狼,但沒想到看到了一隻小綿羊。”懶懶散散的邢雲意有所指。
“哎,沈冽。”邢雲翻了個身看向靠牆的人:“你說一個人要經曆什麼才能有這麼大的變化。”
“誰知道呢?畢竟這中間隔了20年時間差。”
沈冽又撇了眼邢雲,嫌棄道:“就像你,天知道以前那個一闆一眼、着裝一絲不苟紐到要扣到最上面一顆才罷休的你怎麼會變成這幅樣子。”
他和邢雲從小在一個大院長大,那時候的邢雲是個死心眼,作風端正得像個被古禮熏出來的小老頭。
後來他參軍、邢雲學法,兩人就這樣各奔東西。
直到時空局成立,他成了時空執行者,邢雲調進監察組,重逢的時候他差點沒敢認。
物是人非四個字砸下來,砸得他那叫一個眼角抽搐。
邢雲則是不以為意的自我感覺良好,他再次看了眼監控屏幕,啧啧搖頭。
沈冽挑眉,邊森林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怎麼?你接手的那個邊森林就這麼難搞?”
“哼嗯”邢雲從胸腔中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哼笑:“難啃的骨頭。”
“就說餐廳那事,就這麼巧那兩人在談論邊森林的時候邊森林恰好在場?
在場也就罷了,隔音罩還碰巧壞了讓邊森林聽了個正着。
緊接着鑰匙計劃提出,邊森林的情緒問題成了關鍵,辦法那麼多偏偏心理醫生卻建議兩個邊森林碰頭,直接逼得我不得不放人。
嗤,哪有這麼巧的事。”
“可那個邊森林這幾天可一直在你眼皮子底下,你這麼死盯着他,能确定0920這事和他有關?”
邢雲吊兒郎當的表情收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走到窗邊打開窗戶,點上了煙。
等吐出了個煙圈他才搖頭道:“不确定,目前查到的東西無一不在表明他的無辜,
但這人身上疑點重重,很多地方根本就解釋不通。
我有直覺,這事就算他沒有直接參與,但也一定是個重大突破口。”
沈冽聳了聳肩:“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