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門被大力破開,一股冷風吹散了房間裡詭異的香味。
經理快步沖了進來,推開舞台上的人群快步行至趙景瑞身邊。
“少爺!”
原本還躺在沙發上看好戲的趙景瑞被這一聲急呼喊回了神。
“霧清了,少爺。”經理甚至還未行至趙景瑞身邊,一個酒瓶便朝他砸了過來。
經理看見了,但也不敢躲,生生挨了這一下。
“媽的,怎麼回事?”趙景瑞蹭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原本半靠在他懷裡的美女也因為他的動作差點跌坐在地。
浮岚是趙景瑞他爹建來專門供權貴們玩樂的場所,十八層以下是正常營業的酒店,但十八層往上則各有千秋。
來到這裡的權貴或者政客幾乎都是B市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之所以選擇在這裡揮霍享樂正是因為浮岚的私密性和安全性極高。
霧散了則是很早之前就定下的暗語,意味着那些東西或者藥品暴露了。
“媽的……有叛徒。”
趙景瑞暗罵一聲,臉上醉意全無,鐵青的臉上沒有任何怒意,但眼底的寒意卻足以将人冰凍三尺。
“走,馬上離開。”趙景瑞說完,毫不猶豫地轉身朝着包廂深處走去。
沈允淮注意到那邊的情況,直覺不對勁。
愣神的瞬間,原本陰沉着臉随他緊追不放的許書旻卻在此時頓住腳步。
幾秒後,他十分不甘地看了沈允淮一眼,随後在保镖的掩護下快步離開了。
“不對,快走。”雖然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沈允淮知道現在不走怕是會惹上麻煩。
他快速閃到蕭宴遲身邊,一把攥住他的手,強硬地把人拽着往外奔去。
蕭宴遲原本還在與人纏鬥,忽然被沈允淮滾燙的手掌一握,身形不穩,差點被對面的保镖一腳踢中。
“啊啊啊,主人,他居然敢抓你的手?當年就是因為他搶了那雙頭蛇害你從百獸谷離開之後被長老懲罰,掌骨上的戒鞭痕至今未消……”
雲煞看着兩人交握的雙手,沒忍住驚呼出聲。
上一世他的主人可是最恨别人抓他的手了,自從他五歲凝氣踏入仙途之後便從沒因為修煉失誤受過任何懲罰。
百獸谷那次,是第一次。
“你很吵。”蕭宴遲冷聲道,“這地方有些詭異,我方才分明察覺到一絲靈氣,現在卻又不見了,你要是閑得慌就去追尋那絲靈氣,但切記找到了也不可直接吞噬,此地界律法則限制,直接對普通人使用法力會受到反噬,知道了嗎?”
雲煞被這突如其來的任務砸得有些懵逼。
該死,一定是剛剛提到主人的傷心事惹主人生氣了。
不過……這倆人剛剛不是隻拉着手嗎?怎麼跑幾步還十指相扣了呢?
雲煞想不明白,但雲煞現在有任務要去做。
他嗖的一下從蕭宴遲識海飛出,仔細感應了那縷靈氣的來源便動身追了上去。
沈允淮拉着蕭宴遲在包廂裡快繞看了一圈,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你找什麼?”蕭宴遲沒忍住開口問他。
“剛剛那個金毛呢?你看見他了嗎?”
沈允淮的掌心有些燙,蕭宴遲被他這麼攥着,心裡說不出的别扭,于是他迅速松手,調轉姿勢用自己的手掌裹住沈允淮的。
“那不是嗎?”蕭宴遲換了姿勢,舒服多了,于是大發慈悲給沈允淮指了個方向。
沈允淮順着他說的方向看去就發現一顆金黃色的腦袋竟追着趙景瑞和許書旻離開的方向去了。
“這倒黴孩子,往哪跑呢……”沈允淮無奈搖頭,思忖片刻還是追了上去。
偌大的包廂燈光隻集中在舞台部分,此刻台上燈光暗淡,遠離舞台的地方沒有光源,伸手不見五指。
程鳴的腦袋隻閃現了幾秒便又消失在那無邊的黑暗之中。
沈允淮拉着蕭宴遲,快步追着那道身影去了。
誰料追着追着兩人竟不知不覺進了一處暗格。
那暗格中有一條長而深的走廊,不遠處隐約能聽見幾聲雜亂的腳步。
剛進入這地方,沈允淮就覺得有些喘不上氣來,就連身後跟着他的蕭宴遲都跟着緊張起來。
包廂裡怎麼會有這種地方,沈允淮心下疑惑,但腳步卻不停,徑直朝走廊深處探去。
沒記錯的話剛剛許書旻他們也是從這個方向消失的。
那個經理說的霧散了又是什麼意思?
他們為什麼要突然離開?
還有剛剛那個女生的行為也很奇怪,她耳朵上戴的耳環沈允淮曾經見過,是公安部門專門研制的,可以發送一些特殊信号卻又不會被探測到的新型發射器。
沈允淮不記得自己是在哪個世界當過警察了,但他沒想到這個世界竟然也有一模一樣的東西。
所以……那個女生是警察嗎?
那她現在去了哪裡?
正想着,前方的腳步聲卻越來越弱,沈允淮心下一驚,腳步不由得快了幾分。
蕭宴遲被他拉着,跟個提線木偶似得亦步亦趨跟在沈允淮身後。
拐過某個角落,眼前不再是漆黑一片,不遠處隐約有光透了進來——是一道暗門。
但前方的腳步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