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他叼着自己的襯衣下擺到底想要幹什麼?
普通人會這麼掀衣服嗎?
這種動作到底是哪裡學來的?
那種薄如蟬翼的襯衫跟裡衣有什麼區别?
蕭宴遲越想心裡越亂,他沉着臉快速穿過街道,周身的氣壓低得有些可怕。
體内所剩無幾的法力開始亂竄,威力不大,如同一口郁氣積在胸口,讓他渾身經脈滞澀呼吸不暢。
蕭宴遲暗罵一聲,手上掐了個訣生生把這感覺壓了下去。
與此同時,識海之内。
雲煞剛洗了靈氣正運功入定,打算把那靈力徹底内化好為己所用。
它才剛剛漸入佳境,卻不料識海一陣劇顫,原本平靜的一片汪洋忽然掀起巨浪,帶着排山倒海的氣勢朝它壓來。
雲煞心下一驚,翅膀都來不及打開就被這浪頭撲個正着。
識海震顫!
這是道心有損才會出現的症狀啊!
蕭宴遲主修無情道,此道斷情絕愛注定孤獨一生,蕭宴遲也早在修煉此道之初就早已拔去情根,後來經過百年曆練,道心更是堅如磐石。
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他道心有損?
雲煞抖了抖身上的水,跌跌撞撞沖出了蕭宴遲識海,急得差點撞在蕭宴遲腦袋上。
“主主主……主人!您怎麼了?可是有什麼妖邪入侵?為何識海震顫?”
原本就就冷着臉的蕭宴遲聽他說完,臉色更難看了。
一股滲人的寒意從蕭宴遲身上散發出來,仿佛能隔空将雲煞凍住。
“我的識海沒有震顫。”
蕭宴遲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句,心道沈允淮果然是他的克星,一遇到他自己就會倒黴。
方才幸好體内殘餘的法力不多,如果金丹在體,他這具身子怕是都會被暴走的法力震碎。
沈允淮……真是好手段。
強忍着怒意往前走了一小段,蕭宴遲兜裡的手機就震了幾下。
他後知後覺地掏出兜裡那個黑色小闆便看見其上出現一條訊息。
【你哥請求添加你為朋友。】
蕭宴遲盯着手裡那塊長得像是傳音玉簡,做工卻比傳音玉粗陋不少的東西,臉色變化莫測。
良久,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擡手惡狠狠按了一下屏幕。
【蕭通過了您的好友驗證邀請。】
沈允淮喝了口溫水,看見消息便拿起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過去。
【怎麼突然跑了?我剛剛真不是故意的。】
消息發送出去,對面秒讀。
沈允淮見狀,知道蕭宴遲這會兒肯定在看手機,于是趕忙又編輯一條。
【床單被套我都給你換了新的,房間也給你打掃過了。】
點擊發送,屏幕上立馬出現一個紅點。
沈允淮看着那條他還不是對方好友的提示,一時間有些失笑。
這孩子,至于嗎?
算了,不回消息就不回吧。
原主把他趕出家門,想必他心裡也是有怨恨的,一時間難以接受自己也正常。
不過他和自己好歹也是一起打過架的交情,再加上他暈倒蕭宴遲也沒有不管不顧。
這兩點就足夠讓沈允淮原諒他的無禮。
畢竟他年紀也沒比程鳴大到哪裡去,小孩子心性罷了,隻要心不壞,認下這個弟弟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說不定以後用得上。
這麼想着,沈允淮倒是給自己勸好了。
不過他來這裡這麼久了,正事倒是還一點都沒幹。
之前賺了些錢都給舒月衫看病用了,現在他還欠着許書旻三千多萬,當務之急就是先找到什麼法子解決資金問題。
既然用了這人的身子,按照慣例就必然要幫他完成點什麼心願才能離開。
沒了系統,目前沈允淮能想到的大概也就隻有幫他還上債務,重新光耀門楣了。
但就昨晚那種情況來看,姓許的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人,那個姓趙的更不是什麼好人。
昨晚的事恐怕還沒完,趙許二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來找麻煩。
趙景瑞倒是還好,主要是那個許書旻。
沈允淮隻要一想起來他看自己那種黏黏糊糊的眼神,他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能掉一地。
當務之急得先把自己從許書旻的債務裡摘出來。
哪怕不能徹底扳倒他,也要讓許書旻知道他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且先記着,總有一天……會讓他們一一還回來的。
而現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這麼想着,沈允淮重新拿起手機,從通訊錄裡翻出一個備注為陳姨的号碼撥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