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取走金丹,沈允淮會死嗎?
他身上的死氣這麼多,這麼濃,不可能是短時間内殺了這麼多人,必定是承接了某些人的業障。
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沈允淮,難道你真的不怕死嗎?
蕭宴遲還在和自己做激烈的心理鬥争,而他懷裡的沈允淮卻在這時蓄起渾身的力量,準備給他來個緻命一擊。
“唔……”
蕭宴遲一聲悶哼,肚子上傳來一陣鈍痛,緊接着手臂也被一股蠻橫的大力攥住。
糟了!蕭宴遲在心裡暗罵一聲,心知再不走怕是會暴露身份。
于是他心念一動,趁着體内尚有法力,瞬間從小巷消失。
沈允淮原本已經攥住那人的手腕,正當他發力想要把那死變态日翻過面來看看他長什麼樣的時候,手中攥着的那截腕子竟然憑空消失了!
他慌忙轉身,小巷裡又是空無一人……
“操!”沈允淮沒忍住罵了一聲。
又讓這孫子跑了。
沈允淮擡手擦掉嘴角殘留的血漬,隻覺得口腔裡彌漫着的血腥味都腥臭無比。
該死的變态,别讓他抓到,否則……不把他剁成肉醬都難平自己心頭之憤!
沈允淮罵罵咧咧地邁出小巷,踏入昏黃路燈之下。
卻在這時,他敏銳地捕捉到街角處閃過一道黑影!
不知為何,沈允淮下意識覺得那人就是那個變态!
他也不顧得自己現在餓的頭暈眼花,撒腿便追了上去。
夜風習習從耳邊呼嘯而過,沈允淮的步子一下比一下快,像是一道破開夜幕的閃電,直沖拐角而去。
剛一轉彎,沈允淮便看見了那人近在眼前的身影!
“媽的,抓到你了!”沈允淮二話不說,一個助跑飛起就是一腳,正中那人後背!
黑影倒在地上,似乎狠狠倒吸了一口涼氣。
沈允淮才不顧得那麼多,直接欺身而上用大腿根把那人狠狠按在地上,随後捏着下巴強硬的把那人的臉轉了過來。
四目相對的瞬間,沈允淮石化了。
他跪坐在蕭宴遲身上良久,腦袋似乎有幾秒鐘的空白。
“你……”
“哥?你這是……幹嘛?”還不等沈允淮開口,蕭宴遲倒是先擰着眉略帶委屈地打斷了他的話。
沈允淮被這一聲哥喊回了神,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間覺得一股熱氣從心房直沖腦海,就連耳根都泛起絲絲熱意。
“你為什麼會在這?”沈允淮仍壓在他身上沒把人放開。
“我有個兼職就在醫院附近,今天沒去,領班讓我親自去和他交代一下。”
蕭宴遲撒起謊來倒是臉不紅心不跳,都怪流入體内的法力實在太少,隻夠傳送這麼一小段距離。
為了不讓沈允淮懷疑,他隻好編了這麼個蹩腳的理由。
顯然,這種說法還不足以讓沈允淮放下疑慮,于是沈允淮又問:“你的出租屋分明不在這個方向,為什麼要走這裡?
說話間,沈允淮的雙腿用力,把蕭宴遲整個人緊緊壓在地闆上,讓他動彈不了分毫。
“因為還有一份酒吧的工作要去幹,已經丢了一份工作,這個再不去明天……沒錢吃飯了。”
蕭宴遲說着,把頭往旁邊一擰,眉眼間盡是無奈:“所以你現在可以從我我身上下去了嗎?”
昏黃的路燈之下,蕭宴遲一臉受盡委屈還不肯多說什麼的樣子,沈允淮雖然心中仍有疑慮,卻還是選擇先把人放開。
起身的瞬間,沈允淮的視線卻迅速朝着蕭宴遲的左手看去。
沒記錯的話剛剛那個變态手上被他咬出血了,必然沒有那麼容易愈合,如果蕭宴遲真是那個人的話……
然而,蕭宴遲的手完好無損,一點傷口也無,頂多就是剛剛被他踹翻在地手肘擦破了些皮。
見狀,沈允淮心裡猛地松了一口……喔不,半口氣,還剩半口被蕭宴遲一臉苦大仇深的模樣卡在喉嚨裡出不來。
所以,他不僅認錯了人,還把有可能剛被領班罵了個狗血淋頭并且正在趕着去上下一個班的弟弟踹翻在地,讓他很有可能趕不上去掙明天的生活費?
帶入一下自己,可以嘎巴一下死這了。
“那什麼……”沈允淮才剛開口,蕭宴遲就已經從地闆上站了起來。
他神色複雜地看了眼沈允淮,一句話沒說轉身就走了,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開玩笑,再不走覆蓋在手掌上的障眼法就要消散了。
可剛邁出去兩步,身後的沈允淮便追了上來,一把攥住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