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允淮被那人壓在牆上,同樣的動作,同樣的場景,甚至連姿勢都差不多。
“别動。”一道略顯沙啞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甚至……台詞都沒變,沈允淮都要懷疑這哥們是不是僞人來的,怎麼每次說的話做的事都差不太多。
雖然身後那人故意壓着聲音,但沈允淮總覺得……這人的聲音好像有些耳熟?
還沒來得及細想,身後的人就按照流程,擡手捂住沈允淮的嘴唇,然後把他的腦袋朝旁邊一按,露出細長瑩白的脖頸。
接下來是什麼步驟來着?喔對了,要咬他了。
沈允淮實在沒什麼力氣和他鬧,心想愛咬咬吧,咬完趕緊放他走,不然等會兒他餓急眼了說不定能轉過頭把這死變态給啃了。
可……沈允淮不掙紮,身後那人反倒沒了動作。
沈允淮:?
怎麼?下嘴之前還要欣賞一下獵物掙紮痛苦的樣子嗎?
挺符合變态人設的。
沈允淮皺了下眉,心想你不動老子可要動了……
于是,他趁着身後那人走神,默默舔了舔自己的虎牙,随後猛地張嘴,惡狠狠叼住那人手掌上的肉,力氣大到恨不得連肉帶骨頭一齊咬斷。
身後的人吃痛,倒吸了一口涼氣卻并沒有放開他,反倒加重了手上的力氣。
沈允淮咬得腮幫子都泛酸了,因為太用力,那人的手上已經破了皮滲出血來。
血腥味在口腔裡彌漫開來,沈允淮覺得有些惡心。
但事已至此,再松口豈不是前功盡棄?
正想着要不幹脆咬下一塊肉來,到時候拿去警局做個證據,頸側卻忽然一熱——是那人的腦袋壓了下來!
可這次,他的目标似乎并不是頸側。
沈允淮的腦袋被擺着狠狠往側邊一掰,一道灼熱的呼吸瞬間噴灑在他臉上。
意識到兩人的距離近得實在有些詭異,沈允淮下意識掙紮起來。
“主人,咬啊,咬下去,就是嘴唇!您再猶豫幾下金丹恐怕會被他渾身的死氣浸染,屆時您要根除死氣又是百年時光啊!”
雲煞急得在蕭宴遲身邊來回飛騰。
方才在醫院看見沈允淮忽然滿身死氣的時候,雲煞便感覺胸口一陣悶痛,作為蕭宴遲的靈寵,它在靈力充沛的時候便能和驚呆有所感應。
想來金丹待在沈允淮體内此刻受了死氣影響怕是要不好。
茲事體大,雲煞也不敢耽擱,趁着從程玉那裡弄來的靈氣尚未消化完全趕忙調出典籍尋找能夠吸出金丹的辦法。
偏偏他體内有記載相關術法的典籍少之又少,唯一一個看着靠譜點的還是一冊殘卷。
據記載,欲取金丹,除開膛破肚生取外還可通過唇齒交合自喉間亦或雙修之法,于交|合之時引渡而出。
開膛破肚不現實,雙修……雙修更不行了,且不說沈允淮現在一介凡人根本沒有靈力,就算真的讓主人和他那啥,估計主人也是不願意的。
所以,從口中取出才是最穩妥的……吧?
其實雲煞心裡也有些打鼓,畢竟嘴對嘴這件事在人類看來好像是很親密的行為,但在允煞這種靈寵看來不過就是四片嘴唇子碰一下罷了。
之前主人院裡還養過幾隻靈狐,雲煞也每天和它們舔着玩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
但如今……蕭宴遲抱着沈允淮遲遲下不去口,可着實把雲煞着急壞了。
“主人,您怎麼……”
話還沒說完就被蕭宴遲打斷:“你說他身上有很多死氣,可為何不見他體虛乏力,渾身癱軟?”
按理來說,常人一下子承接這麼多死氣都撐不過三個時辰便會被怨氣入侵,四肢百骸都會酸軟無力很快便大病一場随即走向死亡。
可沈允淮剛剛咬他的力度可不像是身體虛弱的模樣,分明有力得很。
“主人您忘了,您可是差一點就能成仙的人,您的金丹在他體内,哪怕再有十倍死氣短時間内有金丹護體他也不會有什麼明顯的症狀啊……”
“可您的金丹要是在他體内待久了保不齊就會受到死氣影響,屆時您修複金丹要耗費心神,距離回到原本的世界不就又遠了些嗎?”
雲煞撲閃着翅膀,用自己毛茸茸的身子去撞蕭宴遲的腦袋,似乎想用這種辦法把他倆的嘴唇碰在一起。
蕭宴遲聞言,不由得眉頭緊皺,手掌上傳來陣陣劇痛,已經隐約有些發麻。
遲疑幾秒,蕭宴遲剛要把手從沈允淮口中解救出來,可剛一動他便碰到了一個濕軟的東西。
那是……沈允淮的舌尖!
蕭宴遲下意識瑟縮一下,力道大得直接把手從沈允淮扯了出來。
心髒好像壞掉了一樣,胡亂跳動着。
方才沈允淮咬破他的皮膚時些許法力沿着傷口流回體内,他現在要完全控制住沈允淮取走金丹簡直易如反掌。
可是……要吻他嗎?
沈允淮的嘴唇,看着軟軟的,很水潤,平時不說話時總緊抿着,顯得很薄涼。
可是那地方分明是滾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