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時節雨紛紛,青山遠處,縷縷細絲随風飄蕩,濕潤清涼的氣息撲鼻而來。
已是清明,江時安同池年今日要上山祭祀江父江母。
帶上香、紙錢等祭祀用具,二人便沿着彎曲山路攀爬而上。
村中去世之人葬于後山祖墳上,江父江母也不例外,因此今日有不少村民攀爬上山,燒香燒紙錢的香火氣萦繞鼻尖,久久不斷。
下過小雨,山間小路泥濘,兩旁雜草叢生,兩人費了不少勁才來到墳墓旁。
除了草,擺上祭品,江時安點了三根香插上,兩人燒着紙錢。
江時安望着墳墓,待紙錢燒盡後,才帶着池年下山歸家。
清明有禁火寒食的習俗,因此今日中午江時安煮了白粥,拿出先前腌制的涼拌野菜,二人簡簡單單地用過了飯。
難得一日清閑,二人看着遠處青山細雨,聽着雨水順着木檐垂落的滴答聲,閑暇聊天中。
睡意漸襲,回房午休過後,半日清閑便過去了。
池年給菜園的蔬菜瓜果們澆上靈泉水,又給小雞們喂好飼料後,便到井旁打水洗衣。
雖然江時安還是盯着池年讓他用溫水洗,但耐不住池年陽奉陰違,嘴上應着好,但背後還是直接打水就洗。
日日用溫水清洗太麻煩了,又得燒水又得調水,池年自認為身體沒這麼嬌弱,便偷偷背着江時安用冷水洗衣洗碗。
多日下來,江時安也沒發現。
午休過後,江時安便進了廚房搗鼓他的食物。
池年很期待他的搗鼓制作,畢竟無論他做了什麼都是好吃的,而且無論做什麼最後也總會流進池年的肚子裡。
誰能拒絕香噴噴的美食呢,至少池年不能。
廚房裡,江時安拿出昨日泡了一晚上的豌豆,手動剝皮後倒入鍋中煮着,煮完後撈出倒進破壁機打成泥,随後倒進鍋中加入白砂糖炒幹多餘水分,最後倒進盤中放涼定型,切塊即可食用。
配上先前制作的果醬,香甜松軟,香氣撲鼻。
江時安喚了池年進來品嘗,沙沙口感的豌豆黃配上清甜的果醬,松軟清香,淡淡的甜味在唇齒間蔓延。
池年眼睛一亮,誇贊道:“好吃!”
江時安見他喜歡,笑了笑,擔心池年噎着,又倒了水加入果醬遞給他。
甜甜溫水正好解去豌豆黃的沙膩口感,二者混合食用恰恰适宜。
池年正吃得開心,卻突然有人敲門。
聽到敲門聲,兩人疑惑。
池年有些納悶,兩人平時在村中低調行事,很少同村民結交,會是誰上門拜訪呢?
江時安起身,走向門外。
池年放下豌豆黃,将溫熱甜水一口悶了之後,也跟着江時安向門口走去。
敲門聲不間斷,砰砰砰的叫人惱怒。
江時安打開門,向外望去,皺了皺眉。
池年緊随其後,問道:“誰啊?”
聽到問話,江時安側了側身,池年順着空隙往外看去。
是池大爹和池小爹。
池年臉色冷了下來,語氣不善問道:“你們來有什麼事嗎?”
聽到池年不耐語氣,池大爹皺眉怒斥:“我們沒事就不能來嗎?你和我說話是什麼語氣?”
池年冷冷道:“對,沒事不能來,有事更不能來,我愛用什麼語氣和你講就怎麼講,你管我。”
池大爹怒道:“我是你老子,我肯定能管你!”
“一嫁出去了就這破脾氣,真是欠收拾!”
池年臉色冷淡,“我們之間可沒關系,三兩錢你已經把我賣給江時安了,我現在是他的夫郎。”
池小爹罵道:“我們一把屎一把尿養你這麼大,什麼叫沒關系?”
“而且那三兩錢是彩禮!誰家娶夫郎不給彩禮的?”
江時安臉色也冷了下來,“有嫁妝那才叫聘禮,那就是我給池年的贖身錢,他現在是我夫郎,和你們沒半毛錢關系。”
聞言,池大爹看向江時安,狠狠皺眉道:“江小子,我本來以為你是個明事理的!沒想到你也跟着池年胡鬧!”
江時安眼神微冷,“來到别人門前撒潑,誰是胡鬧的不用眼看都能知道吧?”
池年不耐道:“别在我們家門前堵着,讓開!”
說着,他便打算關門。
池大爹見此暴怒,連忙撐住門,怒道:“你這什麼态度?我是你老子!”
“非得給你點教訓!”
說着,他揚起手就打算往池年臉上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