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坐直,坐正。”
好耳熟的話。
三個人本來能舒舒服服坐好,結果非多出半個劍鞘的距離。
空中有風,米悠怒吼道:“我說時羿你這個龜毛男!離近點怎麼了!”
“不好意思,你身上的死味道離我太近會讓我身犯惡疾。坐好。”
劍鞘稍微怼的不那麼大力了,但依舊橫插中間。
“那你為什麼不坐中間!”
為什麼,為什麼他從後面說話可以正常音量就被人聽見,我恨。
“話多,聒噪,老實待着。”劍鞘又戳了戳她的後背。
最後到地方下鳥的時候,米悠一整個氣鼓鼓,瑪窦和她說話就嗯嗯啊啊回應一下。
時羿?查無此人。
“Ravi,你怎麼惹她不高興了?”瑪窦拿手擋住嘴在時羿耳邊蛐蛐咕咕。
劍鞘“叭”一下甩過來,把人掃到旁邊:“我說我不坐中間,她可能以為我欺負她吧。”
“你坐後面安全啊,甩飛也是先甩你。”
幻獸鳥要是途中失控,就會開始把鳥背上的人往下甩。
什麼?為什麼他們兩個人知道?
猜猜去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Ravi!什麼時候把我拉上去啊!”用鞭子拴住鳥脖子挂在屁股後面的瑪窦哀嚎着。
“你自己的失誤自己承擔。”而時羿,安穩坐在失控後又重新被瑪窦馴化的鳥背上。
其實兩個人都爬回來了,但是可憐的瑪窦又被此人踹下去了,美其名曰反省過錯。
實則隻是為了一人獨占舒服的位置啊。
瑪窦可憐,且不知道,如果我們的米悠大小姐再多說兩句,他又會被丢下鳥背,即使兩人之間還隔着一個米悠。
米悠推門進去,重新回到店内,卻突然有種到家的感覺。
即使僅僅隻在裡面度過了一天,但就是覺得店裡面的氛圍很溫馨?
本準備接着生悶氣,但是一瞬間柔軟的心讓她原諒了龜毛男的無禮。
那就勉為其難跟他們說個話吧。
剛轉身看過去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見瑪窦捧着個行囊獨自站在那,另外一個已經不見了。
“時羿呢?”
“Ravi說,你一會肯定要開始烤東西,他去旁邊巡邏,順便試試武器。”
湊過來把兩個行囊都交給米悠,瑪窦又問:“想好做什麼了嗎,米悠小姐?”
“其實你可以直接叫我米悠的。”
眨眨眼看着剛才時羿站過的地方,心裡突然有點失落。
他到底為什麼這麼讨厭甜品呢?
“做點曲奇餅幹吧。比較方便,個頭比較小,能多做一點。”接過兩個行囊,走進店内癱在吧台上。
“好吧,那就叫米悠。你找Ravi幹嘛?”瑪窦幫忙整理起材料,手上不停嘴上也不歇着。
“我本來有點想法,現在不知道該不該試了。”
伸手揀出裡面裝液體的容器,“你們找到幾隻方糖鳥?”
“兩隻。其實要是多停留一會說不定能找到巢穴,但是我們聯絡你的時候,聲音很嘈雜,最後Ravi放心不下,才讓我開定位去找你。”
瑪窦那邊都是鳥身上拔下來的羽毛,以後看能不能留下做些裝飾,或者也做成箭羽,再不濟還能移交給商旅轉售。
米悠手上的材料揀完,正想拿着幾個瓶子去後廚,聽見這個話手上動作一頓,差點有個瓶子沒接住。
“哦?原來定位不是一直開着的嘛?”
“怎麼可能,那不就變成監視了?”
米悠心想,我确實一開始認為他是要借你監視我呢。
“Ravi沒有壞心思,他就是笨笨的。你會體諒一些的吧,米悠?”
米悠心裡冷哼一聲,不會說話可以學啊,為什麼要我體諒?
但是,算了,看在這一次兩次的份上,先不跟他計較就是了。
于是已經走到後廚門前伸手準備推門的米悠動作緩慢,最後還是輕聲“嗯”了一下。
瑪窦見狀笑了起來,有點小麥色的皮膚襯得牙齒雪白,走上前幫米悠推開門,“你剛才說要嘗試什麼?我可以幫忙嗎?”
“試我的天賦。今天對天賦有點新看法了,至于瑪窦你,”把瓶子擺在桌子上,學着瑪窦那樣露出滿口白牙的方式笑了一下,“你準備好自己的紋樣,一會試吃的時候要幫我好好對比哦。”
瑪窦看着她這樣的笑容,哪裡不知道在學自己,笑容愈發燦爛,高聲回複道:“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