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女朋友”這個稱呼,祈安歲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沒解釋。
李聽寒被吵得心煩,臉色陰沉:“閉嘴,聽我說。”
孔惕守無語至極,對李聽寒擺了兩下手:“好好好,你說,你說,你說行了吧。”
李聽寒看了一眼身後的祈安歲,面色好看了點,“想換線索,就跟我們走,不想的話,你随意。”
孔惕守哪能錯過這麼個絕佳的機會?當即決定帶着文思墨跟李聽寒走。
到了一旁祈安歲兩人的住處,四人剛好碰見回來的冷畫屏和李清辭。
五人尴尬地相互打了招呼,李清辭沒說話,直接回了房間,步子有些虛浮不穩。
寒暄過後,各回各屋。
進了屋,李聽寒不再說話,就在祈安歲身邊杵着,像個貼身保镖。
祈安歲從床底拿出被僞裝過的卷軸,在孔惕守面前晃了晃道:“我猜你見過這個,而且你想要的就是它,所以别耍花招,準備好告訴我們那第四句話了嗎?”
見祈安歲謹慎,孔惕守也收起了那副放蕩的樣子,自知是在對方的地盤,自己不占優勢,“自然是準備好了,可你拿假的騙我怎麼辦,我說了你不給我,又怎麼辦?”
“這你放心,我這裡有兩個,可以先給你一個看看真假。”對于對方的謹慎,祈安歲讓步,提出了解決方案。
孔惕守和文思墨對視着沉默了幾秒,也沒提出什麼異議,隻是朝祈安歲伸出手。
祈安歲将卷軸放到他手裡。
那兩人将卷軸看了好幾分鐘,随後卷起來還給祈安歲。
文思墨從兜裡掏出手機,手指在上面劃拉了幾下,調出一張照片,将手機遞給祈安歲。
是那個竹樓柱子的照片。
水能載舟
亦能覆舟
水能溺人
亦能蘇生
最後這一句,應該就是通關的關鍵。
将最後那一句記到心裡後,祈安歲将手機和另一個卷軸遞到文思墨手裡:“早合作不就好了,大家都不用費這麼大勁。”
文思墨沒說話,拿出手機對着兩張卷軸各種角度就是一頓拍。
祈安歲想起自己用筆将石頭上的内容抄下來就覺得自己好蠢。
對方拿到了自己想要的,臨走之前文思墨囑咐了兩句:“你們隔壁的那兩個,可不是新人。”
“謝謝提醒,我們會注意的。”祈安歲微笑回答,并将人送出房門。
目送着兩人越走越遠後,祈安歲眼神放空,盯着一處好像在發呆,突然苦笑道:“我發現衆神滅世都喜歡用大洪水,好像人就像這裡的髒東西,需要用水沖掉。”
李聽寒聽後征了一下,他不知道祈安歲的emo情緒從何而來,想了幾秒鐘後:“那我們也可以做那個水,沖掉這裡的髒東西,不是嗎?”
整個下午祈安歲的身體都在屋子裡休息,但她的腦子卻是一刻不停,她反複品味着李聽寒的那句話,琢磨着怎麼才能做那個“水”。
不知不覺間,又到了晚飯時間,祈安歲其實并不餓,可她想去看看現在還有多少人存活,畢竟如果在遊戲過程中玩家死亡率達到90%,那麼剩下的人是有可能在遊戲時間結束後直接通關的。
來到餐桌上,孔惕守朝祈安歲笑,而祈安歲并不理她,專心看餐桌上的人。
她大緻數了數,現在總共還有十五個人,一開始進遊戲是三十二個人,死亡率不到50%。
達不到存活直接通關的比例。
此外,餐桌上還多了不少胖子,一個帶着口罩的男人引起了祈安歲的注意。
他隻直愣愣地坐在餐桌旁,任憑他身邊的女人往他面前的小餐盤裡放多少東西都不看一眼。
慢慢的,口罩開始兜不住他漸漸肥胖的臉,像被水泡過的白嫩肌膚将口罩撐得極開,放在餐桌上的手也在迅速膨脹。
很快,口罩不堪重負,耳挂崩斷,露出已經腐爛的嘴唇。
嘴唇露出後,男人像應激一般,開始瘋狂嘔吐,吐出一股一股的透明粘稠物質。
“我早就說了不讓你吃那些人給的東西,你非要吃,蹚那渾水也要去拿。”他身邊的女人看到他口罩下的光景,終于崩潰大哭。
這個女人說的“吃那些人給的東西”,祈安歲猜測,應該是買風鈴的那個大媽提到的,不死靈藥。
還真有傻子信。
餐桌上的其他人看着兩人也都默不出聲。
沒人能救他,也沒人敢救他。
随着女人的哭喊,男人止住嘔吐的身體迅速膨大,煞白的皮肉在空氣中蔓延,慢慢失去邊界,與空氣混合。
整個過程非常快,不過一會兒,地面上就隻剩下一堆衣服,和一灘泛着腥臭味的水痕。
看着眼前的景象,祈安歲覺得自己的腿也開始有些發脹,脹得發疼。
本以為是看了男人遭遇的幻覺,可她低頭往腿上一按,一個手指窩出現在腿上。
碰到水也是死亡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