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人呢?”甯亦問。
“太晚了,都走了。”霍野起身,站起來以後就向甯亦的方向走,嘴上揚着标準的笑。
他其實是有點生氣的,但那點生氣又在見到人的那一刻煙消雲散。
他生什麼氣,他隻是不喜歡他,他生什麼氣。
霍野自顧自的說:“晚上不好打車,我送你回去。”
燈火通明的午夜場,外加帝都市中心,交通簡直不要太便捷,不好打車是個冷笑話。
“你到底要幹什麼?”甯亦冷硬的問出聲,側過身,避開了霍野伸過來的手。
又躲他,霍野心裡躁意要漫了出來,但還壓着盡量别顯現出來。
他生什麼氣,不過就是人躲了他而已,又不止一次了,好幾次了。
他又不是什麼不講道理的人,躲了就躲了。
十一次而已,加上這次十二次。
霍野手準備向上舉起表示自己任何想法都沒有,卻在觸及甯亦的視線後又再次放下。
手将人徹底的拉了進來,抵在牆上,順手關上了門:“不要這樣看着我,我哪裡做錯了?”
呼吸撲在脖頸處,溫熱潮濕,就算聞不到alpha的信息素,但甯亦此刻也感受到心悸。
心跳在紊亂。
一個成年alpha的體重壓在身上,甯亦推也推不開,更何況還是霍野故意的。
白金的發在脖頸處亂蹭,微微癢。
橙子的甜就在鼻尖亂晃,霍野的鼻尖抵在甯亦脖子上的軟肉上,那一下,霍野能明顯感身下人的片刻僵硬。
溫度在攀升。
甯亦的手想抓緊,隻能觸碰到另一個人的溫熱,骨骼。
早在進來的那一瞬,他的手就早已被人緊緊扣住禁锢在身後,越掙脫越緊。
不安,惶恐,失控。
後脖頸細微的疼痛蔓延,甯亦蹙眉:“放開。”
霍野沒聽。
甯亦重複了一遍,聲音裡有些不耐:“霍野,我說放開。”
霍野是生氣的,因為很不對,準确來說是甯亦的活動軌迹不對。
十指相扣的手被他握的更緊。
他的聲音有點啞,視線落在那被黑色碎發遮住的後頸,瑩白的膚色,似乎叼住就會化開。
眼神躍躍欲試,他移開眼,聲音低啞:“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找在人,你想找可以結婚的對象。”
阿甯不喜歡熱鬧的氛圍,主動參與社交更是不會,偶爾一次他可能會認為是想聚聚,太過頻繁那就意味着不正常。
還故意和幾個alpha說話,大晚上的還和beta說話喝酒的能是正經alpha嗎?
在這件事上,他又不是傻子。
白金的發,蒼白的膚,一雙黑瞳就愈發顯得幽深晦澀。
霍野開口:“既然不是虞汀白也可以,那我為什麼不能是第一選項?”
甯亦拒絕的很徹底:“誰都可以,你不行。”
霍野:“許以周也可以?”
這個答案并沒有讓甯亦回答出來,因為他的嘴被堵住了。
窒息,紊亂,白金的發落在臉頰。眼前的手被按在頭頂,唇與齒磕碰,兇狠帶着不顧一切的肆意妄為。是鐵鏽的味道。
手被松開,甯亦去推霍野肩膀,沒有用。
水聲啧啧,頭頂的燈晃晃悠悠折射出從未見到過的光,甯亦去抓霍野的頭發,霧氣朦胧的眼睛氤氲出水汽,濕漉漉的一片。
後頸的痛絲絲縷縷的爬向四肢,被唇上的疼痛而掩蓋。
頭發被拽着的疼痛并沒有讓霍野放下任何動作,他的神經随着甯亦眼尾的紅更加的癫狂。
“我可以嗎?”霍野停下問,他的眼裡有了血絲。
甯亦大口的喘息,背抵在牆上,心跳恢複不了平靜,一聲比一聲大。
失控伴随着耳鳴,讓甯亦的聲音變小了許多,他不太想說話,可還是打起了精神去回複霍野:“不可以,你和許以周都不可以。”
霍野想,他該謝謝阿甯對他不是例外嗎?
不甘心,不想,不願意從胸腔爆開,他又俯下了身,“啪”的一下,是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
甯亦仰頭,嗓子微啞:“瘋夠了嗎?”
臉頰有些發麻,霍野頂了頂腮,望向了甯亦的手。
這一巴掌很用力,他都能感到麻,他把人垂在人身側的手捧起來看,不出意外的是紅了,從皮膚下湧上了一層紅粉。
手被抓着,甯亦沒動,垂着眼簾,沒力氣了,什麼也做不了。
霍野歎了一口氣,笑了一下,垂首朝着那泛紅的手掌吹氣,語氣很低:“我沒想那麼做,我就是突然的控制不住,失控了。”
“為什麼呢?”
“為什麼我不行?”
甯亦:“……”
“是因為我喜歡你對嗎?”
“可這對我不公平。”
“阿甯,我可以不是第一位,但你不能一點機會都不給我。”
霍野去看人的眼睛,意料之中隻看到了低下去的頭。
“你隻要給我一點機會,我就可以比别人做的都好。”
“阿甯,給我一點機會。”
低聲下氣并沒有讓甯亦有多大的改變,長久以來的習觀念并不能一時撬動,甯亦一聲不吭。
霍野将臉放到了甯亦的掌心,磨蹭,妄圖得到一點的愛撫,他的脾氣真的不算好,可他能忍耐,“在帝都能排的上号的我算一個,我說過的,阿甯,你可以利用我的。”
“錢和權,我都可以給你。”
“喜歡我一點,好不好?”
甯亦手指蜷縮,還是拒絕:“這不一樣。”
霍野的眼眸和甯亦對上,alpha的眉骨鋒利,軟化下來又同色與欲糾結,性感的不像話:“沒什麼不一樣的,朋友之間可以有利益關系,愛人之間也可以。”
隻要有了機會,那麼愛在細水長流中終将湧現。
“阿甯,愛愛我吧。”霍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