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弗裡教授在後天就會回國。”
平淡的語調,加上最近幾天實驗室的人員變動,趙清越了然,輕笑,飄飄搖搖的輕浮。
被藏匿在鏡片後的眼睛透出點不符合本人人設相悖的野心勃勃,嘴角拉大,心懷不軌:“趙白橋的身體狀況不大好,說不準哪天就被突然冒出的新聞弄的心髒病發,我至少待在這,才能看看誰最後才能上位不是嗎?。”
‘嘟’的一聲,電話挂斷。
啧。
趙清越沒打算放棄前往雲水小區的打算。不驕不躁的去了地下車庫,坐在駕駛室裡,頓了一秒,震耳欲聾的喇叭聲響徹整個車庫。
理了理身上的白大褂,趙清越若無其事給自己打了一針抑制劑,而後一腳踩下了油門。
虞汀白理智,他在自欺欺人騙誰?
哦,騙他自己。
在車庫裡睡着的人迷茫的睜開眼,沖着擋風玻璃前一輛掠過的大g,迷迷瞪瞪的罵了一句:“md,神經病啊。”
大晚上不睡覺,按什麼喇叭。
天城壹号那裡來的傻缺!
被削得很長的果皮驟然被切斷,握着刀柄的手頓住。
巨大的電子屏上,無聲相望的兩個人被拍門聲驚動,一個扭頭看過去,一個露出了不悅的神情。
被刀刃割傷的血液汩汩流出,沾在了蘋果的果肉上,虞汀白垂下眼,呼吸平穩,指腹輕輕擦去刀上的血迹。
沉寂下來的空間,有道聲音響起:“虞總,需要配合霍野嗎?”
削了半張皮的蘋果被放在了桌面上,暗黃色在沉積,虞汀白擡起頭。
半分鐘的沉默。
“不用。”
小一不吱聲了,緊盯着七樓,今天是他值夜班。從許以周趕到這,他就注意到了,搖搖晃晃的步子,不出意外的,不一會他的手機app顯示出信息素濃度超标的提醒。
季小少爺的家門口被放了個簡易信息素監控器,雖然小少爺是個beta,但不妨礙有人将一系列意外事件條條列出,隻為做出最萬無一失的保護措施。
把手踹進兜裡,小一蹲在了地上,這天真冷,不過在挺過這幾天,這夜班就不是他值了。
他晚上自由了。
話說當初是那個傻缺提出一個人值一年的?
霍野拍着門,白金的發亂糟糟的,半夜從床上被一通電話叫醒,還沒來的急反應,就從對面發來的一張照片窺伺到不同尋常。
幾天不見的許以周站在老舊樓房下,身上穿的極其簡單,但從他的日常來看,可以算是狼狽。
不用霍野多想,他就知道這人又要作妖。衣服都沒來的及拿,就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半路冷風一吹,霍野的大腦飛速運作,突然就意識到許以周已經有幾天沒露面了。
易感期三個字冒出來,霍野的額頭直跳。
“阿甯!”
“阿甯!”
小一而耳朵裡插着耳麥,時時刻刻注意裡面的動靜。命令就在此刻落下,清晰又冷淡:“去幫霍野。”
掏出兜裡的對講機,小一沖着對面的人吩咐道:“小四,下樓。”
在霍野退後伸出長腿就要踹門之際,那扇門從裡面拉開,露出了完完整整的季甯亦。
霍野的臉色還沒轉變,就聞到了很刺鼻的花香,小蒼蘭的味道。
alpha的信息素相排斥,坐在沙發上的許以周面色不大好,眼睛盯着甯亦,除了深深的執拗,還有對來人的微不可查的厭棄。
很煩,但有沒有辦法,許以周握了握手,手指蜷縮。
甯亦對于霍野的到來很詫異,鐵門隔絕出了兩個世界。
霍野借着縫隙去看裡面的人,語氣放輕,話是張口就來:“許以禮在國外出差,托我過來把人拉走。”
就瞥了一眼,霍野就能感覺到許以周要殺人的視線。
礙眼的人做礙眼的事,霍野也想把人給刀了。不過現在他得先進去。
濃密的眉,沒有特地的修剪過,亂糟糟的,同眼底的躁動相呼應。
甯亦皺眉,手搭在了門把手上。
趙清越找人的效率這麼高嗎?
這麼快就來了?
還有,霍野和許以禮的關系很好?
腦子裡亂糟糟的甯亦打開門,而後就被霍野給抱了個滿懷。也沒有抱多久,在甯亦要伸出手把人扒拉開時,霍野就自動松開了,沒有過于的出界。
但甯亦還是下意識道:“不要動不動就抱我,這樣不好。”
霍野:“我剛從國外回來,他們有時候打招呼就是這樣的。”
甯亦向後退了一步,疑惑問:“是這樣嗎?”
霍野一笑,甯亦就知道不是了。
可能有,但至少剛剛霍野的意圖不是這樣。
腦袋炸裂,甯亦沒想太多,問了句:“許以周要送去哪?”
霍野徑直去了沙發邊,許以周是坐着的,背挺的筆直的。也還沒動。
是不想動,還是不能動?
alpha不可能無動于衷的在易感期内看着另一個alpha進入自己的領地。在這個時候,霍野居然對許以周還有點腦子表示出了慶幸。
“抑制劑還在送來的路上。”甯亦走過去,将許以周的大緻狀況說了一下,“他的手腕上有傷,已經簡單處理過,傷口有點深。”
霍野邊聽邊從口袋裡拿出了兩支藥劑,極為娴熟的将其中一支打入許以周的左臂。
他的眼裡帶着笑,輕而易舉的開始了拉踩:“正經alpha根本都不會在易感期裡出來,像許以周這種的,啧,簡直了。”
“我就不一樣了,我天天帶着抑制劑,易感期也不亂跑。”
霍野笑眯眯的望向甯亦,就見甯亦一臉的心不在焉。在想事情。
淡淡的酒味,漂浮的煙霧。
甯亦被觸碰到某一神經,幫着許以周說了句話,“也許是他出來太急,然後就出意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