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還沒斷片,她還記得他們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
在他面前哭紅了眼,簡直比脫光了衣服任由他觀瞻還要羞恥,還要難以接受。
許晖起身将面前抱着哭的兩位中年人分開,對白語道:“你還有力氣嗎,把他們收拾一下吧。”
大人啊,放縱起來比小孩還不省心。
白語架着白女士的咯吱窩試圖将人擡起的時候如是感慨,那軟癱着的身體差點給她累趴下,也紋絲不動。
她下意識地望向許晖。
許晖剛反身将許中山背起,他喘着氣:“稍等我一下。”
他咬着牙挺起身,将人扛回了屋。
而後又回來,和白語一起一人架着一邊,扶着白女士回了她們的房間。
等各自把人收拾完,許晖又去廚房燒熱水備着。
白語累癱在沙發上,自己那點酒意全都蒸騰成汗水黏在鬓邊,她挑着眼,看着廚房裡的那個身影忙前忙後。
他穿着和自己一樣的紅色短袖,背對着她,彎下身子的時候,能看見衣服下影影綽綽的背部線條。
白語越看越出神。
她還記得,趴在他背上的感覺。
*
“喂——”
酒店裡,她穿着背心短褲,朝着面前搗鼓電視的男人喊。
“實在放不了,就算了。”她在床上幾步蹦跶幾下,雙手貼在他的肩上,咬着他的耳朵,“反正我來又不是為了和你看電影的。”
306房,白語覺得自己或許有某種所謂的“初戀”情結,她每次訂房間都會問一句,請問306房還空着嗎?
久而久之,不需要她問,前台的小姐姐也會主動打電話給她,還是306房嗎?
在這種逐漸締結的關系中,白語感到了一絲前所未有的感覺,面對即将到來的可以窺得的未知,既期待又想退縮。
不過牽着許晖的手,再度踏入這間充滿了他們回憶,但其實什麼也不算的房間中,她的心中還是溢滿了安定感。
就是,有些太頻繁了。
她在想。
她的腿心還腫着,走起路來會磨得有些疼。
但是,和許晖在一起的日子,仿佛是飲鸩止渴,片刻的分離能将她一把火焚得幹淨。
她幹脆直接包了一個月的酒店。
身後的人慢慢貼在了他的背上,她穿得實在清涼,滑膩的手臂繞在他的脖子上,長發垂落一縷。
“電影哪有你好看啊……”她說。
許晖沒談過戀愛,不知道别人的感情是否也像他們這樣,除了做就是做,愛字呢,隻字不提。
他自洽地想着,這也是愛的一種方式。
白語的所有要求,他都會滿足。
她對他的渴望,她的不願離開,她望着他的眼神,都令他深深沉浸,徒生一種幻覺來——
她好像真的,很愛他。
許晖撈起她的膝彎,将她背了起來,在房間中踱了兩步,白語驚笑着拍着他的肩:“要不要玩這種play!”
她的所有要求,他都滿足。
這對兩人的體能要求都非常高,時不時會滑落出去,白語忍不住笑出聲:“好奇怪——哈哈哈——”
她的笑聲不帶一絲欲望,仿佛在體驗新的遊戲,許晖喜歡聽她笑,卻不知道為什麼,此刻,他的心裡有些漲。
白語見他停下,歪着腦袋疑惑:“怎麼了?你不想玩了嗎?”
許晖搖了搖頭,用力地抱緊她,他動了幾下,而後慢慢退了出來。
“抱歉……”他低下頭,聲音也低低的。
“沒關系!”白語一拍他的肩膀,絲毫不放在心上,這段時間她對男女之事已經有所了解,像他們這樣高強度地玩,他肯定會有力不從心的時候,白語不覺得這有什麼值得道歉的。
“是不是超級累——”她攬住他的脖子,擡手将他額頭上的汗擦去,一副溫柔體貼到不行的樣子。
許晖沒說話,他知道白語誤解了他的狀态,或者說,她壓根不了解,不在意。
白語後來确實不理解,有求必應的人,怎麼忽然吝啬了起來,冷淡了起來。
*
“喂——”
她盯着他的背影叫出聲。
許晖轉過來靜靜地看着她。
手機嗡的一聲震動,白語瞟了一眼,人定在了原地。
微信彈窗。
“小孩,在上海嗎?”
她酒醒了大半,舉着手機打字:“我跟家人來三亞過年呢。”
對方沒了消息。
白語一顆心卻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她感覺到了一種信号。
“怎麼了?”她追問。
“給唯一的粉絲發新年祝福。”
很快一條三秒語音跳了出來,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她的視線,白語心中一緊,想息屏,卻不小心碰到了屏幕。
低沉帶笑的聲音,猶如華麗的大提琴聲般流淌。
“新年快樂,我的頭号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