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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其六,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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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方明會在這個時候來九處,是唐爍沒想到的——不過看見畢方明出現在自己辦公室門口時,唐爍也并沒有太過驚訝,而是先讓随畢方明而來的值班探員離開。那幾位探員如臨大敵,警惕地盯着仿佛隻是出了趟差後回來的畢方明,毫不掩飾的防備與敵意讓唐爍頗為頭疼:“他要真要對我做什麼,還能讓你們一路平安無事跟過來?先走吧。”

畢方明也不客氣,徑直倒了杯水坐下,一邊喝一邊打量唐爍辦公室,看唐爍趕鴨子似地把那些探員趕走,嗤笑道:“都到這個時候,你還想着這些人,怪不得白荇平也能如此信任你。”

唐爍看了他一眼,往自己辦公桌走去,道:“找我什麼事?”白荇平現在聯系不上,他現在作為整個九處唯一當值的主任,總不能放着九處不管跑路,不過畢方明選擇這時候來九處,應該不是巧合。

九處裡人與非人之間的關系比較微妙且多樣,有恨不能跟白荇平進行深入交流的陳蘊紅,也有對所有九處成員都愛答不理的薛清。相比起其他的人類主任,唐爍的存在感不高,比起跟白荇平私交甚笃的常雲或者對白荇平聲色俱厲但粗中有細的邵靖宇,他甚至看上去和白荇平有些疏離——但這并不妨礙白荇平一上任就立刻大規模啟用他的靈均計劃,建設起覆蓋九處四個地方辦公室的監測網絡,将靈均的監測範圍從京城及周邊擴展到幾乎覆蓋全國。唐爍任主任的時間其實比白荇平和常雲都早,但他除了入職九處第一年出過一次外勤就再也沒有過外勤記錄,可以說是全九處唯一一個沒什麼戰鬥力的主任,從前龍乾表面上對他客氣,實際上說是嗤之以鼻也不為過:畢方明對九處其他成員的态度基本是沿襲龍乾,也從沒跟唐爍有什麼交情,這時候專門跑過來,唐爍倒是想聽聽他要說什麼。

畢方明笑道:“單論我自己,當然是沒什麼理由的;不過我想其實你自己也清楚,為什麼我會來。”

唐爍坐下,道:“我也不會讀心,怎麼可能知道。”畢方明還有閑心跟他打啞謎,說明或許白荇平那邊情況也沒有太緊急?

畢方明眯起眼睛道:“我對你們人類的事情沒興趣,不過我既然在九處,也就免不了和你們人類打交道。九處還是第九安全局的時候,有一任副局長叫唐秉勳,是當時國安專門從公安調來的幹部,和另一個叫常恒的副局長一起負責了很多年第九安全局的年審。九處再次改組時都沒提出要留出什麼技術崗位,但你說巧不巧,就在他即将調任也就是你入職前一年,九處突然設立了技術崗位。唐爍,你覺得你進九處,是為了什麼呢?”

唐爍沉默一會兒,喝了口水,道:“我一個普通人,找個班上而已,能為了什麼?”

畢方明盯着唐爍沒說話,一會兒才道:“我以前倒是沒發現,你這裡的布置跟白荇平辦公室差不多——說起來,白荇平辦公室的布置主要是你做的吧?”

唐爍皺了皺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畢方明的笑容在唐爍眼裡顯得有些不真實起來:“沒什麼,我也隻是來找你叙叙舊罷了。唐爍,你确定以後還要繼續留在九處嗎?”

唐爍定了定神,道:“我在這上班挺好的,暫時沒離職的打算。勞駕你專門來探望我,不過叙舊還是免了吧,我沒什麼好說的。”

畢方明捏扁一次性紙杯,笑道:“你這麼直來直去的,倒是挺有意思。”他抛起手中紙團,手心升起一簇火苗,一點殘灰飄落在地的功夫,他手中的火苗突然膨脹起來,噌地竄起快半米高:“你說,我要是把你這裡燒了,你們這些亂七八糟的陣法還能運作嗎?”

如果不是時間不對,邵靖宇真的很想跳起來罵來拖走他的人違反日内瓦公約——不過想了想這個公約似乎隻對締約國有效,抓他的還不能确定是什麼人,還真不一定管得着。

劇痛和虛弱讓他幾乎不能集中注意力觀察周圍環境,但他注意到,押送他的人都身穿灰黑色作訓服和黑色長筒靴,黑色皮質腰帶上銀灰色的腰帶扣半邊上是類似于鳥類翅膀的圖案。昏黃的燈光在石頭砌成的甬道裡投射出影影綽綽的暗影,滴滴答答的水聲忽遠忽近。他被拖到一扇鐵門前,其中一個人敲了敲門環,進去後一會兒才出來,拖着邵靖宇進到了鐵門裡。

邵靖宇感覺自己被擡了起來,他微微睜開眼睛,隻見兩個高高的鐵架子矗立在他面前,随後他還沒來得及閉眼,冰冷的鐵環扣上他四肢和腰身,嘩啦一盆冰水淋到他頭上,他被迫睜開眼睛,正好對上渾身是血看起來奄奄一息的陳蘊紅。

短暫的震驚過後,邵靖宇喘着氣,觀察起周圍環境——除了他所在的架子他看不清楚,前面兩排陳列架上該有的不該有的刑具應有盡有,角落還有一張電椅,以及兩大水箱看起來像是水的液體。房間中央,一名老人身後停着一口厚重的黑漆木棺,身邊站着幾位同樣身穿作訓服戴着頭罩的黑衣人。渾身是血看上去奄奄一息的陳蘊紅正對着他,好像是因為聽見有動靜,他要死不活地擡眼看了一眼這邊,竟然還有力氣說話:“老媽子?你怎麼也在這兒?什麼時候咱們醫院的守衛這麼松懈了?”

邵靖宇見他這麼要死不活還想着耍嘴皮子,不禁怒罵道:“什麼醫院,老子被綁幾天了,在個屁的醫院!”

陳蘊紅強打精神撩起眼皮,仔細看了看虛弱的邵靖宇,不禁感慨道:“老媽子,我看你罵人是越來越有白荇平的風範了。”

邵靖宇感覺自己哪天光榮了要從墳裡爬出來都得靠陳蘊紅的嘴氣活,道:“你這又是什麼情況?你不是幹特情的嗎怎麼也着了道,還被整成這副鬼樣子?”

陳蘊紅這回是真說不出話來了,那位老人正拿一把柳葉刀割開他的手腕上的血管放血,也不知他是用了什麼手段,要不是被束縛着陳蘊紅得疼得原地彈起來。老人一邊給陳蘊紅割腕,一邊慢悠悠地道:“邵副局長,你還是多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吧。”說罷,老人擡手示意黑衣人打開棺材,接着走到邵靖宇身邊劃開他的手腕,将邵靖宇的血送到鐵環邊順着導管流進棺材。鮮紅的血液滲進棺材裡泡着屍體的液體中并沒有擴散開,而是直接流向屍體,吸血後原本蒼白的屍體漸漸有了血色,除了胸口毫無起伏,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睡着了的活人。

老人轉過身示意把陳蘊紅從刑架上放下來。陳蘊紅被放下來時幾乎站不住,扶住刑架後勉強站穩才伸手摸向手腕上正流血的刀口。不過顯然他這個位置不太合适,放下他的兩人架住他的胳膊把他拖到棺材邊,老人緩緩走向棺材另一頭,微笑道:“陳主任,我想你應該認識這是誰。”他指了指棺材裡的屍體,道:“他怎麼死的,你也應該知道。所以現在用你的命換他一命也不算虧,隻是要委屈一下你們邵副局長,要用到他的血做引。不過,”他看向邵靖宇,低沉沙啞的聲音有些失真:“我也是第一次主持儀式,把握不好程度,如果邵副局長先于你而死,那也怪你自己不中用了。”

邵靖宇簡直一腦門官司,果然是在九處待久了不抓鬼也要撞鬼,他管着九處後勤内務多少對九處業務有點了解,各種邪門東西見的也不少了,但也從沒說自己被卷進這些破事裡,陳蘊紅這是招惹哪路邪教頭子了搞這種封建迷信還能扯到他頭上?

陳蘊紅擡頭看向邵靖宇,狹長的眼睛裡閃爍着無機質一般冰冷的光。邵靖宇對上他的目光時胸口重重跳了一下,隻聽陳蘊紅緩緩道:“當初丹青第一次差點暴露時,我就納悶,按他集訓時的表現他應該不會犯那種低級錯誤。直到那次情報出錯……老實說,你還挺高明,頂替赭石那麼久也沒被他發現。要論誰該對丹青的死負責,你不該問問你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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