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星河想起前兩天自己幹過的事,頓時感覺更抓馬了,他抱着僥幸心理,讪笑着問:“前兩天我找你打競技賽那晚,不會剛好是你們成婚的日子吧?”
祁相晚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蕭星河捂臉歎道:“很好,我這個搭檔也是當上電燈泡了,打攪到你們的新婚之夜沒?”
“少貧嘴。”祁相晚說,“要不是你,那晚我都不知道該有多難熬。不說這個了,你找我來有什麼事,總不至于是專程過來看我笑話的吧?”
“唔。”蕭星河正色下來道,“是有關梅璐要塞的最新消息,我想你應該對這個感興趣。”
祁相晚神色微動:“什麼消息?”
“鲨犬高層四大首領被人暗殺了倆。”蕭星河舔了舔嘴唇道,“現在他們内部極為混亂,死的死,跑的跑,疑似要被驅逐出梅璐耶星域,那片地盤很快就要變天了。”
鲨犬是坐鎮于梅璐耶星域勢力最大的星盜頭子,掌管附近幾大星區尚未過明路的隐秘資源點和對外貿易的暗門,是那片星域人人聞之色變的兇殘星盜組織,其中最為重要的梅璐要塞,正是他們明面上的窩點。
祁相晚思索着他話,問道:“三大家族動的手?”
蕭星河搖了搖頭說:“應該不是,三大家族在梅璐耶星域盤踞已久,相互抗衡,圈子早就穩固下來了,他們表面上跟鲨犬作對,背地裡還不知道達成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交易,這些年來,試圖進入梅璐耶星域參與開發的商盟無一不被鲨犬組織打擊針對,我想這就是他們暗地裡的交易之一。”
蕭星河冷哼道:“三大家族的人巴不得留着鲨犬充當他們爪牙,好讓那些妄想分一杯羹的家夥望而卻步,又怎會自讨苦吃,把鲨犬組織得罪成這樣。”
祁相晚想想也是,三大家族如果真有那份魄力,早就把梅璐耶星域瓜分得一幹二淨了,怎麼可能甘心守着自家那點一畝三分地,放任鲨犬在那邊為非作歹數年。
“看來是有另外的勢力插手進來了。”祁相晚摩挲着酒杯,腦海裡忽然浮現老家主當初見到他時眸中閃爍的精光。
祁相晚說:“先别輕舉妄動,看看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如果三大家族因為這件事内讧瓦解,梅璐耶星域的勢力重新洗牌,想來……也未必是壞事。”
“我知道。”蕭星河說,“就看梅璐要塞最終花落誰家了,不管落到誰的手裡,對你來說,應該都比鲨犬組織更好應對吧。”
祁相晚勾了勾唇:“能智取,當然要比武力突破好。”
蕭星河伸了個懶腰,無所畏懼道:“我都行,隻要那邊的暗門開啟,随時能開機甲帶你沖出重圍,抵達禁域不在話下。”
“然後呢。”祁相晚慢吞吞道,“被禁域附近遊蕩的海盜星人打成篩子,到時候噬影也得再報廢一次。”
蕭星河一噎:“别小看我啊,我可是全星盟最厲害的天才機師,再說了,不是還有你這個工程師在,你能修噬影一次,肯定也能修第二次。”
祁相晚頭疼道:“在太空裡可沒有機甲停放點供我操作,這事不急,等梅璐要塞那邊的局勢安定下來再說。”
“害。”蕭星河說,“我這不是替你操心嘛,還以為你會等不及拿到禁域的鑰匙。”
祁相晚沉默了一下,臉上流露出少有的落寞神情:“都等了這麼多年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而且,我也不希望你我到時候葬身禁域,要想全身而退,就必須做好充足的準備。”
蕭星河看向他,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沒開口,他了解祁相晚的性子,如果不是真沒把握,對方絕不會這樣畏畏縮縮。
禁域的危險程度,也隻有他這個過來人知道,即便是蕭星河這種在宇宙中四處遊蕩的機甲浪客,也從沒踏足過那片神秘的未開發區域,甚至連那裡的消息都聞所未聞。
臨别前,蕭星河問起他挺好奇的事:“對了,你的婚事,你打算怎麼辦?”
“涼拌。”祁相晚幽幽地說,“能過過,不能過就離,反正也就一兩年的事。”
蕭星河哈哈笑道:“行,那我就放心了,以後你倆要是鬧了矛盾,受到什麼委屈記得來找娘家人我啊,雖然不能幫你解除婚約,但帶你逃婚我應該還是能做到的。”
祁相晚嘴角微抽:“好意心領了,但你說話能不能别這麼欠揍。”
這通不着調的安慰說得他又是心暖又是手癢,隻恨不能隔着虛拟形象給他來兩下,等哪天競技場開了他非要跟蕭星河決鬥一場不可。
祁相晚退出來時,窗外的貓已經不見蹤影,不過此時他已經全然忘了逮貓的打算,滿腦子都是蕭星河帶來的消息。
他摸着胸前的項鍊,在原地站了好久,手中溫熱的觸感徑直滲入他心底,滿腔酸楚。
接下來幾天,祁相晚和謝沉歆一直維持這種各幹各事、早出晚歸的作息,一時間兩人的摩擦大大減少,别說摩擦了,兩人面都沒見着幾次,仿佛完全忘記了對方的存在。
明明已經婚後同居,可關系甚至還沒祁相晚和他新認識的貓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