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些天孜孜不倦的投喂,布偶跟他已經混得相當熟,祁相晚前兩天才跟管家說了這事,讓對方轉告謝冉盡早取回她的貓。
謝冉對謝沉歆好像還心有餘悸,原本說好今天就過來,可聽說今天小叔剛好在家,她說什麼都不樂意過來了。
祁相晚也隻好先幫她照顧着貓。
他起身來到窗邊的沙發,疲憊的往上面一躺,操控機甲帶來的酸痛感尤在四肢停留,最難受的還是隐隐作痛的心髒。
遊戲内的痛覺感官随時可以調節,隻不過祁相晚有心借此訓練,為了維持操控機甲的手感,特地設置了百分百貼合現實的知覺體驗。
畢竟身在首都星,他很少有機會再到碰機甲和那些大型槍械武器,隻能在虛拟現實遊戲裡過過瘾,也許等進了軍校以後情況會不一樣。
布偶貓熟練地爬到他肚子上,盤成一團打起了盹,祁相晚則打開終端,手指在屏幕上戳戳點點,借助機器袋熊了解自己家裡的情況。
不遠處的主樓上,坐在窗邊擦拭微型手槍的Alpha将他這邊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
謝沉歆卧室裡的辦公間采用特制的單向透視玻璃,站在高處的落地窗前,能縱覽整個莊園的全景,視野尤其開闊。
這段時間他雖然一直沒理會過祁相晚,但對方出門的動向,平時做了些什麼,和管家談了哪些事,謝沉歆了解得一清二楚。
公司外頭有事要忙,家裡這個也不讓人省心。
他才出門短短幾天時間,祁相晚就買通了家裡的管家,勾搭上了謝冉,甚至連貓都主動對他投懷送抱。
說他沒有心機才怪。
這是見自己不好對付,打算先從自己身邊的人下手?
謝沉歆不得不承認,他這一步走對了,即便他光明正大的違約,自己短時間内還真拿他沒辦法。
祁相晚是個麻煩的家夥,謝沉歆很早以前就知道了,相比之下,喬雲笙單純愚笨,還是個好拿捏的Omega,也不怪他更樂意和對方聯姻。
偏偏家裡的老頭子臨時改變主意,非要讓他和祁相晚綁在一起,還特意下了死令不允許他朝祁相晚動手,必須按喬家的要求把他當成另一半供着。
謝沉歆被他們騙回來接管公司也就罷了,結果還被強行塞了一樁莫名其妙的婚約,對象還是自己不爽已久的Beta。
這換誰能高興得起來。
謝沉歆至今還記得他第一次見到祁相晚時的情景,年幼的Beta神情戒備,眼底暗藏殺機,對誰都一副敢靠近我就咬死你的表情。
顯而易見,謝沉歆被他咬過一口,那是他順風順水的頂A人生中頭一次碰到滑鐵盧,差點被一個兇狠的小Beta使陰招抹到脖子。
這是他們結怨的伊始。
後來兩家關系走得近了些,謝沉歆偶爾也會去那邊走個過場,每次都能從喬雲笙那裡聽到許多有關于祁相晚的事。
不是算計這個,就是算計那個,把喬家鬧了個雞犬不甯,尤其喜歡針對喬雲笙,害得Omega每次見到他都會跑過來訴苦。
謝沉歆耐着性子聽了許多,對祁相晚的印象也逐漸從黑轉變成碳黑,原本隻是覺得他兇狠,後來徹底變成了陰狠歹毒。
喬雲笙嘴裡肯定不乏添油加醋,謝沉歆也相信眼見為實,但他不信祁相晚這些天裝出來的表象,他更願意相信當初那個本性兇惡的狼崽子。
把槍支組裝好,謝沉歆撥通一個私人電話。
終端屏幕上跳出一個粉色卡通頭像,粉圓的眼睛在見到他之後,彎成笑眯眯的月弧,一看就是賊眉鼠眼的典範。
他沒跟對方廢話,直接道:“幫我調查一下喬興當年前往禁域途中都接觸過什麼人,還有他們帶回來的小孩原本的親人究竟是誰,我需要對方詳細的身份報告。”
卡通人頭頂冒出三個問号:“你這次打算滅門?拿你老婆開刀?”
“什麼老婆。”謝沉歆點了根煙,明滅的煙霧掩去他冷漠的臉,淡聲道,“我懷疑他根本不是喬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而是虎鲸寄養在這邊負責監視他們的質子。”
他聳了聳肩道:“現在目标很有可能變成我了。”
卡通人安靜一瞬,腦袋上的符号緩緩變成ok:“我很好奇,他是怎麼知道你的身份。”
“未必是因為這個。”謝沉歆咬着煙,漫不經心道,“老頭子想借由我之手攪亂外域局勢,大概是讓喬家的人看出點什麼了,派他過來盯着我,也可能是為了尋求合謀的契機。”
說到這裡,謝沉歆古怪地笑了聲:“随他們去吧,反正我是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再怎麼折騰也不會對他們造成太大的威脅,就是那些雜魚們快要按耐不住了,自己先亂了陣腳。”
粉色卡通人露出意味深長的變态癡笑。